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以後,丁文俊性情大變,變得陰鷙又扭曲,像是地獄裏的惡魔。


    尤其是,他記恨上了君笙跟汪有誌。


    可惜這兩個人,他一個得罪不起,一個找不到。


    汪有誌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就找不到他的一點蹤跡。


    丁文俊隻能將全部的怒火都發泄在朱曼欣身上,要不是這個女人,他也不會遭這麽多的罪。


    朱曼欣被迫退學了,她貪慕虛榮,勾搭別人男朋友的事情也被人發到網上。


    網上一片罵聲,很多人找到了她的賬號紛紛留言罵她。


    “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對嗎?”


    朱曼欣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水給浸透了。


    她的眼睛布滿了紅血絲,眼底充滿了對丁文俊的恨意。


    自從她被接到丁家,就沒有過上一天的好日子。


    皮鞭沾辣椒水,那是一日三餐必不可少。


    她還必須像丫鬟一樣的伺候丁文俊大小便,還要給他端茶倒水。


    若是不服從,丁父跟丁母就拿大鐵棒抽她,還不給她吃飯。


    “是,又怎麽樣?”


    丁文俊臉色陰沉,他掐著朱曼欣的下巴,語氣玩味。


    他往常的那一副好皮囊,早就變成了扭曲猙獰的模樣。


    此刻,朱曼欣看著他隻想吐。


    她大聲吼叫:“活該你不舉,你這種賤男人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


    這段時間,朱曼欣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她早就受夠了。


    “你這個賤人!”丁文俊顯然是被這句話氣到了,他麵色陰沉的掏出一個遙控器,用力的一按。


    “撲通”一聲,原本還囂張怒吼的朱曼欣瞬間撲倒在地,她脖子上帶著一個銀白色的項圈。


    此刻電流順著項圈蔓延全身,電得她四肢抽搐,渾身刺痛。


    “哼,你要是想死的話,那就多罵幾句,等我爸媽回來了有你好果子吃。”丁文俊眼神凶狠的望著朱曼欣,手裏的遙控又加大了一檔。


    “滋滋滋……”


    電流聲響起,朱曼欣白眼都被電出來了,像是岸邊擱置的鹹魚一樣躺在地上,口水橫流。


    “對,對不起,我,我知道錯了……”


    丁文俊冷眼注視著這一切,直到朱曼欣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了,他才按停。


    “既然知錯了,那還不快點滾去做晚飯。”


    “我爸媽等會就要回來了。”


    “是。”朱曼欣掙紮的爬起來,腳上的鎖鏈“嘩啦啦”的作響。


    她臉色發白,連說話都費勁。


    聽到丁文俊提到“丁母”,眼底深處更是劃過一絲強烈的恨意。


    自從丁文俊殘廢了,家裏就隻能靠著兩個老人出去工作。


    這就導致,朱曼欣白天累死累活的伺候陰晴不定的丁文俊,晚上還要遭到丁母的毒打。


    在此之前,丁母都是不上班的,靠著老公兒子還有未來準媳婦給的錢,日子過得十分滋潤。


    現在,家裏隻能有一個不賺錢的。


    丁母也隻能耐著性子去當服務員了。


    她每天累死累活的幹一個月,也隻拿四千塊錢的工資。


    手粗糙了,腳也粗了。


    她上班上的,人都老了好幾歲了。


    回到家了,她就會將白天遭遇到的氣通通發泄在朱曼欣身上。


    她不是沒想過逃跑,隻是這屋子裏裝滿了監控。


    她每天又隻被允許吃一頓飯,屬於餓不死但又完全吃不飽的狀態,像是骨瘦如柴的雞仔。


    腳上還有那該死的鐵鏈子,根本沒法憑借自己的能力逃出去。


    朱曼欣默默走到廚房裏,開始準備晚餐。


    丁文俊掏出手機,將監控畫麵調到廚房,見朱曼欣沒有整什麽幺蛾子,他才皺著眉頭開始打遊戲。


    沒過多久,丁父丁母就下班回來了。


    他們在丁文俊的房間裏擺放了一張小餐桌,三個人一起坐著吃飯。


    至於朱曼欣則是跪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她的麵前隻有一個空蕩蕩的鐵盆,就是裝狗糧的那一種。


    “不錯,今天的排骨還行。”丁母吃的滿嘴流油,她夾起一塊排骨放到丁文俊的飯碗裏,體貼道:“兒子,你多吃點。”


    “嗯。”丁文俊不冷不淡的應了一聲。


    丁母抿了抿唇沒說話,她烏黑的眼珠子一轉,瞧見地上那要死不活的女人,手上啃的幹幹淨淨的骨頭隨手一丟,丟進了朱曼欣的碗裏。


    “呐,賞你了。”


    見朱曼欣低著頭不說話,丁母的眼睛一眯,右手“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不悅道:“怎麽,你是在嫌棄我嗎?”


