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沈千瑤悠悠轉醒,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手臂在半空中舒展著,整個人似乎還帶著幾分愜意。


    又睡了個自然醒。


    看了眼旁邊的鬧鍾,已經快巳時了。


    “我已經跟您說了,我家小姐還未醒,請回吧。”


    就在這時,東籬說話聲隱隱約約從房門外傳來。


    沈千瑤緩緩坐了起來,她一邊整理著身上的衣衫,一邊開口問道:


    “發生何事?


    南山聽到聲音,趕忙跑了進來,“小姐,您醒了?”


    沈千瑤點了點頭,“何人找我?”


    南山皺了皺眉,認真回道:“小姐,是三皇子的人,都來了好幾趟了。


    說什麽小姐您不能忘了往日的情分,還請您幫忙讓三皇子見一見李神醫。”


    沈千瑤聞言,瞬間想起前那日李清一氣憤之下,把她的癢癢粉撒給了蕭洪景。


    這麽一算,蕭洪景都已經癢了一天多了。


    這才想起找她幫忙,想必是在這期間,他尋遍了太醫,


    卻始終沒能治好,無奈之下才想到找自己幫忙。


    沈千瑤嘴角微微上揚,說道:


    “你出去回話,就說本小姐也不認識李神醫。”


    南山馬上出去,把這話原封不動地傳達給了門外來人。


    三皇子派來的人聽了,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


    也隻好垂頭喪氣地轉身離開,回去複命。


    沈千瑤起身,穿衣,吃早膳。


    沒過多久,“砰砰砰”的敲門聲再度響起。


    東籬出去一看,發現又是三皇子派來的人。


    那人一臉焦急,


    “我家主子說,沈小姐的師父就是李神醫,請沈小姐寬宏大量,幫忙傳達一下,他想見李神醫。”


    東籬聽後,轉身進去向沈千瑤回話。


    剛抬眸,便見沈千瑤從裏間走了出來。


    沈千瑤眼眸中透著絲絲清冷,目光朝來人望去。


    她認得此人,正是蕭洪景的貼身侍衛,謹一。


    她語氣平淡,開口道:“那日,你家主子說不認識什麽李神醫。”


    謹一聞言,連忙行禮解釋道:


    “沈小姐,我家主子說他知道錯了。


    等見到李神醫,他定當親自向其請罪。還請您幫幫忙,事後必有重謝。”


    沈千瑤冷笑一聲,現在知道錯了?


    晚了!


    “不幫,要找他自己去找。他又不是不知道李神醫就在定王府上。”


    謹一還想再開口,沈千瑤直接提高音量,冷聲道:“送客!”


    謹一隻好灰溜溜走了。


    他搖頭歎息: 如今的沈小姐,果然變了。


    隨後,沈千瑤看向正在撓著腦袋的翊四,吩咐道:


    “以後見到三皇子的人不必通報,直接趕走。”


    翊四立馬恭敬地應道:“遵命,王妃!”


    既然王妃下令了,那自然好辦。


    ……


    且說三皇子府內。


    蕭洪景仰躺在雕花紅木椅上。


    姿勢誇張,四仰八叉,姿態全無半分皇家的威嚴。


    身旁一群妾室圍得密不透風,每個人都在小心翼翼地給他撓癢癢,從頭部到腳部,無一絲遺漏。


    “用力些,你是沒吃飯嗎?”


    蕭洪景扯著嗓子大聲怒喝,臉上滿是煩躁與不耐。


    沈千蘭離得最近,蕭洪景口沫飛濺到她臉上,她一時也分不清這是不是在罵自己。


    她心裏怕極了,臉上滿是委屈,囁嚅著說道:


    “殿下,您又不準撓破皮,妾身瞧著您這塊皮膚都快破了,實在不敢用力啊。”


    蕭洪景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怒聲吼道:


    “要你何用?


    你就不能想個既能讓本王子止癢,又不會破皮的辦法嗎?”


    沈千蘭滿心委屈,心想若是自己有那等本事,又怎會淪落到做個低賤的妾室 ?


