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效率很高,沒兩日就找到了金雪娥。在一個位置偏遠、條件簡陋的精神病院。


    據沈意說,找到她的時候,她披頭散發、渾身是傷,正被人綁在床上強製打鎮定劑。


    沈家是把人強行帶出來的。


    南宮煌隨後知道,在家裏暴跳如雷,把幾個保鏢都打了一頓。


    “廢物,看個神經病都看不好!”


    “到底是誰幹的?南宮零找的人嗎?”


    保鏢支支吾吾,最後說出了沈意的名字。


    “沈意?”南宮煌瞬間冷靜下來。


    堂堂沈家三少沈意,京曦第一鑽石王老五,竟然親自跑到一個偏遠的精神病院找人?


    這說出去誰信?


    但無論如何,現在的結果是沈家帶走了金雪娥,他也沒法阻攔,隻能事後問問緣由。


    其實沈意也很苦的,他根本不想去。


    那日,他隻是在餐桌上偶然提起這件事,說薑鹿委托他到精神病院找金雪娥。


    話還沒說完,就被楚湘玉陰陽了。


    “既然托你了,那你還在這裏吃什麽飯?還不快去!”


    ???


    沈意正張著嘴準備吃肉,被楚湘玉這話搞懵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楚湘玉索性自己站起來,拿走他麵前的碗筷丟給服務員。


    “少一頓餓不死的,快去吧。別讓鹿鹿等急了。”


    “不是…”沈意看了看默不作聲的沈滄海,期待沈滄海站出來嚴肅地教育楚湘玉。


    “老爹,我今天下午還有大客戶要來呢…”


    “找人這種事情,讓下麵人去做就可以了吧。”


    沈滄海淡定地把碗裏的飯吃完,擦了擦嘴,問道:“老三,今天早上你是哪隻腳先踏進公司的?”


    “哪隻腳?”沈意仔細想了想,“左腳吧。”


    “哦,公司有規定,必須右腳先進。”沈滄海說,“你被開除了。下午的客戶不用你接待了。”


    “你去把鹿鹿托你的事處理好就行。”


    沈意感覺這個家是一天都沒法待了。


    以前這倆老的就偏愛姐姐。給姐姐取的名字叫【沈卿言】,端莊大方又好聽。


    後來兩個弟弟出生了,沈滄海說,反正有女兒了,那倆討債鬼名字就隨意吧,不想費那個腦子。


    然後一個叫沈隨,一個叫沈意。


    好不容易過了幾年正常兒子的日子,薑鹿又回來了。


    沈意心疼了自己好幾秒,默默離開餐廳,召集人手開始去找精神病院。


    當沈意把金雪娥帶到南宮零麵前的時候,母子二人抱頭痛哭。


    “你打算怎麽安排?”宇文蓓問。


    “南宮家是回不去了,讓南宮零自己租房子吧。”薑鹿回答,她已經仁至義盡,可別指望她再來善後。


    離決賽還有一周時間,競賽隊正在慢慢往好的方向發展。


    醫院那裏也傳來了好消息。


    雖然關萍依舊處於昏迷狀態,但韋東的精神狀態卻是越來越好。


    薑百川到醫院去看望韋東的時候,他正趴在病床的小桌板上反複研究這幾次比賽的題目,以及每個人的技術特點。


    見薑百川進來,韋東放下筆,招呼他先坐。


    學術造假一事真相大白之後,薑百川特意到醫院來過一趟,把事情經過告訴韋東。


    韋東這個人原本就心思單純,所有的心思都在數學上。不懂得人情世故和爾虞我詐,所以才會被陳傲和張重山利用,而自己渾然不覺。


    一直到薑百川因為學術造假被開除,沈卿言毅然決然選擇退學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受了打擊的他一直處於半失憶狀態。


    主治醫生認為這是身體的自我保護,它幫韋東過濾掉了那些不願意被想起的事。


    如今事情都清楚了,薑百川也恢複了聲譽,韋東記憶深處的那些桎梏和執念也正在慢慢消失。


    精神狀態自然也是越來越好。


    但見到薑百川,韋東自責的情緒依然洶湧。


    “師兄,我知道你恢複了名譽,可那失去的20年呢?那是你研究數學最好的20年。”


    “而且,師姐也永遠回不來了。”


    薑百川淡然一笑,說道:“卿言從來沒有怪過你。她早就知道這一切,卻對我隱瞞了。”


    “她不願意咱們因為這件事產生隔閡。而且…”


    薑百川從包裏掏出一張陳舊發黃的紙遞給韋東,上麵都是一個個熟悉的名字。


    “這是…”


    “這是原本,我們打算在鹿鹿出生後,滿月酒上邀請的人。”


    “都是卿言自己定的。”


    韋東的名字赫然在列!


    “卿言說,韋東平時最喜歡白饅頭配礦泉水,所以她要自己學著怎麽蒸饅頭。”


    “滿月那天讓你吃個夠,讓你吃到厭,然後你才會去吃其他好吃的。”


    “她真的從未怪過你…”


    …………


    韋東捧著泛黃名單,看著上麵清秀的字跡,一滴一滴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了紙上。


    沈卿言永遠都是他記憶中的模樣,自信、溫柔、善良。這世上所有美好的詞匯用在她身上都不為過。


    有的時候,他甚至沈卿言能恨自己,這樣他心裏似乎還好受些。


    “至於我,我也沒有什麽失去的20年。”薑百川繼續說道,“我能過著安穩的日子,陪薑鹿慢慢長大,就是我最幸福的事情。”


    “況且你看,師兄我的水平可是一點都沒有退步。”


    “過去我能吊打你,現在依然可以。”


    抽泣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化作痛哭流涕。


    薑百川一言不發,沒有安慰韋東,他知道韋東這時候需要徹底宣泄。


    隻有宣泄完,他才能真正和過去揮手告別。


    過了幾日,韋東出院了,他心結已解。


    走之前還去看了一眼關萍,可惜關萍依然昏迷著。


    出院的第一件事,他就到了沈卿言的墓前上了一束花,在那裏待了半天。


    等回競賽隊的時候,全體人員已經在教室裏等著他了。


    現在正是競賽隊最強的時候。


    薑鹿和南北的狀態空前地好,神擋殺佛、佛擋殺神。畢竟連桑千慧都能打敗,薑鹿的實力隻怕已經在時遇之上。


    這是多麽恐怖的天賦。


    平時吊兒郎當的南宮零最近也突然轉性,開始沒日沒夜學習。


    卷得不行。


    所有人都在為幾天後的決賽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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