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寶書院出名了,因為這場比賽,讓京城的百姓一下子就知道了福寶書院學子算學的厲害。


    因為這次考試少兒組和青年組前三名的卷子,被收錄在福寶茶樓裏,好些人好奇當日的題目,也可以過來查看。


    剩下參賽者的試卷,沈菲發話,願意帶走的帶走。


    所以那些成績不好的學子,都把自己做的卷子帶走了。


    這樣,就讓京城裏的人,都知道了這場小比賽的試卷,甚至好些有功名的官員,悄悄的臨摹出來,偷偷做題,暗中想要試試自己的能力。


    書店的老板發現了這個商機,把兩份卷子買了過來,偷偷抄起來。


    果真,這個生意好做。


    好些學子和秀才舉人的,都來買一份,試驗一把自己的能力。


    京城掀起了做卷子的熱潮。


    國子監。


    國子監忌酒孔孝儒正在皺眉思索,就連敲門聲都沒聽到。


    “咚咚咚!”


    敲門聲更大了起來。


    孔祭酒這才抬起頭,“進來!”


    小廝走了進來,“大人,算學博士孟海浮求見。”


    孔祭酒揉了一下眼睛,哎,年紀大了,眼神都不好使了。


    他把研究的卷子折疊起來,“讓他進來吧!”


    “是!”


    很快,孟博士就走了進來,手上也沒有空著,“拜見祭酒大人!”


    孔祭酒抬了抬手,“孟博士不必客氣,你來是?”


    孟博士快走幾步,把卷子遞給了孔祭酒跟前,“大人,這是京城最近流行的試卷,我做了一些題目,但下官不才,隻做出幾道,還有好些題在下沒有研究透。”


    孔祭酒心中微微驚訝,同時內心還有點打鼓。


    這個孟博士該不會向我來請教的吧。


    孔祭酒瞄了一眼被他扣起來的卷子,內心竟然有些慌亂。


    他老孔坐到了祭酒的位置,在國子監他就是一言九鼎,最大的官了。


    若是.......若是今日被人知道,他被試卷難住,那他的臉要往哪裏擱。


    孔祭酒掃視了一眼孟博士,心中則是給他記了一筆。


    孟博士並不知道孔祭酒的心理活動,見孔祭酒沒有開口,繼續道:“大人,今年算學的考題已經出了,按照這個難度,那麽福寶書院學生的底子,豈不是要把名額包圓了。”


    孟博士沒做出來試卷,於是就特意打聽了福寶書院的情況,這一打聽不要緊。


    他這才知道他們隔壁這個不起眼的小書院,胃口竟然這麽大。


    他們今年的目標就是國子監的算學。


    國子監算學每年的名額隻有20人,那豈不是會被隔壁包圓了。


    福寶書院裏麵那十名學生,竟然都是算學天分很強的學子,且這次比賽的成績都很好。


    這次比賽青年組的前十名,都被福寶書院包圓了。


    而且今年之所以說十名,是剩下的幾個學生,年齡太小,沒資格考。


    “大人,咱們今年考試題目要不要難度加大一點?”


    孟博士問出了最想問的事。


    他這話出口之後,就在小心的觀察孔祭酒的臉色。


    他之所以會有今日一問,完全是受了好友宋栗的囑托。


    孔祭酒現在放鬆了,這孟博士不是來和他請教答案的,麵子保住了。


    “不必改動了,咱們算學就是要招收算學的天才,既然這方麵突出,不管是哪個書院出來的,又有什麽關係。”


    還有一句話孔祭酒沒說,提高難度你能提高多少,你自己還好些題搞不明白呢。


    會做題和會出題是兩碼事。


    會出題的本事要更高,這要對知識點融會貫通。


    看來,福寶書院,他要親自拜訪一下了。


    就是隔壁的鄰居,串串門也是好的。


    孟博士不知道孔祭酒一下就想了好遠,見他不同意,也不再堅持,“是,大人!”


    孟博士拿出了自己的卷子,剛想打開,就見到了孔祭酒拿起茶杯,喝起茶來。


    孟博士:“.........”


    忌酒大人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


    他又把卷子小心的折了起來,收在了袖子裏。


    孔祭酒喝茶的動作不變,眼神卻注意著孟博士的動作,見他把卷子收了起來,鬆了一口氣。


    “大人,那下官就先離開了!”


    孔祭酒淡淡的點了點頭,“嗯!”


    孟博士離開之後,孔祭酒急忙把茶杯放下。


    又把剛才研究的卷子拿了出來。


    盯著空著大半的卷麵,內心焦躁不已。


    不行,他明日就得去福寶書院,請教一下那裏的先生。


    否則要是讓人知道他堂堂國子監忌酒,都解答不出來,豈不是鬧了笑話。


    孔祭酒看了看天色,嗯,也不早了,今天先回家吧,躲一躲。


    “孔安,咱們回府。”


    孔安不明白好好的,為什麽早走,但是也不敢反駁,“是,大人!”


    很快,孔祭酒就腳步匆匆出了國子監。


    孔府也在東城區,因此到家也就用一刻鍾的時間。


    孔祭酒才下車,門房就稟報,“大人,四房的孔先生來了,已經等候多時了。”


    孔祭酒很好奇,好好的這人為什麽會來。“好,我知道了。”


    孔祭酒換了一身長服,才去待客廳。


    “六哥!”


    孔先生坐在椅子上並沒有動,主要是他雙腿已經廢了,起來並不容易。


    小孔先生喊人,“九爺爺!”


    孔祭酒點了點頭,示意小孔先生坐下,“六哥,你今日來,是有何重要的事?”


    孔先生這時候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孔祭酒。


    孔祭酒的眉頭一跳,該死的,他有種不好的感覺。


    那熟悉的紙張,太尼瑪好認了,這是榮華齋的紙。


    他研究了一下午,不會認錯的。


    孔祭酒沒有接卷子,而是裝糊塗的問道:“六哥,這是什麽?”


    孔先生狐疑的看了弟弟一眼,兩人是同族的兄弟,他長九弟幾歲,自認對他還是熟悉的。


    他一定也是買了卷子的,一定會好奇那京城流行的卷子。


    “九弟沒聽說,寶華寺那邊的比賽嗎?這是我買的卷子,發現裏麵奧妙不少。


    九弟是國子監的祭酒,難道都沒聽說?”


    孔祭酒:“.........”


    該死,裝糊塗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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