拿到抑製劑以後,安道爾就開始拆開包裝,準備給她來上一針。


    但針到臨頭,又開始考慮該行為的可行性。


    要是一個不小心,藥效太強給蟲母送走了怎麽辦?


    那他的任務不就失敗了麽。


    安道爾開始慎重起來。


    作為嚴謹的蟲族,安道爾絕不允許蟲母死在自己手裏!


    ——於是決定讓其他蟲子來做這件事。


    悲催的蟲族醫官欲哭無淚,隻得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才推門而入。


    一進門,迎麵而來的濃鬱香甜幾乎快要將蟲子窒息在無盡的甜美中。


    醫官還沒來得及給沈青青注射,就先給自己來了一針!


    “輔佐官大人,這恐怕不太好吧?”


    醫官看著被包裹起來,隻露出頭和一隻胳膊的蟲母問道。


    “這種抑製劑是給普通蟲族用的,蟲母這樣嬌貴的身子骨怕是承受不了。”


    一向被認為是宇宙牲口的蟲族,在抑製劑用量上也是大得驚人。


    足有半米長的針筒,外加小指粗細的針管。


    簡直是閻王見了都得流淚。


    可安道爾不管,他好不容易才將沈青青綁起來裹在被子裏,期間費了多大的力氣隻有他才知道。


    可不能這麽算了。


    他也是有脾氣的。


    “沒事,給她打。”


    醫官豎起耳朵聽著,可那句‘出了事算我的’卻遲遲沒有蹦出來。


    現在醫官嚴重懷疑輔佐官是不是故意要給他自己開脫找借口。


    弄壞了蟲母的身子,他一個小小的醫官,把他賣了都賠不起!


    富貴不能淫!


    貧賤不能移!


    威武……


    醫官看了看安道爾的臉色。


    威武他還是屈了吧。


    消毒殺菌以後,懷裏抱著半米高的抑製劑準備上手。


    蟲母大人啊,這可不能怪他,要怪就怪輔佐官大人出的餿主意吧……


    祈禱著走上前,顫巍巍靠近,再靠近。


    安道爾看著醫官仿佛得了帕金森一樣不斷顫抖的身體,陷入沉思。


    靠近了,靠近了,馬上就接觸到了。


    醫官隻覺得自己身上也有點熱,還在懷疑是不是隔離服生產廠商偷工減料做的薄,下一秒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輔佐官大人,”醫官聲線有些顫抖,但還是盡職盡責恪守職業素養,“要不還是你來吧。”


    說罷,不等安道爾反應,直接將抑製劑丟給他落荒而逃。


    ?


    安道爾不理解為什麽醫官會這麽說,隨即走上前要查看她的情況。


    沈青青皮膚已經呈現出不自然的潮紅,渾身都被汗打濕,整個人像是剛上岸的人魚族一般。


    接著內線收到醫官的信息,說是他已經將主控室封鎖,保證任何一點信息素都無法泄露。


    【蟲母大人現在已經陷入情熱中期,剩下的隻能您來幫忙緩解】


    還附贈如何討蟲母歡心的說明書一份。


    電子版直接收錄進安道爾腦內儲存庫,自動識別校驗信息。


    沉默著看完所有信息,安道爾似乎知道了為什麽醫官會忽然跑掉。


    整個隔間裏都充斥著高濃度含量的信息素,哪怕將通風裝置開啟到最大程度也不管用。


    空氣中獨屬於蟲母的信息素含量還在不斷上升。


    安道爾俯下身,將緊緊束縛的被子解開。


    像是在解開禮物包裝盒的綢帶一樣緩慢又小心,唯恐不小心碰到禮物本身。


    本就發熱到頂點,又被包裹在被子裏悶出一身汗,沈青青幾乎喪失了行動能力。


    就連身上的綁帶被鬆開都沒有了反應。


    夢囈中,她好像見到了塞西莉亞,就和見到了她太奶一樣。


    下一秒冰涼的雙手猶如靈活的毒蛇,攀上她的頸側,繼而是雙肩。


    劃過顫栗的腰身來到她的小腿和腳腕,一切都恍如天成,沒有任何阻礙。


    安道爾盡量不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並克製自己的行為界限,確保將自己的行為控製在不出格範圍內進行。


    遊離在皮膚表麵的冰涼隻會在她受不了的時候吝嗇地降下甘霖,轉瞬即逝。


    讓她抓不到,又心癢難耐。


    大概是情熱期的沈青青此刻體內信息素達到暫時性的頂峰,連帶著精神力都上漲了不少。


    於是再次蘇醒過來的塞西莉亞以第三視角看到了她的繼承蟲,以及她旁邊的那隻改造蟲。


    嗯?王星什麽時候出現改造蟲了?


    塞西莉亞眯起眼,自上而下審視著那個白頭發的少年模樣的蟲族。


    模樣倒是有點像本拉登家的蟲崽子。


    塞西莉亞看著在床上神誌不清的沈青青,再看了看跪在床側正直得像是正人君子的安道爾,心生疑惑。


    難道現在的蟲子們沒有自己的帶領,已經變得如此封建保守了嗎?


    安道爾隻覺得背後一冷,並未在意,隻當是空氣被排出交換產生的涼意。


    於是換了個方向,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沈青青,確保她不接觸到冷空氣。


    “還挺會心疼蟲子。”塞西莉亞說道。


    可惜現在除了沈青青,沒有任何蟲子知道她的存在,自然也聽不到她的聲音。


    “您感覺怎麽樣?”


    見沈青青眼皮動了,安道爾以為她快要醒了,沒想到她隻是難耐又艱難地揮動手臂,以此來訴說不舒服。


    安道爾見狀,立即領會她的意思。


    肢體語言所傳達的就是身體主人的不滿,以及想要渴望更多的接觸。


    雙手不再遊離於身側,轉而隔著薄薄的絲質布料為她按摩。


    按摩手法比賽利特要好的多。


    誰讓他是經過精密算法得出的力道總結呢。


    不過大概率安道爾拿到的不是個正經資料,而是由醫官‘友情’‘善意’提供的**詳解。


    所以他的手按摩的力度始終保持在一個詭異的力度和位置。


    直到他的手重重地按壓在腰窩側麵,並廝磨了一番,引得沈青青一陣激靈,身體下意識地顫抖,眼角流出淚花。


    安道爾不確定他的機械義眼是不是沒擦幹淨,不然為什麽剛剛竟然看到了不該看的。


    按摩的反應有這麽大嗎?


    不確定地將手再次放到剛才的位置,又是重重地按了下去。


    得到了和剛才一模一樣的反應,甚至這次的反應比上一次更為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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