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沒哭？”
應樂一句低語，差點給陸明知幹破防，他心疼無比。
不久前，應樂還為了他哭了，可是說到她自己的苦處，卻連一滴淚都沒有。
“後來了？”他咬著牙問。
“後來啊，聽姑姑們說我被人救起來後，當場就發燒了。”
“燒了三天，後來，我爸爸回來了，在他的照看下，我痊愈了。”
應樂嗤笑一聲，語氣像是說起別人的傳聞一般炫耀：
“因為我一直發燒不退，我爸聽了村裏的老人的話，親手打了一把軟劍，拿著它在家裏的四處劈劈砍砍，嘴裏念念有詞，很神奇的是，沒過半小時我就好了。”
“你說奇怪不，因為這件事，我爸就對迷信的東西上心了。後來他也因為這些東西發達了，我們一家三口搬到縣城離開了山上老家。”
陸明知皺眉，應樂好像在逃避什麽。
這件事，最後怎麽處理的呢？
陸明知沒說話，應樂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轉頭看著他，盯著他許久，好像在確認什麽，最終她無奈歎氣。
“你這麽聰明，我都騙不過你！”
“我爸回來後，我好了，這件事被村裏人當作話題傳遍了，我媽什麽反應我都不記得，那時候我好像四歲多吧。”
“因為她一時疏忽讓我失足這件事，被大家指責了很久，尤其是三太奶奶，就像抓住了把柄一樣，那時候，我冷眼看著她表演。”
聽到應樂的用詞，陸明知手上一緊。
“嗬嗬，別驚訝，真的，自那時候起，我就像是開掛了一般，一眼能看穿大人的心思。”
“養病的時候，媽媽很難過，她抱著我喂飯，但是一句話不說，也不敢看我的眼睛。”
“被三太奶奶念叨久了，我也煩了，在我好得差不多，鄰居們都在場的情況下，我開口說了真相。”
“真相？”陸明知重複一遍，確實很驚奇，還有什麽真相。
“是的，我編造的真相。”
應樂自嘲一笑。
“我說，我記得是三太奶奶把我推下河裏的，而且她拉著我媽媽罵個不停，一直不讓我媽救我。”
陸明知震驚的看著應樂。
應樂從他腿上下來坐回沙發上，轉身麵向他。
“哈哈哈，大家的反應和你一模一樣！”
應樂說著：“因為我的指控，本來還在指責媽媽的人，都停下來了，三太奶奶有口難言，她當時就在河邊不遠和人諞閑傳，確實有這個可能。”
“村裏人麵麵相覷一陣後，然後一言不發的結伴離開了。”
“留下我們一家人，我看著他們沉默一陣，然後我媽放聲大哭，三太奶奶拉著爸爸要辯解，我爸當時臉色無比難看，自那之後，一切都開始正常了。”
陸明知終於有了反應。
“你為了阿姨，撒謊了？”
應樂搖頭：“不，那時候我太小了，心裏有恨有怨氣吧，我隻是不想讓他們所有人好受，讓他們互相指責。”
“其實事情發生時，村裏很多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我卻把所有人拖下水。”
陸明知消化了一下，這次，他真的為那時候的應樂感到傷心。
“樂樂，你受委屈了！”
應樂被陸明知緊緊擁在懷裏，手上用力的好像要把那種痛得回憶捏碎在空氣裏。
雖然被迫回憶那段記憶，她不願意，但是說出來後，心裏暢快不少。
“哈哈哈，你哭了？我都沒哭哎！”
陸明知沉默了一陣。
這才抓著應樂的肩膀抬頭，“後來呢？他們對你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我為我媽遮掩，她和我爸心知肚明，對我好得很，三太奶奶自那以後更加討厭我，不過，她不敢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來。”
“我兩個姑姑知道這件事後，還專門和我談心，說大家都喜歡我，沒有人會害我，所有人都害怕我大放厥詞，有好吃的都緊著我。”
“哈哈哈，沒多久我爸賺錢了，我們離開山上老家，我也上學了，成績一直很好，所有人又說我爸媽生了一個聰明孩子，打小就看得出來。”
“三太奶奶也在村裏經常誇我，我不清楚，隻是偶爾回去後，聽到其他人這樣說的。”
應樂說的越輕鬆，陸明知心裏越沉重。
