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吳書燃聽聞此言後,他那張原本還算平靜的臉就像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寒風刮過一般,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隻見他眉頭緊蹙,嘴唇微微顫抖著說道:“什麽?什麽糟糕的消息!唉……罷了罷了,先生有話直說吧。”


    那人趕忙躬身行禮,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回稟殿下,適才我的侄兒從城門口傳來急訊,說是銘金公主似乎並未身死,而且此刻公主已然安然無恙地抵達了公主府。”


    聽到這個消息,吳書燃如遭雷擊般愣在了原地,好一會兒之後才回過神來,滿臉驚恐地大聲喊道:“什麽?吳蓓詞那個毒婦居然還活著?這可如何是好?倘若讓她知曉是我暗中派遣人手前去刺殺於她,再與太子勾結起來一同對付我,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啊!”


    此時的吳書燃心急如焚,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他緊緊抓住鍾艾倫的衣袖,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先生,快幫我想想辦法應對此事啊!”


    謀士鍾艾倫見狀,連忙安慰道:“殿下莫要驚慌失措。您且想一想,此次小泉峰之行,太子不也同樣在算計銘金公主嗎?所以依臣之見,她們二人之間必然存在嫌隙,斷無可能輕易聯手。”


    吳書燃聽了這話,稍稍鬆了一口氣,但依舊憂心忡忡。他開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一邊走一邊暗自思忖著。片刻之後,他停下腳步,目光堅定地看向鍾艾倫說道:“先生所言固然有理,但為防萬一,我們還是應當立即加派更多人手去嚴密監視公主府的一舉一動,切不可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唯有如此,方能確保萬無一失。”


    再說回公主府。李天一的臉色也是好了不少,不過人還沒有蘇醒。


    蓓蓓那原本白皙粉嫩的麵龐此刻竟蒼白得如同一張薄紙一般,毫無血色可言,看上去極其憔悴。隻見她嘴唇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卻又顯得有些猶豫和遲疑。終於,她還是下意識地張開了口,聲音顫抖而微弱:“小倩,小倩,快來人啊,快......!”然而,她的呼喊聲並沒有得到及時的回應。


    此時的蓓蓓隻覺得自己的雙腿仿佛被鉛塊重重壓住,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提起絲毫力氣。隨著身體重心的失衡,她整個人猶如失去支撐的木偶般,“撲通”一聲直直地摔倒在了冰冷堅硬的地麵上。這一跤摔得不輕,使得本就虛弱不堪的她更是雪上加霜。


    就在這時,一名丫鬟恰巧路過此處,聽到屋內傳來的異常響動後,急忙推門而入。當他看到倒在地上的蓓蓓時,心中一驚,連忙快步上前將其小心翼翼地扶起,並攙著她緩緩走到椅子旁讓她坐下。盡管有下人的攙扶與照顧,可蓓蓓依舊顯得無比虛弱,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小倩,小倩......”淚水不受控製地從她那美麗的眼眸中滾落而下,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


    銘金公主,自幼便與小倩相伴左右。如今在這神秘的石室之中,不僅未能尋到小倩的屍首,甚至連小倩究竟是生是死都無從知曉。每每想到這裏,蓓蓓內心深處便充滿了無盡的懊悔與自責。她實在想不通也弄不明白,事情為何會發展到如此地步?那個平日裏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劉黑臀怎麽會突然背叛於她呢?而自己當時又為何會那般衝動輕易地出手呢?無數個疑問在她腦海中盤旋交織,令她痛苦不已。


    在極度的憂慮與憤恨交加之下,蓓蓓再也抑製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舉起拳頭狠狠地捶打在自己的胸口處,邊哭邊罵道:“劉黑臀這個混蛋,真是太可惡了!還有那該死的太子,簡直就是壞透頂了!”


    就在這緊張萬分的時刻,一直安靜地站在一旁的丫鬟突然變得吞吞吐吐起來。隻見她嘴唇微顫,似乎有什麽難以啟齒之事。終於,經過一番掙紮後,她結結巴巴地道:“公......公主,小......小倩她其實並......並沒有死......”


