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海盜襲擊中,李澤陽不幸失去了寶貴的生命。


    隻留下了錢秋蘭和還未滿一歲的小錢山相依為命,以孤兒寡母的身份對抗這殘酷無情的世界。


    在那段艱難困苦的歲月裏,錢秋蘭以超乎常人的堅韌毅力,含辛茹苦地撫養著年幼的兒子。


    她省吃儉用,日夜操勞,隻為能給兒子提供一個相對穩定的成長環境。


    而小錢山也沒有辜負母親的期望,自幼聰慧過人,善解人意,並且展現出了非凡的修煉天賦。


    時光荏苒,轉眼間錢山已經年滿二十歲。


    憑借著自身的努力和天賦,他成功突破到了三凝境中期的修為境界。


    這一成就不僅令周圍的人為之側目,更讓他順利通過了城主府護衛的嚴格考核。


    最終,他被城主委以重任,負責貼身保護與他同齡的少城主洛子川。


    盡管成為少城主的貼身護衛意味著要麵臨受傷乃至丟掉性命的危險,然而其中蘊含的益處卻是實實在在且不容小覷的。


    至少對於錢三而言,如果僅依靠他們母子倆拚命打漁,哪怕是持續百年之久,也絕無可能在土地價格高昂得驚人的照水城中買下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但是,隻要錢三能夠在少城主身旁效力滿二十年,那麽所積攢下來的月錢便足以在照水城裏購置一處小小的院落。


    到那時,錢三便能將含辛茹苦撫養他長大的母親接到城中享清福了。


    護衛這份工作說白了就是在用生命換取金錢,但這恰恰是錢三內心渴望去做的事。


    作為母親,錢秋蘭縱使心中有著萬般不舍,最終也還是選擇尊重兒子的決定,放他去闖蕩一番。


    事實上,自從兒子成功入選城主府護衛的那一瞬間起,錢秋蘭便已經隱隱約約地意識到,或許終有一日自己將會經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


    正因如此,她不惜耗盡家中所有積蓄,懇請大師為兒子點燃了一盞魂燈。


    想要時刻陪伴在兒子左右顯然是不現實的,所以錢秋蘭唯一能做的便是每天仔細觀察魂燈的狀態。


    再加上每隔十天半個月才能收到的一封封家書,她努力去揣測和想象兒子目前的身體情況究竟如何。


    隻是,令她萬萬沒有料到的是,與兒子分別的日子竟然會來得如此之快。


    兩年後的某個深夜,萬籟俱寂,隻有那一盞一直明亮如白晝之光的魂燈,靜靜地放置在飯桌中央。


    然而就在此時,原本穩定而耀眼的光芒卻開始變得飄忽不定起來,仿佛被一陣無形的風所吹拂,時而黯淡,時而閃爍。


    早早睡下的錢秋蘭從睡夢中驚醒,看到這一幕,她的心也隨著這燈光的變化而緊緊揪起。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盞魂燈,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口中喃喃自語:“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


    可是,無論她如何祈禱,那魂燈最終還是徹底熄滅了。


    黑暗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再也沒有一絲光亮透出。


    錢秋蘭呆呆地望著那已經失去生機的魂燈,淚水奪眶而出。


    那個孝順懂事、讓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就這樣毫無征兆地離開了人世,追隨他早逝的父親而去。


    這突如其來的打擊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將錢秋蘭的世界瞬間擊碎。


    一時間,絕望和痛苦如潮水般湧來,淹沒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甚至產生了想要跟隨兒子一同離去的念頭,覺得在這世上已再無牽掛,活著隻是無盡的折磨。


    但當她想到兒子的屍首此刻還孤零零地躺在遙遠的異鄉,尚未入土為安時,心中猛地一震。


    作為母親,怎能讓孩子遭受這樣的待遇?


    哪怕自己再痛苦萬分,也要先完成兒子的後事才行。


    於是,一夜之間白了頭發的錢秋蘭強忍著內心的悲痛,踏上了前往照水城城主府的艱難路途。


    一路上,她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兒子的音容笑貌,每一步都走得無比沉重。


    終於來到了城主府門前,錢秋蘭鼓起勇氣向門口的護衛隊說明來意,希望能夠領回兒子的屍首。


    那些護衛們卻一臉冷漠地看著她。


    其中一人更是不耐煩地說道:“少城主身邊從來就沒有什麽錢山這個人,你怕是找錯地方了吧!


    趕緊走開,別在這裏胡攪蠻纏!”


    說罷,便揮手示意其他人將錢秋蘭趕出去。


    錢秋蘭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大喊:“不可能!我兒子明明就是少城主的貼身護衛!


    他每月都會寄大量的靈石回家,如果不是這樣,我們母子倆哪能有如今安穩的生活?


    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然而,任憑她怎樣爭辯,護衛們始終不為所動。


    最後竟真的像對待一個瘋婆子一樣,毫不留情地將她掃地出門。


    錢秋蘭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而迷茫。


    她不明白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難道自己的兒子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消失了嗎?


    錢山不在城主府當護衛,那他究竟會在哪裏呢?


    從地上爬起來,錢秋蘭開始漫無目的地遊蕩。


    時光匆匆,盡管已有兩年時間沒有見麵,但錢秋蘭對於自己的兒子再熟悉不過了。


    自小錢山就極為誠實,根本不懂得如何撒謊,更何況對象還是生他養他的親生母親。


    每個月通過星辰閣使者送回來的靈石,那可是實打實的存在,絕無半點虛假可言。


    難道說錢山竟然如同那些窮凶極惡的海盜一般,去偷竊、去搶掠不成?


    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要知道,錢山的父親以及外婆、外爺皆是慘死於海盜的毒手之下,他們之間可謂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以錢山的為人和性格,又怎會投身於仇家陣營之中呢?


    如此一來,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護衛隊裏的人說了謊。


    但問題隨之而來,這些護衛隊員為何要對著自己這樣一個既無權又無勢的普通漁民編造謊言呢?


    錢秋蘭苦思冥想也難以琢磨透徹其中緣由。


    她如今最大的心願,僅僅是希望能夠將兒子的遺體帶回故鄉妥善安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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