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千羽很不懂,自己開始產生了懷疑,想問個到底?找誰來指點一下迷津呢?


    自己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的老師,老師好像最近都在忙回信的事情,自己的事情連累到老師了。


    如果這個時代有網絡,輿論估計都是一邊倒,網絡的噴子不把人噴死都不罷休,老師再厲害也架不住對方人多。輿論導向是這麽恐怖的事情,無論古代還是現代,語言的暴力都是非常驚人的。


    此時此刻木千羽終於是體會了一次輿論的風暴,原本還以為自己躲在這個遠離世人的邊境地方能高枕無憂,想多了,隻要有送信的,天涯海角都給傳過來。木千羽想想,暫時不找老師了,讓他靜靜吧。


    木千羽平時都會找慕淑雲聊聊人生,可現在自家娘子肚子一天天見長,不想自己鬱悶的心情影響到她,造成什麽產前抑鬱就不好了。


    身為枕邊人,哪能看不出自己相公有煩心事。也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不單是相公,自己父親也是,估計心情都不怎麽好。


    慕淑雲開口說道:“相公,其實你可以找一個人聊聊!”


    木千羽苦笑道:“找誰?找老師嗎?老師現在煩著呢?父親和好友都離得那麽遠,書信往來需要些時日,那就免了吧。對不起,娘子,讓你費心了。”


    慕淑雲微微笑道:“你再想想,你身邊有那麽一個人,雖不敢說對朝堂有很深的了解,但對這次反對你意見的人會略知一二。”


    除了老師,在這裏能想到的是梁卓遠和湯昌傑了,可慕淑雲都否定了,難道是盧老?不可吧,年輕的時候,他遊曆過天下?


    慕淑雲說道:“你可以找曾立業曾大哥啊。”


    這個名字從自己娘子口中說出,木千羽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慕淑雲繼續說道:“你再想想。曾大哥是之前在哪裏任職的?巡防營,還不是普通的巡防營,是京師的巡防營,你覺得是什麽樣子的軍人能在那裏任職的?”


    對哦,帝都的任何官位都不是白給的,是多少人擠破頭都不一定能進去的,自己當初隻停留在他們這些護衛是殘兵外,沒想到這麽一層,就算被發配到了南歸,可肯定有輝煌過的。


    真的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曾大哥或許真的能解自己心中發煩悶!


    木千羽備了一壺酒,把曾立業約到了縣衙,準備把酒言歡,不應該說借酒說心事。


    曾立業自從跟隨木千羽到這裏,從來都沒試過被單獨邀請一起喝酒的,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犯了什麽事情了。


    木千羽熱情招待曾立業坐下,還給他倒上了酒,表示一直以來承蒙照顧,先幹為敬。


    木千羽的計劃是先把人灌迷糊,然後說事就順利多了。


    曾立業是給木千羽這般熱情整懵了,啥話都沒說,上來就喝,自己想不喝都不行,拒絕不了這番熱情啊。


    喝得稍微有點醉意,木千羽這時開口說道:“曾大哥,我心裏苦啊,我上任以來一直勤勤懇懇,一天都不敢懈怠。這次上奏朝廷,想把南歸這裏的經驗傳授於天下,可為什麽天下人都反對。聽說什麽蔡家帶頭的,蔡家是什麽來頭啊,這麽大能量,朝廷的事情還能讓他們說了算。”


    曾立業不敢相信木千羽跟自己吐槽這些事情,好像自己不是他的知心朋友吧,怎麽回答呢?


    木千羽繼續說道:“曾大哥我記得你是青州老鄉吧,能具體說說你是哪裏人嗎?從軍多久了,怎麽進的巡防營?還有對這次大家反對我上報的奏疏事情有什麽看法?該不會還在恨我殺了戰友的事情吧?”


    曾立業沉默許久,實在受不了木千羽眼神一直盯著,歎了一口氣終於開口說道:“還記不記得,在上任的路上,我曾經跟對大人說過。我們的護送編製本身就有問題,另外一個就是其實我們這些護衛都是有傷在身,按軍製有傷的士兵不會被派往邊境地方,其實裏麵的話全部都是真的,唯一漏了一點,我沒說,其實我不是被派到這裏來的,我是自願來的。”


    什麽情況,自願來的這個鬼地方,是有多麽想不開嗎?木千羽驚奇的想到。


    曾立業說道:“我知道大人可能不相信,確實如此。所有的事情我從頭說起吧,這樣子大人就會完全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我是青州東渝縣下河鄉三丫村人,家中父母尚在,還有一個弟弟妹妹,我是老大。現在是定康三年,在定康前十八年的時候當今陛下才開始自己雄圖霸業。那個時候的青州沒有統一的秩序,一個城池都能當王了,各種額捐雜稅讓人苦不堪言。青州本來就是貧苦之地,還要承受來自官府的壓榨,大家都期盼有人能來結束這樣的局麵。”


    “後來陛下真的順應民心,從他老家河澗府閩邊縣開始,一座城池一個座池一路打下來。在此兩年後我知道了這件事情,那年我剛好十四歲,能當兵吃糧了。家裏實在太窮了,自己又是家中長子,當兵是唯一的出路。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加入了陛下的隊伍中去,成為了青州軍的一份子。陛下組建的軍隊就叫青州軍,武甲軍是後來定親王組建的。”


    “陛下用了三年時間統一了青州全境,接著是盛州,然後以兩州之勢攻占望州。望州是所有戰役中最難打的,後來天下一統的時候,陛下就說過,當今世上唯有望月嘯天能與他決一雌雄。陛下就在望州受的傷,後來就發生了安親王屠城的事件發生。”


    “之後,青州軍和武甲軍兵分兩路。青州軍由盛州過中州,直逼北州明月王朝。武甲軍從金州再到東州,然後與青州軍兩麵夾擊北州,在明月城會師,最後一統天下。”


    這些事情經過,兩位好友莊子棟和溫史禮曾經對自己說過,除了陛下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發跡,還是哪裏人就沒說過。


    定康前十八年,如果沒算錯的情況,定康一年,自己是十六歲。也就說陛下開始征程的時候,自己都還沒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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