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薑鹿獨自一人來到校史館的時候,周羽檬也偷偷上了樓,躲在人群裏用手機記錄。


    麵對一群憤怒的領導,薑鹿隱隱感覺情況有些不對。直到她看見寧安如和陸從文,才稍稍放心了些。


    但下一秒,她又看見了沈意。


    總覺得非常眼熟,在哪裏見過一次。


    “薑鹿!”言辭率先發問,“今天早上你在哪裏?”


    早上?


    這話什麽意思?


    她不明白,但還是照實了說,自己帶著一個校友來校史館了。


    “哪個校友?”


    薑鹿搖搖頭,說自己不認識,一路上她也沒問人家叫什麽名字。


    “你還敢狡辯!”言辭咬牙切齒,把一個ipad遞到她麵前。


    裏頭是一段監控,時間大概是8點左右。


    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人,在這裏瘋狂地破壞,把一幅幅照片從牆上取下扔在地上。


    並且這個人穿的衣服,正是她的同款!


    薑鹿這下知道,為什麽校領導會懷疑她了。


    “這不是我。”薑鹿把pad遞還回去。


    “我確實有一件這樣的衣服,但是前兩天送到幹洗店去了。”


    “而且這個時間,我正在門口台階上吃早飯,不可能在這裏搞破壞。”


    “不信,你們可以看看門口的監控。”


    薑鹿不卑不亢,讓周羽檬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哼,你怕是早就踩點了吧。”陳傲也在一旁陰陽怪氣,“裏麵這隻監控,根本照不到台階那裏。”


    薑鹿仔細端詳這個說話的,問道:“老先生,你是哪位?為什麽要往我身上潑髒水?”


    陳傲表情戲謔,絲毫沒有往日慈眉善目的模樣。他說:“不是我要潑你髒水,而是…隻有你會做這樣的事。”


    寧安如心頭一緊,她仿佛已經預感到,今天薑鹿要麵對些什麽了。


    果然,陳傲指了指牆上薑百川的照片。


    “你敢說,那照片不是你掛的?”


    薑鹿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見到薑百川照片也是大吃一驚。


    “我爸?”她狐疑,“我爸照片怎麽會在這?”


    薑鹿走近細看,發現照片下麵還有一行小字。


    【薑百川,在《華夏科研》2004年第11期中發表抄襲文章,被發現後仍不思悔改,造成重大惡劣影響。經學校研究,決定予以開除】


    短短幾行字,讓薑鹿瞳孔震動、喉嚨發幹。


    她如雕塑般站在那裏,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揪住,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抄襲”“開除”這樣的字眼猶如無形利刃刺在她的心上。


    半晌,她才緩緩轉過身子,問:“這…這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要說我爸抄襲?”


    陳傲不屑地“切”了一聲。


    張重山心領神會,接上去譏諷道:“怎麽,你爸從未和你說過?”


    “也是,他怎麽可能讓女兒知道,自己就是個抄襲別人研究成果的學術敗類呢。”


    “他可是個沽名釣譽的人。”


    薑鹿臉上浮現出些許敵意,問:“所以,您不讓我加入競賽隊,就是這個原因?”


    張重山並不否認,冷哼一聲,小聲嘟囔了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周羽檬拍到這裏,已經心滿意足,便匆匆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剛出大樓,她就迫不及待把這段視頻往各種綠信群裏發。


    果不其然,這件事很快就在學校傳播開來。


    “我去,居然還有這樣瓜可以吃!”


    “陳院士和張院長都站出來實錘了,說明肯定是真的了。”


    “薑鹿爸爸抄襲?那不就跟學生作弊一樣?品德這麽敗壞嗎?”


    “你們說,薑鹿的成績會不會也有水分?”


    “還真有可能,畢竟老鼠的兒子生來會打洞。”


    “我也覺得,不然太不科學了。一個大一新生怎麽可能打敗大二的。”


    …………


    外界的評論,薑鹿並不知情。


    她轉向了寧安如:“寧校長,您和我爸是舊相識了,我要聽您親口說,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不是。”寧安如沒有半分猶豫,即便麵對陳傲也毫無懼色,“我一直都相信,薑百川不會抄襲,不論他們拿出什麽證據都改變不了我的想法。”


    “不光我相信,你母親也相信。”


    “不然,她不會用退學來抗議學校的開除決定的。”


    提到沈卿言,陸從文萬年不變的眼神裏流露出絲絲情誼,沈意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退學…抗議…


    薑鹿終於明白了。


    原來20年前,他們曾這般熱烈地抗爭過不公。


    既然母親相信,那自己也定然會相信。


    薑鹿昂起頭,堅定地說:“我事先並不知道你們說的抄襲之事,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在這裏貼照片為我爸伸冤。”


    “我薑鹿也不會用這種低劣的方法。”


    “這件事不難查,隻要你們把我今天一整天的監控都調出來,就知道這時間對不上了。”


    思路很清晰,言辭立刻招呼院辦的人再次查監控。


    其實,言辭聽了半天,越聽越糊塗。


    他是近幾年才被提拔為金陵大學校長的,對金陵大學的往事並不了解。


    更不認識什麽薑百川。


    這些人張口閉口薑百川的,把他弄懵了。


    他隻關心是誰把校史館破壞成這樣的。


    見陳傲和言辭都不說話,陸從文說道:“言校長、陳院士,我說句公道話吧。”


    “我之前,曾幫薑鹿補了很長時間的課,我可以用我的名譽擔保,她的人品沒有問題。”


    “至於薑百川的事,她確實並不知情。也就不存在伸冤一說。”


    “這件事怕是另有隱情,還希望學校細查。”


    陸從文表態完,寧安如也說可以用自己的名譽擔保。


    言辭歎了口氣,他覺得這件事最後還是交給警方比較好。


    就在這時,一個院辦的人急匆匆跑了上來。


    許是有些太急了,她連電梯都不願意等,一上來就顧不得喘,說道:“我去幹洗店查了!”


    “薑鹿那件衣服,根本就沒有送去幹洗,店裏沒有那件衣服的記錄。”


    “她那件衣服,現在正好好地放在宿舍!”


    什麽?


    薑鹿瞪大了眼睛,眉頭擰到了一起。


    “不可能!”她脫口而出,“我絕對送洗了!隻是還沒有去取!”


    “你送洗完,總有票據吧!取衣服的時候需要用的。”院辦那人說,“那就麻煩你出示票據。”


    票據…


    那日安小蓉送洗衣服,回來說等衣服洗好,她一並去幫薑鹿拿。


    所以票據應該都在她那裏。


    薑鹿掏出手機打安小蓉電話,但始終無人接聽。


    “哈哈,好得很。”陳傲再次陰陽怪氣,“滿嘴謊話,和你爸一個德性!”


    “言辭,我覺得還是報警處理吧。”


    “不行!”寧安如阻攔,“報警處理,還把薑鹿當嫌疑人。這要是傳出去,多少對她都會有影響的!”


    “這哪兒有你說話的份!”陳傲不滿道,催促言辭。


    言辭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寧安如急了,走到沈意跟前壓低了聲音:“你們沈家還真是絕情,都這樣了還不說話嗎?”


    沈意淡淡一笑:“沒事,有我在,亂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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