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行不通啊,一下子就被識破了!


    南北的心揪到了一起。


    該說不說,南宮煌雖然殘暴無情,但眼光毒辣,智商又隨時在線。


    遠非薑鹿這樣的學生能比。


    南宮煌已經識破了薑鹿的偽裝,按道理薑鹿這會應該要慌了。


    可反觀薑鹿,不僅沒有慌亂,反而越發氣定神閑。


    “南宮家主,我希望你跟我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下自己的態度。”


    “說誰不要命呢?”


    南宮煌明顯愣了一下。


    薑鹿的行為出乎他的意料。這種上位者的氣勢竟讓他一瞬間恍惚了。


    但不管怎樣,他是調查過薑鹿的,假的就是假的。


    “薑鹿,別裝了。”南宮煌戲謔,“你的底細我可是一清二楚。”


    “你家裏不過是沈家村一個農戶,家徒四壁,窮得叮當響。”


    “要不是你爹僥幸走了狗屎運,進了京大當老師,你們家到現在怕是連飯吃不起吧。”


    “還大小姐,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南宮煌繼續放聲大笑。


    薑鹿在來之前,已經在腦海裏無數次地演練過,把南宮煌有可能提的問題都整理了出來。


    所以,此刻她越發淡定。


    “你既然知道我住沈家村,也知道我和我爸都不姓沈。”


    “那請問…”薑鹿笑道,“誰姓沈呢?”


    “而且,眾人皆知沈家大女兒十幾年前就死了。你調查過應該知道,我媽也是很早就死了。”


    南宮煌頓時啞然失笑。


    一定是巧合。


    沈家村上又不都是姓沈的,姓其他姓的大有人在。


    至於死的時間差不多,那就更不能作為證據了,整個華夏每秒都能死上幾個人。


    差不多時間死,什麽都說明不了。


    “不夠。”南宮煌繼續試探,“說來說去,還是什麽證據都沒有。”


    “也對,冒牌貨嘛,還能拿出什麽來證明?”


    薑鹿不吃他這一套,反問道:“我堂堂沈大小姐,有什麽必要證明給你看?”


    “你愛信就信,不信拉倒。”


    難題重新拋還給了南宮煌,讓他內心有了猶豫。


    他原本想掌控主動,所以提出了“自證”的命題,想讓薑鹿陷入自證的陷阱裏。


    畢竟拿出來的證據越多,破綻也就越多。


    但薑鹿根本不按他的節奏來,直接簡單粗暴地又搶回了主動權,著實出乎意料。


    南宮煌的目光一直都在盯著薑鹿,仿佛一定要從她的言談舉止中找到什麽破綻不可。


    他這從頭到尾細細打量的模樣,也讓薑鹿有些不舒服。


    正在這時,魏總湊到了南宮煌身邊,給他看了段視頻。


    是當時薑百川和陳傲打賭時的直播視頻,省台文慧心拍的。


    “怎麽了?”


    “father,你看這裏。”


    視頻正好放到薑百川的家。拍視頻的人百無聊賴,拿著手機到處晃悠。


    然後就晃到了牆上一張三人合照。


    “這個女人,就是薑鹿的媽媽。”


    “她雖然已經死了很多年,死得時候也很年輕。可這眉眼之間,您不覺得像誰嗎?”


    像誰?


    南宮煌接過手機細細查看。


    突然,他猛地抬頭,好像是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


    像楚湘玉!


    薑鹿的媽媽,竟有一些像楚湘玉!


    南宮煌瞬間有些發懵。


    薑鹿的媽媽長得像楚湘玉,還姓沈,還都死了。


    如果這些都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吧。


    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薑鹿,竟然覺得薑鹿在某些方麵也和楚湘玉有些神似。


    南宮煌竟然有些開始相信了。


    難不成,自己專門差人去調查的薑鹿,真的是沈大小姐?


    如果是這樣,那他鐵定要狠狠懲罰去調查的人。


    但不管怎麽樣,試探還是要繼續的。


    他的態度緩和了一些,賠著笑臉邀請薑鹿坐下來說。


    “先放了南北!”薑鹿的語氣不容置喙,再次展現出上位者的氣勢。


    這是宇文蓓教她的。


    無論何時,一定不能慫。高手交鋒,誰先慫,誰先輸。


    “拿出你平時吵架時那種不講理的氣勢來!”宇文蓓拍了拍薑鹿的臉。


    南宮煌揮了揮手,保鏢鬆開了按著南北的手。


    南北立刻活動下筋骨。


    “沈大小姐,剛剛確實是我態度不好。”南宮變得煌柔聲細語,“這年頭,假冒偽劣的贗品太多了,我也不得不多個心眼。”


    薑鹿麵色平靜地聽南宮煌說話。


    “說起來我也有些好奇,這沈家是什麽時候把你接回去的?”


