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並非不想說話,他隻是想看看這些人裏有多少對薑鹿是有敵意的。


    目前看來,言辭是就事論事,畢竟精心準備的校慶被破壞,他肯定是急的。


    陳傲和張重山對薑百川意見很大,所以才會對薑鹿也有一些固有的刻板印象。


    也僅此而已。


    了解了這些,沈意才站出來說了自己的看法。


    “薑鹿和我有些交集,之前她曾幫助過我的父母。她的人品我也是清楚的。”


    隻這一句話,讓在場眾人嚇了一跳。


    薑鹿竟然幫助過沈家家主?這是怎樣的機緣?


    沈家的人情,可不是能輕易獲取的。


    在京曦,沈家隻要一句話,就足夠讓一個普通人飛黃騰達了。


    眾人看薑鹿的眼神都變了。


    薑鹿拉了拉寧安如:“這人誰啊?你們都這表情幹嘛?”


    寧安如不想回答。


    但薑鹿清楚。不管是誰,能在今天出現在這個場合的,一定不是普通人。


    所以那老頭老太,那天到底怎麽迷的路?


    沈意繼續說。


    “我建議,還是讓警方介入。畢竟做這件事情的人,行為已經犯法,交由警方更妥帖。”


    “隻是我們要和警方說一聲,今天是百年校慶,不要驚動賓客。”


    “最好讓他們來秘密調查。”


    這個說法,言辭和寧安如都能接受。


    “沈總,如果查清這件事就是薑鹿做的,要怎麽辦?”言辭問。


    沈意停頓了一下,笑道:“那我沈家就包庇她。”


    啊?


    啊?


    寧安如笑出了聲。


    言辭cpu冒煙了…


    陳傲和張重山更是不可置信。


    他怎麽能說得這麽明目張膽的,這沈總到底幾個意思?


    “屆時我會和警方說,今天就當他們沒來過。反正就幾張照片幾個物件,不值什麽錢。”


    確實,在沈家麵前,這些的確不值幾個錢。


    “但如果另有其人…”寧安如試探地問。


    “那必須嚴肅追究!”沈意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這些照片和物件,都是無價之寶,很貴重的!”


    …………


    …………


    言辭私下問,晚宴還要不要取消薑鹿的參加資格。


    他也發現學校的綠信群裏,莫名其妙出現了上午校史館的視頻。


    他擔心繼續邀請薑鹿,影響不好。


    “有什麽不好的。”沈意滿不在乎,“誰有意見的,讓他跟我來說!”


    言辭脖子一縮,不再多話。


    薑鹿到底幫了沈家什麽忙?難道是救了沈家主的命?


    中午,寧安如和陸從文不想吃桌餐,就跟著薑鹿到學生食堂吃飯。


    按照寧安如的說法,她還是想重新做一回學生。


    “40歲的學生嗎?”陸從文問。


    “滾!”


    宇文蓓和齊檸急匆匆進食堂。


    “薑鹿不好了,網上都是陰陽你的…”


    看到寧安如,宇文蓓住嘴了。


    “寧大小姐?”


    “你是宇文家的丫頭吧。”寧安如打量一番,“幾年不見,都長這麽大了。”


    宇文蓓看看薑鹿,又看看寧安如,好像在說“你倆怎麽認識的”。


    “我們三中的前校長。”薑鹿解釋。


    寧安如接過宇文蓓的手機看完視頻,氣不打一處來。


    “斷章取義,怎麽這麽可惡!”


    “沒事。”薑鹿說話不帶一絲情緒,“這是金陵大學,不是在一中。學生都是有腦子的。”


    “他們就算罵我,也不會有過激的行為。”


    “隻要查清楚,自然就平息了。”


    寧安如還是氣不過,也不知道是誰做這麽惡心的事。


    薑鹿和宇文蓓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麽愚蠢的辦法。”


    “我閉著眼睛都知道是誰幹的。”


    哈?


    寧安如忍不住問。


    “沈家大小姐。”薑鹿歎氣道。


    寧安如“噗”的一下,剛喝進嘴裏的粥差點噴出來。


    “誰?”


    “就咱們四大家族那個沈家。”宇文蓓提到沈家也是滿臉的嫌棄,“他們家的大小姐。”


    “他們家什麽時候有大小姐?”寧安如更好奇了。


    “長女死後,不是有個遺腹子嘛,就她!”宇文蓓咬牙切齒,“什麽玩意兒啊,辣雞!”


    寧安如目瞪口呆地看看宇文蓓,又看看薑鹿,心想,不知道你倆的友誼脆不脆弱。


    看這模樣,小船很容易就翻了吧。


    薑鹿還是忍不住,向寧安如和陸從文問起了老爹當年學術作假的事。


    二人也毫無保留,把知道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其實,寧安如已經偷偷調查了很久,但隻查到一點點蛛絲馬跡。


    “什麽蛛絲馬跡?”陸從文問。


    寧安如取出手機,打開相冊遞給陸從文。


    一張是薑百川發表在雜誌上的論文。


    一張則是陳傲當時發表的。


    在薑百川學術造假一事被曝出後,陸從文曾經急匆匆地看過這兩篇論文。


    薑百川的完全是關於非線性偏微分方程解析流體函數的;陳傲的則更加全麵,非線性偏微分方程隻是其中一部分。


    當時他也隻是大概瀏覽了一下,覺得確實是高度相似。


    “這兩篇論文怎麽了?”


    “不一樣,百川和陳院士的成果有細微的差距,就在這裏。”寧安如指了指,“我數學沒你好,你分析一下。”


    陸從文也是從頭學過陳傲猜想的人,看這些確實比寧安如更專業。


    半晌,陸從文深呼吸,吐出兩個字。


    “奇怪…”


    “陳院士認為,在5*106pa的壓強下,水下流體方程式的f(x)前置係數應該為3。”


    “但按薑百川的算法,算出來是2.9。”


    “很細微的差別嘛。”寧安如蹙眉。


    “不是。”陸從文回,“如果在這個壓強下的公式是錯的,那其實代表整個水下流體方程式都是錯的。”


    “那陳傲猜想最精彩的部分,就要被推翻了。”


    薑鹿已經完全聽不懂了,眼下這不是她能接觸的領域。


    “有辦法論證嗎?”寧安如問。


    陸從文搖搖頭:“已經20年了,陳傲猜想還是猜想,而不是陳傲定理。就是因為需要在實踐中一步步驗證。”


    “目前世界上那些成功的案例,也並沒有在那麽高的壓強下進行作業。”


    “但是如果壓強小了,這麽點細微的差距可能不會影響實驗結果。”


    …………


    陸從文自說自話地嘟囔,旁邊吃飯的幾人一頭霧水。


    也隻有寧安如勉強聽懂了一些。


    反正就是現階段沒辦法論證,那就還是不能還薑百川清白。


    寧安如頓時意興闌珊。


    薑鹿在這會接到了薑百川的電話。


    “怎麽了老爹,我和寧校長、陸教授在一起吃飯呢。”


    寧安如癡癡抬頭,心中也不自覺緊了一下。


    陸從文看在眼裏,聳了聳肩。


    “什麽?你說那個記者?”薑鹿狐疑,“我知道,省台的文慧心嘛,我有她的綠信。”


    “好。”


    “好。”


    “什麽!?”


    掛了電話,薑鹿一言不發。


    “怎麽了?”寧安如問。


    薑鹿支支吾吾:“我爸讓我找省台記者,他說他有辦法證明,現在的陳傲猜想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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