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競賽隊的實力非常均衡。


    隊長桑千慧、副隊長趙鷹都是全國級別的選手。


    剩下三個,分別是大四的曹枝、大三的王凱和大三的徐樂。


    應該說,各個都是天才。高考的時候幾乎都是一個市的狀元。


    想贏下他們,原本就是非常難的。


    “更何況…”時遇看了一眼薑鹿,“他們今年的導師也非常強悍。”


    “不知道,他會怎麽排兵布陣。”


    薑鹿也不知道。


    重生回來後,老爹長了八百個心眼子,連她這個當女兒的都摸不清。


    時遇自然也不會讓薑鹿去打探消息。


    他想贏得堂堂正正。


    隨後,時遇分析了每個人的特點,然後給出了最佳的對位方案。


    在時遇看來,桑千慧必須是他自己去對位。


    趙鷹自然也應該交給陸璃。


    剩下的就是曹枝對薑鹿、王凱對南北、徐樂對安小蓉。


    但即便是這樣的對位,他們依然沒有勝算。


    桑千慧的實力時遇心裏最清楚。自己真和她對上,隻怕勝率不到兩成。


    還有趙鷹,陸璃對趙鷹的勝率應該也不到三成。


    這次能不能贏其實全憑運氣。他打心底裏更希望桑千慧對上安小蓉。


    因為安小蓉不管對上誰都輸。


    與其白白送人頭,不如田忌賽馬。


    隻要能拚掉桑千慧,金陵大學獲勝的可能性就大了。


    另一邊,上午的比賽一結束,桑千慧就迫不及待把京大競賽隊召集到了一起。


    她感覺今年的金陵大學著實不能小看。


    當然,她也叫上了已經微醺的薑百川。


    “說說吧,你們覺得今年的金陵大學,誰最難對付?”薑百川懶洋洋地翹著腿。


    啥?


    趙鷹莫名其妙。


    這個問題難道還有什麽爭議嗎?


    自然是時遇吧。


    “不是。”桑千慧目光冷峻,“我感覺今年最讓我頭疼的是薑鹿。”


    “我和她比過,她遇強則強、非常難纏。”


    “連蘇染都關注著她。”


    薑鹿?


    所有人看向薑百川。


    “可她畢竟隻是一個大一新生,總不可能這麽快把四年的課都學完了吧?”


    “有什麽不可能?”桑千慧反駁,“你們忘了蘇染當年可是兩個月就學完了大學課程。”


    “總不可能人人都是蘇染吧。”


    “不,她和蘇染就是一類人。”桑千慧苦笑,“她就是一個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的蘇染。”


    競賽隊都沉默了。


    說完,薑百川起身在黑板上排列。


    “知女莫若父,我在她剛上大學的時候,就把大四的重要知識點都幫她提煉了出來。”


    “眼下你們無論誰對上我女兒,都會是一番苦戰。”


    薑百川自己知道,他這話說得還比較保守。


    這個幾個月薑鹿到底成長成了什麽樣,他心裏也沒底。


    更何況,還有那個南宮。


    無論如何,他都不認為京大今年還能輕而易舉地贏。


    今天是薑鹿負責打掃衛生,南北自然也留下來幫她。


    薑鹿準備擦桌子,南北一把搶過抹布:“自來水太冷了,桌子我來擦,你去幹別的。”


    薑鹿準備掃地,南北一把搶過掃把:“你腰不好,彎多了腰酸的。地我來掃,你去幹別的。”


    薑鹿準備擦玻璃,南北一把搶過紙巾:“外麵天冷,你不好吹風。窗戶我來擦,你去幹別的。”


    薑鹿掃視一圈心想,哪裏還有別的可以幹。


    “我哪兒有那麽嬌氣!”她嘟囔了兩句,覺得能做的隻有收拾桌子了。


    時遇和陸璃也沒有走,他們還有一些細節要商量。所謂細節,主要就是安小蓉。


    這個問題確實困擾時遇。


    競賽隊剛選拔那會,他覺得安小蓉真的挺不錯的。不少很難的題目,安小蓉都能靈光一閃,有精彩的思路。


    所以他認為安小蓉一定是被掩蓋起來的金子。


    而且還非常努力。


    但這兩場比賽,安小蓉心態很不穩定,基本沒發揮出什麽水平就被輕而易舉淘汰了。


    甚至連桑千慧都說,隻有把安小蓉換掉才能麵對京大。


    所以時遇很糾結。


    如果這個時候韋東或者關萍在就好了。


    “唉。”陸璃也歎氣,“小蓉確實不是最合適的人選。”


    “未戰先怯,這樣的心態在賽場上很致命。”


    “我知道。”時遇扶著額頭,“我也隻是看中她的潛力和天賦。”


    “選拔的那段時間,她真的給了我和韋老師很多驚喜。”


    “其實,她的實力真的很強的。”


    想起那段時間,時遇還是意難平。


    高年級的都走光了,原本看中的薑鹿、南北、宇文蓓這些人也都沒辦法加入。


    安小蓉就像是一道光一樣,讓他感受到了希望。


    他還是希望能把安小蓉帶到全國的舞台上。


    時遇和陸璃在一旁商量,薑鹿則百無聊賴地把眼睛看得到的淩亂的東西整理好。


    教室後麵的角落裏堆了幾遝卷子,已經堆在那幾個月了。大家都見怪不怪,也從沒人去打掃。


    薑鹿閑著也是閑著,想著過去理一理。


    試卷堆得亂七八糟。


    薑鹿蹲下身子,一疊一疊把它們歸置好,同一種卷子放在一起。


    原本亂七八糟的角落漸漸變得整潔。


    最後還有幾張卷子不屬於任何一遝。


    薑鹿把它們抽出來翻了翻,突然感覺最後一道題非常眼熟。


    函數極限+隱函數求導,這道題目她肯定是做過的,但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裏做的。


    她托著腦袋想了半天沒想起來,就把這張卷子單獨放在外麵。


    隨後她又拿起壓在最底下的一張卷子。


    “呼!終於最後一張了。”薑鹿站起來活動一下筋骨,然後拿起卷子看了看。


    這張卷子她也沒做過,但其中有一道題印象也很深。當時好像還覺得出題的人很壞,設了正負兩個結果。


    這都是在哪兒做的題目…


    難道自己年紀輕輕就失憶了嗎?


    南北擦完窗戶,看見薑鹿在整理角落裏的卷子,又匆匆忙忙跑了過來。


    “你真是的,這堆東西在這裏幾個月了沒人管,收拾它幹嘛呀!”


    薑鹿說自己閑著也是閑著。


    南北從她手裏搶過卷子折起來,又從地上撿起卷子也折起來。


    正好時遇和陸璃過來,南北就隨口問了句:“這卷子沒用了吧,沒用一會丟掉了。”


    時遇接過看了看。


    “哦。”


    “一張是競賽隊初選時候的試題。”


    “還有一張是國慶韋老師上完課之後的測試題。”


    “都沒用了。”


    初選題?


    測試題?


    薑鹿有些奇怪,這兩張卷子自己都沒做過,但怎麽題目這麽眼熟呢。


    南北拿起卷子朝垃圾桶走去,直接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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