    她們不知蕭洪景究竟幹了什麽,全身奇癢無比。


    從昨天起,所有侍女都上陣幫他撓癢。


    那些侍女撓了整整一天,中途還不準離開去吃飯,好幾個累倒了。


    如今,輪到她們這群妾室上陣。


    眾人心裏叫苦不迭,卻又不敢有半分怨言。


    皆因蕭洪景這兩天患上了瘙癢症後,脾氣變得異常古怪,動輒打罵,還摔東西。


    就在這時,謹一急匆匆跑進來,弓著身子氣喘籲籲地稟報:


    “殿下,沈小姐說不幫……您。


    她還說,李神醫就在定王府府上,要找您自己去。”


    “哐當!”


    蕭洪景猛地抬手將茶盆上的茶盞打翻在地,陶瓷碎片飛濺到沈千蘭手背上。


    “哎呀,我的手!”沈千蘭忍不住痛呼。


    “滾下去,一點用都沒有!”


    蕭洪景破口大罵,癢得他心煩意亂。


    從昨天開始,他全身上下奇癢無比。


    太醫換了一個又一個,藥膏塗了一層又一層,吃了不少藥,卻根本沒有效果。


    整整折騰了一天,不但沒止住癢,好多地方還被撓破皮,慘不忍睹。


    他坐立難安,根本無法入睡,每一刻都在承受著折磨。


    實在沒轍,他想起了李神醫。


    然而,那日他當著李神醫的麵說不認識對方,怕是已經狠狠得罪了他。


    但命要緊,他硬著頭皮派人去請。


    但李神醫說不認識他,不治!


    跟之前他說不認識李神醫如出一轍 。


    思來想去,今日一大早他就派人去找沈千瑤,想從她那裏入手。


    畢竟,沈千瑤與李神醫有師徒關係。


    想著,沈千瑤從前對他癡迷到死去活來,或許會幫他一把?


    可如今看來,事實打臉,沈千瑤根本不幫他,這讓他怒火中燒。


    這人怎麽說變就變?


    此刻,貼身侍衛謹一還弓著身子,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殿下,如今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繼續去定王府,帶上厚禮,不管花多少銀子,務必把李神醫請過來!”


    蕭洪景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他感覺每分每秒都煎熬難耐,度日如年。


    過了許久,謹一回來稟報。


    “殿下,李神醫外出了,明天才能回來。”


    “他給門房留了話,稱可以給您治,但彼此不認識,收費頗高,要十萬兩白銀。


    若是要治,明早他就過來。”


    蕭洪景聞言,氣得當場又摔了幾個上好的茶盞。


    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十萬兩白銀!


    而且還要等到明天!


    眼下,他仍在接受其他江湖郎中的治療,那些郎中個個搖頭歎氣,下跪請罪。


    他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暫且應下李神醫。


    終於等到了第二天清晨,蕭洪景精疲力盡。


    天還沒亮,便派謹一等侍衛前往定王府去請李神醫。


    李清一如期赴約。


    他走起路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像隻打了勝仗的公雞,心中滿是暢快。


    回想起之前三皇子在關鍵時候說不認識他,絲毫不給他麵子,如今可算是找回了場子。


    這次算是給他個教訓,才讓他難受了兩天多。


    他拿出一粒藥丸遞給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蕭洪景服下。


    蕭洪景服下不到一刻鍾,奇癢無比的症狀完全消失。


    李清一親眼見證了藥效,暗暗拍手叫妙!


    不愧是他好徒兒的“奇癢仙丹”,一般人根本解不了。


    還是他徒兒考慮周全,昨日早上派丫鬟告訴他:


    “這奇癢症狀就三天。


    三天過後不用吃藥都會自行消失,師父何不在這個時候賺一筆銀子呢?


    既得了銀子,還能賣個人情給三皇子。”


    此刻,藥力一停,蕭洪景瞬間如釋重負。


    此前遍尋太醫都無濟於事,李神醫的藥才真正發揮了作用。


    隻聽李清一說道:“三皇子,這次又認識老夫了吧?”


    蕭洪景心裏滿是懊悔,也顧不得埋怨,急忙說道:


    “是,是,都怪本皇子老眼昏花,下次一定認得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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