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麵前槍芒四射,爪影翻飛,血手人屠卻絲毫不見懼色,反而臉上的笑容更加癲狂了。


    隻見他猛地停住腳步,右手順勢將腰間佩刀拔出。


    隻聽哐當一聲巨響,血紅色的長刀迎麵朝三人砍來。那股伴著血腥味的殺氣,瞬間驚得三人背冒冷汗。


    血手人屠的刀快得驚人,率先一刀劈在陳枉的臂刃之上。


    狂猛刀氣瞬間爆發,陳枉隻覺對方的內力如排山倒海一般傾瀉而出,直震得他雙臂發麻。瞬間被這股巨大的內力震飛出去,險些一頭撞在牆上。還好他的蝠翼足夠靈活,淩空一旋,堪堪穩住了身形。


    金額記著,血手人屠刀刃一轉,左右開弓朝身旁兩側各劈一刀。


    隻聽哐哐兩聲脆響,與應徽鳴和沈江月的兵器硬拚了一招。


    沈江月內力最低,首先被震飛去。


    好在她及時用槍尖抵住了地麵,這才穩住了身形。


    而應徽鳴那邊則不相同,天籟槍此刻死死與血手人屠的大刀抵在了一起,兩人均是雙手拿著兵器,比起了內力。


    應徽鳴的臉緊繃著,陣陣紫氣不斷在他臉上時隱時現,真是紫元神功催蠱到了極致的現象。


    血手人屠的年紀和應徽鳴差不多,甚至還要更小兩歲,無論他再天賦異稟,又如何能跟修煉紫元真氣多年的應徽鳴相比?


    應徽鳴咬緊牙關,雙手持槍一點一點將血手人屠推了回去。


    血手人屠大笑起來:“好強的內力,你也是個高手!老天待我不薄,竟然讓我遇到了這麽強的高手!”


    “瘋子!”應徽鳴大罵一聲,雙臂再度加力。


    血手人屠瘋狂地笑著,忽然將刀一旋。


    原本正在角力的應徽鳴立刻失去平衡,踉蹌著向前險些摔倒。


    應徽鳴大駭,方才那種情況下內力更弱的一方為何可以抽刀反擊?這簡直匪夷所思。


    血手人屠手腕一抖,長刀立刻朝應徽鳴的脖子劈來。


    應徽鳴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看就要斃命於敵人刀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疾掠而至,一把將應徽鳴扯開。


    來人正是宋牧星。


    扯開應徽鳴的同時,宋牧星的右手也朝著血手人屠的眼睛點去。


    血手人屠並不畏懼,手臂再度加力。原本砍向應徽鳴的刀,這一次朝著宋牧星的麵門砍來。


    長刀自然比手要長,宋牧星勢必會先被血刀砍中。


    宋牧星笑了。


    他的衣袖猛地鼓起,旋即渡冥刃從袖口中激射而出,如一條毒蛇般,朝血手人屠的右眼刺去。


    這一劍來得太過突然,也太過迅捷。


    血手人屠也沒料到敵人竟然有這一手,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訝之色。


    危急之際,他的身體幾乎是自動做出了反應,猛地向後一仰頭,額頭幾乎貼著渡冥刃的劍鋒避開了這一招。


    血手人屠沒有絲毫留手,手中血刀向上一揚,重重地劈在渡冥刃上,隨後身體迅速向後躍去,快速和宋牧星拉開了距離。


    宋牧星站在原地看著渡冥刃,心中暗道血手人屠不愧是天之極的殺手,對於危險的嗅覺竟然如此敏銳!


    方才他雖然避開了自己的彈劍一擊,可若是想趁機繼續用刀攻擊自己,那麽宋牧星隻需要手指輕點,渡冥刃的劍尖便會彎曲刺穿他的腦袋。


    他嗅到了危險,因此果斷放棄了進攻,改用撩刀震開了渡冥刃,保下了自己的性命。


    數丈開外,血手人屠的額頭上緩緩流下一條血線,正是被渡冥刃劃出的傷口。


    灼熱的刺痛感進一步刺激了他的精神,血手人屠臉上的笑容已經變得有些猙獰了。


    “又是一個高手,比他們三個更厲害的高手。太好了,今天終於可以吃飽了!”


    說完,血手人屠猛地站起來,手中長刀一甩,一股淩厲劍氣瞬間將身旁的一根木架劈了個粉碎。


    血手人屠身上的氣勢更進一步被激發出來,可是與方才那種滔天的殺意不同,這一刻的他將所有的氣勢凝聚在體內,反而變得安靜起來。


    在普通人眼裏,他此刻似乎變成了一個拿刀的普通人,隻有宋牧星他們這種頂尖高手才能察覺到,在這普通人的外表下,血手人屠的體內蘊藏著多麽可怕的力量和殺意。


    幾人戰鬥的動靜鬧得太響,很快便驚動了員外府中的侍衛。


    近百名侍衛衝了出來,將血手人屠圍住,這些人持槍舉盾,甚至連弓箭都架了起來。


    無數兵器對準了血手人屠,仿佛是一場圍殺。


    “狗膽賊人,竟然還敢來員外府鬧事兒,今日便要你有來無回。”


    “糟了!”宋牧星和陳枉心中同時驚呼一聲。


    血手人屠最可怕的並非他的刀,而是那不分青紅皂白,肆意狂殺的瘋狂。


    原本宋牧星還在想如何將血手人屠引出小鎮,讓小鎮的人不被傷害。可現在這些護衛的行為,無疑是在吃雞血手人屠,讓他將目光放在他們身上。


    果然,看到這些人後,血手人屠的眼神明顯變得不耐煩起來。


    “一群螻蟻草芥真是煩人!”


    話音一落,血手人屠舉著刀便朝這些人殺了過去。


    “救人!”宋牧星大吼一聲,四人齊齊拿著兵器狂奔而上。


    可周圍的護衛這麽多,血手人屠新殺人,又豈是隨隨便便就能救的?


    隻見他如虎入羊群一般,長刀揮舞之間,這些侍衛的兵器盾牌便像是紙糊的,壓根擋不住血刀鋒銳,一時間喋血長街,哀嚎聲充盈了夜空。


    救人和殺人難度天差地別。血手人屠就像是一條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般,不斷在人群中穿梭,不斷收割人的性命。宋牧星他們隻能跟在他身後追擊。


    不過片刻工夫,他的瘋狂與強大便摧毀了護衛們的心防,驚恐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還活著的人的戰意被擊潰,連滾帶爬地四散逃跑,局勢變得越來越危險。


    血手人屠殺人從不會管你是誰,這些護衛瘋狂逃命,有的甚至闖入了周邊居民的家中。


    血手人屠也跟著他們的腳步,開始將血刀對準了無辜的百姓。


    陳枉都快要瘋了,若不是他疏忽大意,這個屠夫也不會找到滇江鎮來。若這些百姓慘死在血手人屠的刀下,那這些人就等於死在了他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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