    聽到這話,原本神情緊繃的蓓蓓瞬間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驚喜交加的神色。她那美麗的麵龐因為極度的驚訝而顯得有些扭曲,聲音顫抖地追問道:“什麽?小倩沒死?那她現在在哪裏?快告訴我!”說著,她情緒激動地抓住丫鬟的胳膊,用力搖晃著,仿佛要將答案從對方口中直接晃出來一般。


    然而,麵對蓓蓓如此激烈的反應,丫鬟卻像是被嚇住了一樣,緊閉雙唇,再也不肯吐露半個字。見此情形,銘金公主不禁心頭火起,嬌嗔喝道:“說啊!到底怎麽回事?再不說本公主可就不客氣了!”


    或許是被公主的威嚴所震懾,丫鬟終於戰戰兢兢地開口道:“公主,小倩她......她被太子納入府中了......”話音未落,銘金公主如遭雷擊般,雙手猛地一鬆,任由丫鬟掙脫開來。緊接著,她踉蹌著向後連退數步,最終無力地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


    此刻的銘金公主隻覺得天旋地轉,心中亂成一團麻。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從小到大的玩伴小倩居然會背叛自己投入太子的懷抱。回想起昔日與小倩一起度過的歡樂時光,那些曾經的誓言和承諾如今都已化為泡影,她感到一陣深深的絕望和無助。


    “原來如此......太子還真是好算計啊......”銘金公主喃喃自語道,淚水不受控製地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她從未想過身邊最親近之人竟也會離她而去,而且是以這樣一種方式。此時的她心灰意冷,對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信任。最後,她疲憊地揮了揮手,示意丫鬟退下。此時此刻,她隻想一個人靜靜地待著,好好梳理一下紛亂如麻的思緒,讓自己重新振作起來。


    身處這皇城宮城之中,甚至放眼整座金淩城,周圍之人皆難以讓人信任。無論是那些圍繞在身側的侍從仆役,還是那巍峨宮殿裏的達官顯貴,似乎每個人都心懷叵測、各有圖謀。就連那看似忠心耿耿的甘茅田,雖自小照顧自己成長,但實際上也是受父皇之命前來監視自己的眼線。


    然而此時此刻,唯有那位來自毫無背景的藥靈宗的小子——李天一,或許還能讓人稍感安心。畢竟與其他人相比,他顯得如此單純質樸,不似那些深陷宮廷權謀爭鬥中的人們那般複雜深沉。


    隻是當前最為緊迫之事,乃是盡快獲取到那能夠解去黑蓮掌的解藥。否則時間一久,蓮落九瓣,神仙難救。盡管甘茅田對自己照顧有加,但若是貿然向其求取解藥,又該用什麽理由呢?這恐怕很難成功。究竟該如何是好呢?


    銘金公主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麽良策,心中焦慮萬分。她索性不再苦思冥想,而是就地盤膝坐下,緩緩張開周身氣穴,開始吸納並煉化四周的真氣。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夜幕逐漸降臨,天色漸暗。


    “不能再這樣拖延下去了,必須要放手一搏才行!”銘金公主暗暗下定決心,準備采取一個冒險的行動來獲取解藥。至於這個行動具體是什麽,她此刻心中已有初步的計劃,但其中風險之大,連她自己也不敢細想......


