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芽回來,讓沈滄海和楚湘玉也非常開心,早早就讓家裏的廚子準備了一大桌菜。


    沈初芽可開心了,來不及等吃飯時間,趁著大家在客廳裏閑聊,偷偷摸摸到廚房開始吃起來。


    廚師燒好一道菜,沈初芽就吃上兩口,然後讓廚師重新擺盤、掩蓋罪證。


    廚師很無奈,這魚都吃得隻剩下骨頭了,還怎麽重新擺盤。


    所以中午飯的時候,沈初芽基本上已經飽了。


    沈隨和白曉玲一個勁給她碗裏夾菜。


    “初芽,嚐嚐這個魚,今早剛撈上來,可鮮美了。”


    “還有這個鵝肝,家裏的廚師燒的不錯。”


    …………


    沈滄海不悅地敲了敲桌子,提醒他們食不言。


    老父親的壓迫感讓沈隨和白曉玲連忙閉嘴。


    但白曉玲輕輕嘟囔道:“什麽呀,薑鹿打電話來就能接,我們初芽難得回來一趟,說句話都不行了…”


    沈隨趕緊給白曉玲使了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一家人安安靜靜把飯吃完,沈初芽又不知道從哪裏搞了個橙子自顧自地剝起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飯沒吃飽。


    碗筷收幹淨,沈滄海才笑嗬嗬地開口:“初芽,你難得回來一趟,爺爺幫你接風如何?”


    沈初芽:“嗯…咕嚕咕嚕…好咕嚕…”


    “這孩子。”沈隨埋怨道,“能不能咽下去了再說話。”


    都說了食不言,吃水果也是吃。他可不想再惹老爺子不高興。


    沈滄海沒有計較:“這樣吧,就平安夜,咱們在沃尼瑪大酒店擺上幾桌,給初芽接風。”


    “就請些自家親戚就行。”


    沈隨立刻代沈初芽感謝了,然後著手去打電話通知。


    金陵大學。


    三個人從沃尼瑪商場回來已經是晚上7點多,每個人都大包小包拎著。


    看起來滿載而歸。


    “爽!”宇文蓓大吼一聲,“好久沒這麽舒服過了。”


    齊檸一邊剔牙,一邊抱怨今天的火鍋不夠辣。


    “早就跟你們說,去吃我家老漢兒開的火鍋店嘍,你們不聽我滴。”


    “咋樣,味道一般吧。”


    宇文蓓哆嗦了一下。


    國慶期間,那被川省火鍋支配的恐懼還曆曆在目。


    三人走在學校的主幹道上,顯得十分紮眼。


    “薑鹿!”


    突然,從旁邊傳來一道聲音。


    三人齊刷刷扭頭,發現是南宮零。


    他穿著整齊幹淨的高定西裝,梳了個大油頭,身上似乎還噴了些許香水。


    臉上擠出了一個貌似優雅的笑容。


    宇文蓓隨便一看,就知道他今天這身行頭價值不菲。


    “你來的正好。”薑鹿說,“有事情問你。”


    “南北真是你們南宮家的什麽長子?”


    南宮零優雅的笑容立馬凝固了,他不知道薑鹿從哪兒知道這個事的。


    但此刻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支支吾吾了半天,又是抓耳又是撓腮。


    “行了,看你這模樣,多半就是了。”薑鹿有些生氣,“他不告訴我,你也不告訴我,一個個的都瞞著我。”


    “真有意思。”


    “怎麽,怕我貪圖你們家錢啊。”


    南宮零想解釋,但薑鹿不想聽了,拎著袋子自顧自往前走。


    “薑鹿!”南宮零急忙追上,“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件事想和你說的。”


    “說吧。”薑鹿腳步不停。


    “平安夜那天,你能不能陪我吃個飯?我在京曦一個私人莊園裏麵…”


    “沒空。”薑鹿想都不想就打斷。


    隻留下錯愕的南宮零一個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拒絕地實在太幹脆了,他都沒反應過來。


    在國外,他何時被這樣對待過?