他終於知道了，為什麽應爸要說那樣的話。
一家人之間，有這樣的鴻溝，確實不是隨便可以跨過的。
而且，當時應樂那麽小，他們竟然就那麽冷處理了。
“叔叔說讓我替他們照顧好你，然後，多回家。”
應樂聽了笑笑。
她已經從痛苦的記憶中抽離。
“別怕，我不會讓你難做，就當作不知道吧。”
應樂這麽貼心，陸明知卻越發皺眉，對兩位長輩更加不滿。
“怎麽可能裝作不知道？”
應樂小聲說：“因為他們後來問過我，我都說不記得發生了什，那時候那樣說，他們估計以為是我記憶錯亂了。”
短短十幾分鍾裏，陸明知再次被她震驚。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告訴他們我故意那樣說的，他們都以為我腦子出問題了，把問題栽贓給三太奶奶了。”
陸明知更加生氣了，女兒因為落水記憶錯亂，但是說的話卻是為親媽解圍，在外人看來，估計是心疼小孩，孩子懂什麽啊，隻是遵循心裏的希望說話，那麽，旁觀的親媽，和一直以來打罵的老人，都成了笑話。
為什麽大家對應樂好，還不是因為同情。
陸明知終於明白應樂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總是帶著笑。
“你真的以為自己把所有人都耍了？或許，別人也隻是不點破而已。”陸明知心疼不已。
應樂撫上那雙憐惜的眼神。
“我不在乎。”
她肯定的說：“反而要感謝那段經曆，我才能看清人心，後來我遇上了你，現在，也有你了。”
應樂眼神沉靜，陸明知好像被她閃爍真情的眸子吸進去，呆呆的回望。
“所以，小陸哥，你一定不要騙我，嗯？”
應樂抓著他的手，輕輕搖了搖。
陸明知醒神一般，趕緊回握，點頭回答。
“不會的，樂樂，我永遠永遠喜歡你，永遠愛你。”
應樂聽著直笑。
“我發誓！”
可能是被剛才的故事震動，陸明知覺得一定要讓應樂看到自己的誠意，他著急的豎起手指，就要發誓。
應樂拉住他，按住那手指，意味深長又不經意的說：“我相信你，不過，保留懷疑的權利。”
應樂一句低語，差點給陸明知幹破防，他心疼無比。
不久前，應樂還為了他哭了，可是說到她自己的苦處，卻連一滴淚都沒有。
“後來了？”他咬著牙問。
“後來啊，聽姑姑們說我被人救起來後，當場就發燒了。”
“燒了三天，後來，我爸爸回來了，在他的照看下，我痊愈了。”
應樂嗤笑一聲，語氣像是說起別人的傳聞一般炫耀：
“因為我一直發燒不退，我爸聽了村裏的老人的話，親手打了一把軟劍，拿著它在家裏的四處劈劈砍砍，嘴裏念念有詞，很神奇的是，沒過半小時我就好了。”
“你說奇怪不，因為這件事，我爸就對迷信的東西上心了。後來他也因為這些東西發達了，我們一家三口搬到縣城離開了山上老家。”
陸明知皺眉，應樂好像在逃避什麽。
這件事，最後怎麽處理的呢？
陸明知沒說話，應樂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轉頭看著他，盯著他許久，好像在確認什麽，最終她無奈歎氣。
“你這麽聰明，我都騙不過你！”
“我爸回來後，我好了，這件事被村裏人當作話題傳遍了，我媽什麽反應我都不記得，那時候我好像四歲多吧。”
“因為她一時疏忽讓我失足這件事，被大家指責了很久，尤其是三太奶奶，就像抓住了把柄一樣，那時候，我冷眼看著她表演。”
聽到應樂的用詞，陸明知手上一緊。
“嗬嗬，別驚訝，真的，自那時候起，我就像是開掛了一般，一眼能看穿大人的心思。”
“養病的時候，媽媽很難過，她抱著我喂飯，但是一句話不說，也不敢看我的眼睛。”
“被三太奶奶念叨久了，我也煩了，在我好得差不多，鄰居們都在場的情況下，我開口說了真相。”
“真相？”陸明知重複一遍，確實很驚奇，還有什麽真相。
“是的，我編造的真相。”
應樂自嘲一笑。
“我說，我記得是三太奶奶把我推下河裏的，而且她拉著我媽媽罵個不停，一直不讓我媽救我。”
陸明知震驚的看著應樂。
應樂從他腿上下來坐回沙發上，轉身麵向他。
“哈哈哈，大家的反應和你一模一樣！”
