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女子滿心不解地看了一眼薑離,實在猜不透她為何如此發問。


    薑離聞得此言,唇角倏地勾起一抹充滿譏諷的弧度,“這便怪了,你這般巧舌如簧、趾高氣昂,竟不知所謂寒門,乃是沒落的士族,她們往昔皆是名門望族、隻是後期家道中落,方才有了寒門之稱。”


    “而你,不過區區庶民罷了,竟也敢妄稱寒門?”


    “還有,當街議論皇族,你有幾條命夠你這麽作的?”


    女子聞言,神色大變。


    溫弦則神色依舊淡然,靜靜地佇立在原地,仿若從始至終都未被外界的紛擾所影響。


    女子一臉驚懼,旋即開口道:“貴,貴人此言……”


    “嗬嗬!”薑離冷笑出聲,“難道我說錯了?”


    “你自認為能言善辯、不可一世,卻連這些常識規矩都不知曉?”


    女子羞惱地垂下頭,心中雖湧起熊熊怒火,卻深知在這玉京城中權貴如雲,在自己狀元及第之前,任何一個權貴都能輕而易舉地將自己置於死地。


    沉默許久,她嘴唇輕顫,才有些不甘地指向溫弦,“那她與我又有何不同?不都是庶民!”


    薑離冷笑一聲:“你既是來參加此次會試,定然也飽讀詩書,怎麽,卻連溫之虞也不曾聽過嗎?”


    女子微微發愣,滿臉驚愕地看向溫弦,“她?她是……”


    “溫弦之母正是溫之虞,文德九年,蠻族悍然來犯,朝中武將皆戍守邊疆,朝中一時無人可用,溫之虞雖為文臣,卻毅然披甲上陣,僅憑一己之力,率領八千精銳之師成功抵禦了蠻族五萬騎兵的凶猛進攻,這在世人眼中的必敗之戰,卻被她生生扭轉,可她卻也身中十餘刀,最終傷重不治,英勇捐軀!”


    “她以自己的血肉之軀,以自己寶貴的生命,扞衛了西越的尊嚴,守護了西越的萬千百姓,其後,被追封為忠烈侯。”


    隨著薑離的話音落下,周遭那些針對溫弦的不屑之聲瞬間戛然而止。


    薑離緩緩向前邁出一步,目光如炬,直視那女子,“所以,你現在還敢說自己是寒門嗎?”


    女子滿麵慚愧,緩緩搖了搖頭,“我……我……”


    “你當給她賠禮道歉!”薑離有些不耐的開口。


    女子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心中的複雜情緒,這才轉身麵向溫弦,恭敬地拜了一拜,“抱歉,是我言語莽撞,有失妥當。”


    溫弦輕輕搖了搖頭,神色平和,“無妨。”


    人群漸漸散去。


    溫弦的嗓音沙啞,透著一絲不自知的哽咽,緩緩朝著薑離看了過來,她行了一禮,“不知姑娘高姓大名,它日也好回報一二。”


    薑離卻沒有回答溫弦的話,隻道:“你莫要將這無知之人的妄言放在心上,你的母親是西越的英雄,你亦當以她為傲,挺直脊梁,不必在意這些閑言碎語。”


    溫弦微微頷首,眼眶濕潤,“多謝,我自不會在意,隻是……”


    她紅著眼睛看了一眼薑離,“我沒想到還會有人記得家母。”


    薑離眼睫輕垂,“我觀你衣衫單薄,略顯窘態,可是有什麽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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