    夜幕悄然籠罩著整個皇宮,宛如一層厚重的黑紗將其緊緊包裹。萬籟俱寂之中,唯有那清冷的月光灑落在宮殿的琉璃瓦上,泛出微弱的光芒。


    一隊身著錦衣的侍衛手持燈籠,邁著整齊而又謹慎的步伐緩緩前行。他們沿著既定的路線巡邏,燈籠的火光在黑暗中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可能被這無盡的夜色吞噬。


    遠遠地,偶爾會傳來更夫那低沉而悠長的呼喊聲:“天幹物燥,小心火燭……”這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回蕩在空曠的宮廷之間,給這座沉睡中的皇宮增添了一絲神秘的氛圍。


    隊伍中,一個身材肥胖的侍衛顯然已經困倦到了極點。他一邊艱難地挪動著腳步,一邊忍不住張大嘴巴,狠狠地打了一個哈欠。這個哈欠似乎具有傳染性,引得周圍的幾個侍衛也紛紛打起精神來,努力驅趕著不斷襲來的睡意。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身輕如燕地從高高的牆頭上一閃而過。速度之快,以至於讓人幾乎無法看清它的真實模樣。


    “誰?!”一名眼尖的侍衛最先發現了異常,他失聲驚呼起來。其餘的侍衛們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喊聲,瞬間警覺起來,紛紛朝著遠處的牆頭望去。


    然而,牆頭上除了幾隻受到驚嚇而哇哇亂叫的烏鴉之外,再無其他任何動靜。那些烏鴉撲棱著翅膀,在空中盤旋幾圈後,便向著遠方飛去,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在那金碧輝煌、巍峨壯觀的皇宮深處,離仙閣的一間雅致廂房裏,甘茅田正端坐在蒲團之上。他雙目緊閉,雙腿盤起,雙手自然地放在膝蓋處,進入了一種忘我的修煉狀態。


    此時,可以看到他的雙掌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漆黑色澤,絲絲縷縷的黑氣如同煙霧一般縈繞在其周圍,遠遠望去,令人毛骨悚然。就在這時,不知從何處忽然刮起了一陣狂風,猛烈地吹打著窗戶,發出陣陣“吱吱”的聲響。


    要知道,甘茅田可不是普通人物,他乃是聚靈境的頂尖高手!憑借著多年修煉所積累的敏銳感知力和洞察力,他幾乎在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這股突如其來的異樣之風。隻見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與此同時,他手上的黑氣愈發濃烈起來,仿佛即將噴薄而出。


    “既然已經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呢?不妨現身一見吧!”甘茅田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宛如洪鍾大呂一般在房間內回蕩。然而,四周卻依舊寂靜無聲,隻有那扇被風吹得搖搖欲墜的窗戶還在繼續吱呀作響。


    見此情形,甘茅田冷哼一聲:“既然如此冥頑不靈,那就休怪老夫不客氣了!”話音未落,他整個人猶如一頭下山猛虎般驟然躍起,身形如電,朝著前方不遠處的一麵精美的屏風狠狠地劈出一掌。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那麵原本華麗無比的屏風瞬間化作無數碎片四散飛濺。


    可是,令甘茅田感到意外的是,屏風後麵竟然空無一人!不過,就在他那一掌落空的刹那間,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迅速閃動,眨眼之間便沒入了房間的黑暗角落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顯然,這名黑衣人的身手極為敏捷,剛才甘茅田那雷霆萬鈞的一擊並未能夠將其擊中。


    盡管如此,甘茅田的鼻子卻是極其靈敏的。就在那道黑影一閃而過的時候,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氣。頓時,甘茅田臉上露出一絲不屑與嘲諷之色:“哼,想不到這藥靈宗如今真是無人可用了,居然派出一個女弟子前來行刺於我。既然你們如此不自量力,那就別怪老夫心狠手辣了!”說罷,他身形一晃,再次朝著那片黑暗撲去。


    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堅固的桌椅瞬間分崩離析,木屑四濺開來。緊接著又是“砰”的一聲巨響,原本擺放整齊的櫃子也未能幸免,被打得破爛不堪,櫃中的瓷器更是紛紛墜落於地,發出清脆而又刺耳的破碎聲。眨眼之間,整個房間內的物品幾乎無一完好,滿地皆是狼藉一片。


    那名黑衣人左閃右躲,試圖尋找一處安全之地,但無奈所有可供藏身之所皆已被毀。眼見無處可逃,黑衣人隻得硬著頭皮倉促應戰。然而,這黑衣人雖然身形瘦削、動作敏捷,但若論及真正的力量卻明顯不足。起初,麵對敵人的攻勢,黑衣人還能憑借其靈活的身手勉強招架住一兩招。但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黑衣人漸漸力不從心,開始落入下風。