應樂說著：“因為我的指控，本來還在指責媽媽的人，都停下來了，三太奶奶有口難言，她當時就在河邊不遠和人諞閑傳，確實有這個可能。”
“村裏人麵麵相覷一陣後，然後一言不發的結伴離開了。”
“留下我們一家人，我看著他們沉默一陣，然後我媽放聲大哭，三太奶奶拉著爸爸要辯解，我爸當時臉色無比難看，自那之後，一切都開始正常了。”
陸明知終於有了反應。
“你為了阿姨，撒謊了？”
應樂搖頭：“不，那時候我太小了，心裏有恨有怨氣吧，我隻是不想讓他們所有人好受，讓他們互相指責。”
“其實事情發生時，村裏很多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我卻把所有人拖下水。”
陸明知消化了一下，這次，他真的為那時候的應樂感到傷心。
“樂樂，你受委屈了！”
應樂被陸明知緊緊擁在懷裏，手上用力的好像要把那種痛得回憶捏碎在空氣裏。
雖然被迫回憶那段記憶，她不願意，但是說出來後，心裏暢快不少。
“哈哈哈，你哭了？我都沒哭哎！”
陸明知沉默了一陣。
這才抓著應樂的肩膀抬頭，“後來呢？他們對你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我為我媽遮掩，她和我爸心知肚明，對我好得很，三太奶奶自那以後更加討厭我，不過，她不敢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來。”
“我兩個姑姑知道這件事後，還專門和我談心，說大家都喜歡我，沒有人會害我，所有人都害怕我大放厥詞，有好吃的都緊著我。”
“哈哈哈，沒多久我爸賺錢了，我們離開山上老家，我也上學了，成績一直很好，所有人又說我爸媽生了一個聰明孩子，打小就看得出來。”
“三太奶奶也在村裏經常誇我，我不清楚，隻是偶爾回去後，聽到其他人這樣說的。”
應樂說的越輕鬆，陸明知心裏越沉重。
他終於知道了，為什麽應爸要說那樣的話。
一家人之間，有這樣的鴻溝，確實不是隨便可以跨過的。
而且，當時應樂那麽小，他們竟然就那麽冷處理了。
“叔叔說讓我替他們照顧好你，然後，多回家。”
應樂聽了笑笑。
她已經從痛苦的記憶中抽離。
“別怕，我不會讓你難做，就當作不知道吧。”
應樂這麽貼心，陸明知卻越發皺眉，對兩位長輩更加不滿。
“怎麽可能裝作不知道？”
應樂小聲說：“因為他們後來問過我，我都說不記得發生了什，那時候那樣說，他們估計以為是我記憶錯亂了。”
短短十幾分鍾裏，陸明知再次被她震驚。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告訴他們我故意那樣說的，他們都以為我腦子出問題了，把問題栽贓給三太奶奶了。”
陸明知更加生氣了，女兒因為落水記憶錯亂，但是說的話卻是為親媽解圍，在外人看來，估計是心疼小孩，孩子懂什麽啊，隻是遵循心裏的希望說話，那麽，旁觀的親媽，和一直以來打罵的老人，都成了笑話。
為什麽大家對應樂好，還不是因為同情。
陸明知終於明白應樂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總是帶著笑。
“你真的以為自己把所有人都耍了？或許，別人也隻是不點破而已。”陸明知心疼不已。
應樂撫上那雙憐惜的眼神。
“我不在乎。”
她肯定的說：“反而要感謝那段經曆，我才能看清人心，後來我遇上了你，現在，也有你了。”
應樂眼神沉靜，陸明知好像被她閃爍真情的眸子吸進去，呆呆的回望。
“所以，小陸哥，你一定不要騙我，嗯？”
應樂抓著他的手，輕輕搖了搖。
陸明知醒神一般，趕緊回握，點頭回答。
“不會的，樂樂，我永遠永遠喜歡你，永遠愛你。”
應樂聽著直笑。
“我發誓！”
可能是被剛才的故事震動，陸明知覺得一定要讓應樂看到自己的誠意，他著急的豎起手指，就要發誓。
應樂拉住他，按住那手指，意味深長又不經意的說：“我相信你，不過，保留懷疑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