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的出現,讓整個操場都騷動起來。


    “今天這升旗儀式真是來著了。這戲一出比一出精彩。”


    “我坦白,我愛南北的臉。”


    “好看!我死了。”


    “我可聽三中的同學說了,南北脾氣不好。你們看他那張撲克臉。像誰欠了他錢似的。”


    “嗯,聽說一天放不出一個屁,連老師都愛搭不理的。”


    “南北和薑鹿,傳說中的京曦雙璧湊齊了誒!”


    “我要去搭訕,有沒有一起的!!”


    在眾人興奮的目光中,南北懶散地朝主席台走去,每一步都在撩動眾人的心。


    “南北!”薑鹿惡狠狠大叫一聲,抓起桌上的話筒直接朝對方砸去。


    “啪”地一聲,話筒不偏不倚砸中南北的臉,南北痛苦地倒地呻吟,鼻子開始飆血。


    話筒的牌子叫愛庫尼(aikuni),此刻這標誌在南北臉上清晰地留下了一個“ikun”。


    操場上一片驚呼!


    “薑鹿幹啥呢?”


    “為什麽打我男神!”


    “完了,一會薑鹿會被南北按在地上揍的吧。”


    “薑鹿死定了!小五小五,快去保護你老大!”


    還沒完,薑鹿氣衝衝指著地上的南北破口大罵。


    “說!上次競賽是不是你折斷了我的2b鉛筆!害我答題卡最後沒塗完!你這個2b!”


    “還有,我好心借你草稿紙,還給我的時候濕了一大片!全是黏糊糊的口水!惡心死了!”


    “我以為我們之間是公平競爭,沒想到是宮鬥競爭!”


    地上的南北被薑鹿罵得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眾人:???


    什麽情況?


    這人是南北嗎?怎麽和傳聞中的不一樣,被揍了都不敢還手的?


    周卓和裴源也聽說過南北的名字,如今見著真人,他們也好奇南北要怎麽證明。


    南北沒有回答,伸手掏了掏薑鹿的校服口袋。


    “摸什麽?”薑鹿皺眉。


    “我知道你帶著。”南北從薑鹿口袋掏出一小包紙巾,取一張塞住鼻孔。


    “幹嘛用我的?你沒有?”


    “有,但我的要省著點用。”


    “真特麽摳搜。”薑鹿白了一眼


    南北止住血,這才從書包裏拿出一遝紙交給周卓。


    “這個尺規作圖的解法,薑鹿不是第一次用了。”


    “你們看,這張是前年全國物理競賽薑鹿的試卷,最後一題她用了同樣的方法求解。”


    “還有這張,亞洲物理挑戰賽的,倒數第二題。”


    “她一直都擅長尺規解題。雖然解法在不斷進步,但萬變不離其宗,薑式風格很明顯。”


    薑鹿湊近看著這些卷子一臉狐疑:“這都是我以前的卷子,你從哪兒弄來的?”


    “我自己都沒有。”


    南北有些得意道:“寧校長給的。成績出來後,我都會請她向考務組申請複印。”


    “競爭對手嘛,我總要認真研究你的思路。”


    專門收集自己的試卷?


    這是什麽鬼癖好?


    今天他敢收集試卷,明天就敢收集絲襪,後天就敢收集內衣。


    薑鹿瞬間打了個冷顫。


    變態!


    連南北都站出來幫薑鹿說話,丁鴻有些急了:“即使有過往的卷子,也不能證明薑鹿這次沒有抄襲吧。”


    “不!”周卓嚴肅打斷:“一個人的思維習慣不會輕易改變的,這些解法都有非常鮮明的個人風格。”


    “薑鹿這次的解法也是完全遵循之前的思維方式,所以我確信薑鹿絕不是抄襲。”


    “她是實打實自己想出來的。”


    “如果丁校長還有疑慮,我可以陪你到局裏,當著領導的麵大家辯論一番。”


    “正好,他們有幾個還是我以前的學生。”


    丁鴻心裏咯噔一下。他沒想到這個老學究為了薑鹿竟然這麽較真。眼下自己正在提拔的關鍵時期,絕對不能這個時候出幺蛾子。


    他立馬又賠起了笑臉。


    “周教授,瞧您說的,我怎麽可能對您有疑慮。”


    “薑鹿一直是全市有名的好學生。作為校長,我一直都很相信薑鹿同學。”


    “從來沒有懷疑過她。”


    說著,丁鴻拿起愛庫尼話筒,惡狠狠看著徐慕,清了清嗓子。


    “學校對徐慕寄予厚望,但徐慕不但不爭氣,考了倒數第二,還汙蔑薑鹿同學,學校提出嚴肅批評!”


    “希望大家引以為戒!”


    “至於薑鹿,她做出最後一題,為學校爭了光,大家掌聲鼓勵!”


    升旗儀式的鬧劇結束,周卓和裴源不願去校長辦公室,隨便找了個教室便和薑鹿聊起來。


    確如薑鹿所說,他倆不可能破格錄取薑鹿。


    但周卓承諾,隻要薑鹿的分差在5分以內,他都會想辦法讓清大錄取。


    薑鹿對這個條件抱著無所謂的態度。進入高三的曆次模考和聯考,她都超出了清大分數線。


    她如果真想去,倒也不是很在乎這5分。


    寒暄結束,周卓這才說出真正的來意。


    “薑鹿,這三年你參加競賽的試卷我們都調閱了。坦白講,你的確是個天才,許多解法都令人耳目一新。”


    “無論你今後考上哪個大學,我們都希望你能加入華夏奧林匹克競賽協會。”


    “我可以當你的舉薦人。”


    這個機構薑鹿知道,這是華夏專門培育奧林匹克競賽人員的地方。每年代表華夏參加國際奧林匹克競賽的人,都出自該組織。


    而且一直以來,華夏的競賽成績似乎也還可以。


    “成績好的都是中學組的比賽。”周卓歎了口氣。


    “外麵報道的也都是中學組獲獎,你們什麽時候見過大學組獲獎的?”


    “我們華夏大學生,在國際奧林匹克競賽上拿下的最好成績是一次亞軍。”


    “就那也是20年前的事了。”


    “除此之外,我們連前五都沒有進過。”


    周卓講得苦大仇深,但薑鹿對這事卻沒有太大興趣。


    對於國內的大學生而言,高考結束意味著求學之路走完了90%。


    雖然找不到工作、或者不想工作的也可以考研考博。但如果為了競賽要在大學保持極度的自律,這是很難的。好不容易上了大學,誰還願意競賽呢。


    薑鹿覺得自己也不一定做得到。


    對她而言,上大學之後想想怎麽賺錢反而更實際一點。都重生了,當然是想辦法當首富了。


    這次談話最終也沒個結果。薑鹿並沒有透露自己要考哪個學校,也沒有表態願不願意進那個奧林匹克協會。


    送走周卓和裴源,薑鹿發現南北還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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