    沒過多久,黑衣人便一個不慎,被對方重重一擊打倒在地,口中猛地噴出一股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地麵。


    “哼,不過如此而已!”甘茅田見狀,不禁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他緩緩走上前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心中暗想:此人究竟是誰?竟敢潛入此地行刺。想著想著,甘茅田伸手一把扯下了黑衣人的麵罩。


    刹那間,甘茅田的雙眼陡然瞪大,眼珠子似乎都要從眼眶裏蹦出來一般。隻見眼前之人竟是銘金公主!


    “公主……公主,怎會是您啊?”甘茅田滿臉驚愕,聲音顫抖地喊道。


    銘金公主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微笑,輕聲說道:“甘爺爺依舊如此厲害,蓓蓓自愧不如,終究不是您的對手。”話剛說完,她便兩眼一閉,昏厥了過去。


    甘茅田心中懊悔不已,方才當他嗅到那股熟悉至極的脂粉味道時,竟然沒有多做思考!直到此刻,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那是蓓蓓身上獨有的香氣啊!這個小丫頭向來都是古靈精怪、讓人難以捉摸的性子,自己怎麽就如此遲鈍,沒能立刻想到呢?


    “丫頭,快醒醒,丫頭,快醒醒啊!”甘茅田心急如焚地呼喊著,雙手緊緊抓住銘金公主的肩膀,用力地來回搖晃著。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銘金公主依舊緊閉雙眼,毫無蘇醒的跡象。


    見此情形,甘茅田不敢再有絲毫耽擱,他小心翼翼地將銘金公主扶起,輕輕放置在床上。緊接著,他迅速伸手探入懷中,摸索出一顆珍貴無比的解藥。這顆解藥可是他曆經千辛萬苦才得來的,一直被他視為救命稻草般珍藏著。如今,為了拯救蓓蓓,他毫不猶豫地取出了解藥,並輕柔地送入銘金公主的口中,助其咽下。


    完成這一係列動作後,甘茅田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身狀態,開始運功為銘金公主調息體內紊亂不堪的真氣。隻見他雙掌緊貼公主後背,源源不斷地輸出真氣,引導著銘金公主體內四處亂竄的真氣回歸正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甘茅田額頭上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但他始終全神貫注,不敢有半分鬆懈。


    對於甘茅田來說,蓓蓓就如同他親生女兒一般重要。這些年來,他親眼見證著蓓蓓一點點成長,對她傾注了無盡的關愛和嗬護。如今看到蓓蓓陷入如此危險境地,他的心都快要碎了。所以,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要想盡辦法讓蓓蓓平安無事。


    此處的聲響著實不小,以至於離仙閣的管事聽聞之後,趕忙帶領著一眾侍衛急匆匆地朝著甘茅田的住所趕來。


    待他們趕到時,管事先是禮貌性地敲了敲門,然後高聲喊道:“甘先生,不知這裏發生了何事啊?怎會鬧出如此之大的動靜?”


    屋內傳來甘茅田略帶不耐煩的回應聲:“老夫正在練功呢!剛剛隻是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腳罷了,還沒到需要收拾殘局的時候,都給我滾開!”這一聲怒吼,猶如平地驚雷一般,震得屋外之人皆是心頭一顫。


    然而,那管事卻並未被甘茅田的氣勢所嚇倒,他麵色依舊保持著鎮定,緩緩說道:“既然甘先生正在練功,那想必是我們多有打擾了。甘先生的脾氣向來不太好,我們還是先行離開為妙。”說罷,他便轉身示意身後的眾侍衛一同離去。


    隨著腳步聲逐漸遠去,甘茅田的住所又恢複了平靜,但空氣中似乎仍彌漫著剛才那場短暫對峙所殘留下來的緊張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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