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三環內,環境清幽的平湖邊坐落著一片小別墅,其間一家的陽台上流瀉出悅耳的鋼琴聲,不少業主散步經過,都被引得駐足細聽。


    林述之的琴房半著露天,他喜歡這種無拘無束的環境,像是音樂與世界融為一體。


    王鶴亭靠在門邊,看視頻平台上直播的西郊煙花,神色算不上輕鬆。


    他看了看早已停下演奏、安靜坐在鋼琴旁邊的好友,試探著問道:“江總應該沒什麽看煙花的喜好吧,那這麽大的手筆,估計是為了傅小姐開心?”


    林述之抬頭看了他一眼,把自己本來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撓亂,語氣不善地問道:“你很閑?”


    王鶴亭心裏咯噔一聲,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測,弱弱提醒道:“我是真覺得這一對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郎才女貌?天造地設?”林述之陰陽怪氣道:“他江青晏信這種話嗎?”


    “要論緣分,明明也是我先認識的她。”


    最後一句聲音低了下去,林述之的臉上帶了些落寞。他半捂著自己的臉,似乎是在喃喃自語:“可為什麽會是這麽糟糕的一個開始呢?”


    現在傅渺兮看待他,就像是看待一個普普通通的商業合作夥伴,別說會不會與他交心了,連多說幾句話都是奢侈。


    下午林述之給傅渺兮發了一段剛譜好的鋼琴曲,傅渺兮到現在也沒回他一句消息。


    她在做什麽呢?


    林述之有些自虐地揣測著,也許正和江青晏耳廝鬢摩、你儂我儂,看著煙花,說著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情話。


    他這幾天越靠近傅渺兮,越不能忽視她對他的吸引力。


    也許是音樂人天生喜愛如此頑強的生命,充滿著十足的張力與戲劇性,偶爾林述之望著傅渺兮安靜地坐在桌子對麵,總是會難以自禁地思考傅渺兮在想些什麽。


    他看著她那般歲月靜好,實在不能說服自己就隻在她的故事裏當旁觀者。


    林述之知道自己的行為與心思都很卑劣,他在覬覦不屬於他的珍寶,上著趕著想當小三,人家還不屑一顧。


    但那又如何?他為她一句話牽念多年,讓林述之現在試著放手,絕無可能。


    王鶴亭看著好友十分糾結,麵露苦色:“不是吧,我的大少爺,你可要想清楚,這和虎口奪食有什麽區別?”


    “退一萬步講,你能搶得過江青晏,傅小姐就會樂意和你在一起了?”


    他小心翼翼地提醒林述之:“你第一天見她,她那態度可是恨不得以後再也不見你了。”


    林述之皺了皺眉:“她應該算是我的歌迷,為什麽幾年前隔著網絡都能對我坦誠以待,現在卻這麽不待見我呢?”


    王鶴亭找了個椅子坐下,幫著分析:“說句你不愛聽的,她那個時候應該隻是過得太苦了,找了個發泄口。人家現在有江青晏捧著護著,哪裏還遇得上以前的挫折?”


    林述之抬頭望天,冷嘲道:“你說的確實有道理,我隻是因她一麵之詞,就想對她多加維護,更別說那種本就以掠奪為生、極其護短的商人了。”


    “但這人,我難道就搶不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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