    “不,不敢……”朱曼欣的身子都顫抖了一下,她連忙伸手抓住那塊排骨,開始慢慢啃。


    盡管上麵已經沒什麽肉了,隻剩下一些丁母的口水,但她還是不敢拒絕。


    瞧見朱曼欣這副唯唯諾諾的模樣,丁母在工作上受到的氣這才得到了一點點的緩解。


    “哼,這才差不多。”


    餐桌上的兩個男人早就見怪不怪了,他們自顧自的吃著飯,絲毫沒有要阻攔的意味。


    朱曼欣吃著吃著,豆大的眼淚就順著眼眶砸在骨頭上,她甚至不敢哭出聲音,隻能忍著無盡的委屈默默承受著。


    這骨頭越吃越苦,可她不敢扔。


    因為丁母若是發現了,勢必會削她一頓的。


    沉默的父親,變態的母親,陰鬱的兒子,還有一個可憐的她。


    朱曼欣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忍受多久,她隻感覺每一天都活在煉獄裏。


    到如今,她才察覺到大學的生活美好的像是一場夢,一場觸不可及的美夢。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的話,她一定會按部就班地讀完大學,然後再去找一份不錯的工作。


    可惜,沒如果……


    另一邊。


    朱父跟王桂蘭都要被那個鬼東西整的神經失常了,他們換了好幾個城市,去了不同的地方居住。


    可每到半夜,那令人窒息的痛感會再次襲來。


    無論他們用了什麽辦法,請了多少大師驅魔,還是沒用。


    他們兩個人徹底瘋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淪為了街上的乞丐,有時候餓壞了,連地上的屎都撿起來吃。


    ……


    又過了一年。


    丁家人走上了朱父跟王桂蘭的老路了。


    一開始,他們隻是頻繁的做噩夢,整宿整宿的睡不著。


    後來那個噩夢演變為真實的痛感。


    他們每天早上起來就會發現自己渾身布滿了淤青與傷痕。


    好幾次,他們都感覺自己要被無形的透明人給勒死了。


    他們也不敢報警,隻能睜著眼睛不睡覺。


    一來二去,白天上班也沒精神,脾氣也很暴躁。


    這就苦了朱曼欣了,她隔三差五就要遭罪到一頓毒打,有時候甚至是連續一周都在被打。


    後來他們專門請了一個大師來驅魔卻發現根本沒用,還被坑了八千八百八十八。


    那東西邪門的很,它還會挑日子,一三五來折騰人,偶爾二四六給自己放放假。


    丁家人苦不堪言,隻能一邊揍著朱曼欣,一邊逼著她給丁文俊生一個兒子。


    因為丁家人後知後覺的才發現,兒子的老二隻能對著朱曼欣才有感覺。


    朱曼欣怎麽可能願意,她瘋狂尖叫,大吵大鬧,還是無法阻止她成為頂級老黃牛的命運。


    何為頂級老黃牛,被扒皮抽筋,放進鍋裏煮的連骨頭都不剩。


    沒過多久,朱曼欣就懷孕了,但她根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


    於是,她背著丁家人給肚子裏的孩子來了一刀。


    朱曼欣大出血,孩子沒了。


    她的身體也受到了傷害,喪失了生育功能。


    她以為自己這樣就可以逃脫丁家人的魔掌。


    卻沒想到,等待她的卻是更一場更為嚴重的暴行。


    朱曼欣被徹底囚禁了,她徹底失去了自由。


    她還得到了一個可怕的消息,她那對精於算計的爸媽當了瘋乞丐被車撞死了。


    至於她那個被養廢了的弟弟沾染了賭博,被人砍了一條手。


    然後他假跳樓,結果真出事故掉下去死了。


    另外,丁家人每天也過得很痛苦,他們不僅沒有錢,還要忍受身體上的疼痛,以及麵對未知生物的恐懼。


    為此,他們以折磨朱曼欣為樂趣,看她臉龐沾染的恐懼與癲狂,才能痛快一點點。


    又過了幾年。


    朱曼欣拿菜刀捅死了丁家人,將他們剁成了肉沫。


    而她本人則是被打斷了三根肋骨,舌頭也早被丁家人給割了,渾身上下失血過多而亡。


    濃重的血腥味彌漫整個房間,誰都沒有逃的掉。


    彼時,同一天。


    君笙正在遊輪上過著生日派對,父母給她慶生,朋友們給她祝賀, 場麵熱鬧非凡。


    自由活動時間到,她尋了一塊安靜的地方,享受著迎麵而來的海風,看著一望無際的海麵。


    陽光灑了下來,落在君笙棕色的卷發上,她望著蔚藍色的天空,不緊不慢舉起一杯香檳,殷紅色的薄唇微動,聲音輕的像是一陣風,“cheers !”


    是忌日,也是生日。


    更是她大仇得報的日子。


    ……


    君笙在這個世界沒結婚,她一直陪著父母,平時就打打遊戲,追追劇,買買東西,逛逛街。


    要不就是帶著統子出去做一些好人好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她還得到了一個“十佳好市民”的旌旗。


    又過了幾十年。


    期間,君笙自己研發團隊,當老板。


    她一直專注於山區扶貧,讓更多的女性可以讀書,可以走出大山,見識到外麵的世界。


    同時,她每周都會抽出時間回家陪父母。


    直到暮色昏暗,父母沉沉睡去,再也醒不過來的時候。


    她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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