    “為什麽我沒有調查到呢?”


    薑鹿也聽出了試探的味道,但她絲毫不虛。該怎麽回答,來的時候已經想好了。


    她告訴南宮煌,時間差不多就是上大學前的一個禮拜。


    沈滄海和楚湘玉帶她逛了街,還和他一起乘公交車走回了沈家村。


    上大學後,楚湘玉還專門到學校看她,給她買了不少零食。


    不信的話,都可以調監控。


    薑鹿侃侃而談、理直氣壯。


    她自然不怕南宮煌調監控,就怕他不去調,因為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


    南宮煌一直盯著薑鹿,但薑鹿非常平靜,看不出任何說謊的跡象。


    “沈大小姐,既然您和南北關係這麽好,他為什麽還要費盡心思到處找你呢?”


    “因為他不知道。”薑鹿說,“我並沒有把身份告訴他。我怕他圖我的錢。”


    南北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心想著薑鹿應該去表演係,學數學實在有些屈才。


    “那今日…”


    “今日我想說了。”薑鹿繼續瞎扯,“我再不來,他怕是要被你打死。”


    南宮煌立刻擺擺手,說這其中有誤會。南北是南宮家的長子,以後也是要繼承南宮家之類的雲雲。


    “南宮家主。”薑鹿把他打斷,“我和南北的關係,想必你也清楚了。”


    “而且我跟南宮玥也很投緣。”


    “放了他們吧,我沈家的支持自然少不了。”


    終於說到了正事上。


    南北和南宮玥跟著心跳都加快了。


    他們知道,南宮煌當然不會被薑鹿三言兩語給糊弄過去。畢竟薑鹿不姓沈,她在沈家的地位沒那麽高,她的承諾並不值錢。


    所以南宮煌一定會提條件。


    要麽讓薑鹿打電話給沈家,讓沈滄海親自作承諾;


    又或者,讓薑鹿當場掏幾個億出來。


    無論他提什麽要求,對薑鹿來說都是不可能完成的。


    南北和南宮玥幾乎是屏住了呼吸,看著南宮煌的反應。連薑鹿原本雲淡風輕的臉上,都有了些不自然。


    豈料…


    南宮煌臉上掛起捉摸不透的笑意。


    “既然是沈大小姐開口,那我自然不敢不從命。”他轉向魏總,“不好意思啊魏總,我也不敢得罪沈家。”


    “不如咱們的交易就此作廢。”


    “讓我女兒跟沈大小姐走吧。”


    魏總臉色像吃了奧利給一樣難看。但他也沒辦法,他的公司在別人看來很大,但在沈家麵前就是土雞瓦狗。


    他也不敢得罪沈家。


    女色雖好,但事關公司利益,他還是清醒。


    魏總鬆開手,南宮玥立刻跑到南北身邊。


    “沈大小姐,請。”


    南宮煌做了個手勢。


    怎麽會這麽順利?


    南北和南宮玥都感到不可思議,連薑鹿也麵露狐疑之色。


    她來的時候聽宇文蓓介紹了,南宮煌這個人生性多疑,不好對付。


    怎麽這麽容易就蒙混過關了?


    但無論如何,這個時候不能表現出任何異樣。


    她道了聲“多謝”,款款走到姐弟倆麵前,一隻手牽著南宮玥,一隻手牽著南北,拉著兩人往門口走去。


    “姐…”


    “先別說話!”南宮玥壓低嗓子,“有什麽事出去再說!”


    三人強裝鎮定。


    薑鹿又瞟了一眼南宮煌。


    這個男人還是帶著一絲微笑,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不管了,既然他讓走,那就走吧。


    大門越來越近。


    三人的心不約而同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挨地近,薑鹿仿佛能聽到身邊兩人“咯噔咯噔”的心跳聲。


    還有五米就能出去了…


    三米…


    兩米…


    就要到門口了…


    薑鹿覺得自己的心要從嗓子裏跳出去了。


    “等等!”


    一道威嚴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和漫不經心,從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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