    宇文蓓“唉”了一聲,搖了搖頭。


    “幹嘛?”薑鹿問。


    “沒什麽,就是感慨。”


    “你這個青梅竹馬哪兒都好,人帥、有錢、成績還好,就是不懂得怎麽關心照顧女生。”


    “我不說別的,如果剛才是南北,咱仨手裏的這些袋子他肯定是幫我們拎的。”


    薑鹿沉默不語。


    在她心裏,從沒有把南宮零和南北放在一起對比過。


    畢竟南宮零和她沒什麽關係,最多就是十幾年的一個朋友罷了。


    “他不會滴。”齊檸反駁,“他會幫薑鹿拎。但如果要幫我們兩個拎,他會問我們要錢。”


    宇文蓓愣了愣。


    好像確實會這樣。


    “薑鹿。”


    “過兩天就是平安夜了,你要不要約一下南北?”


    宇文蓓提議。


    約南北?


    這個提議倒是讓薑鹿一下子猶豫起來。


    “是啊。”


    “南北最近應該是遇上什麽事兒了,反正挺不正常的。”


    “借這個機會問問清楚。老是這樣黑不提白不提的也不好,外麵麽謠言一大堆。”


    “你們也很久沒有約會了,正好增進一下感情。”


    薑鹿默默地聽著,雖然沒有表態,但她也覺得確實是必要的。


    南北這兩天也不順心。


    自從被那日被沈滄海拒絕以後,他就一直在想辦法。但他一個沒權沒勢沒背景的人,哪兒有本事去調查。


    所以到今天,他依然沒有沈家大小姐的消息。


    結果,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時候,接到了南宮零的電話。


    “別說我沒幫你。”


    “我聽說平安夜那天,沈家要在沃尼瑪大酒店舉辦一個家宴,說是為什麽沈家小姐接風。”


    “我不知道是沈家哪個小姐,但既然是家宴,多半所有人都會出席。”


    “你不如去碰碰運氣。”


    沈家家宴?


    南北一下子仿佛重獲新生一般,又來了精神。


    沈家家宴,沈大小姐自然是要出席的。


    自己隻要提前潛伏進去,等她離開人群獨自一人的時候,找到機會和她聊兩句,這件事或許就有轉機!


    想到這,南北興奮起來,準備立刻動身到沃尼瑪大酒店去踩踩點,看看到時候藏在哪裏最好。


    然後在動身前,他接到了薑鹿的電話。


    看到“薑鹿”兩個字,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確實有幾天沒聯係過薑鹿了,心裏一陣愧疚。


    “南北,還在忙嗎?晚飯吃了嗎?”


    “嗯…你呢?”


    “我…和蓓姐她們在外麵吃的。”


    “好。”


    突如其來的沉默,讓兩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南北,你平安夜有時間嗎?”薑鹿打破沉默,“我想和你一起過。”


    平安夜?


    南北一下子有些心塞。


    今年是他和薑鹿在一起的第一個平安夜,按理肯定是要在一起過的。


    但沈家那邊,錯過這個機會,後麵想再找到沈家小姐就難了。


    南北陷入掙紮。


    “南北?”


    “南北?”


    “你聽到了嗎?”


    南北回過神,但心裏還是無比掙紮。


    電話那頭的薑鹿見南北半天不說話,心裏已經有了猜測,她試探性問那天是不是有別的事。


    被薑鹿猜到,南北索性把心一橫:“對不起啊鹿鹿,平安夜我真的有很重要的…”


    “行了。”薑鹿打斷,“有事你就去忙吧。”


    任誰都能聽得出來,薑鹿生氣了。


    “我能感覺出來,你最近遇到什麽事了。我不問,不代表我不想知道。”


    “到底是什麽事情,能讓你幾天幾天連個影子都見不到,課也不上,競賽隊也不去,電話也沒有一個。”


    “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在對我用冷暴力。”


    南北急忙想要解釋,耳邊卻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確實,他把薑鹿冷落地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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