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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正把手中的蛋糕拎起:“哦,走吧!對了,這種蛋糕小森會喜歡嗎?”


    林靜接過蛋糕,一看季正定製的是仿照九十年代流行的那種老蛋糕款式。


    她還未來得及回答。


    薛強的破鑼嗓音就從身後響起:“喲,小月亮,今天是誰生日啊?你男朋友過生日?”


    “林月”的生日在11月份,每個員工生日月份都會收到一張麵值五百的福利卡。


    薛強心想既然不是林月生日,那就是她這位男朋友生日了。


    薛強上次抽過一根季正的華子,於是禮尚往來地從口袋掏出一根煙,笑著遞給季正:“男朋友,來一根?煙沒你的好啊,不介意吧?”


    季正接了煙,說道:“您客氣了,我和林月趕著吃晚飯,先走了!”


    薛強哈哈大笑:“行,不耽誤你們二人世界!”


    目送著二人離去的背影,連薛強這樣的粗人,都在心裏感慨了一句“般配”.......


    他吐了一口煙圈,回頭一看。


    卻發現身後竟然站著三個人!


    -


    準確來說薛強站的位置還在黃線裏麵,算不得出了公司,顯然也並不在吸煙點內。


    這算不算違反了公司規定呢?


    這三個人中——呂美芳和leo兩人,他是不怕的。


    可中間那個神情冷漠的帥哥分明是大老板brian xu啊!!!


    薛強是個粗人,但察言觀色的功夫並不弱,


    他雖然經常以粗賣粗,但並不傻。


    薛強一眼就看出brian的神情不對勁,立刻偷偷把煙伸到背後掐滅了。


    然後便尷尬地和三個人打招呼,反正都是領導。


    統一稱呼一句:“老板好。”


    沒想到,率先張口的竟然是徐致成。


    “林月旁邊的那個........是誰?”


    他的語氣平靜,仿佛在問不相幹的人。


    薛強笑道:“哦,那是林月的公務員男友!”


    “男朋友?”


    徐致成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髒“啪”地裂了一條縫。


    絲絲的痛爬了上來。


    見徐總裁對下屬的私事“上心”,leo忙答道:“對,小季人還是挺不錯的,瞧!林月手裏還拎了個蛋糕呢!是不是她男朋友生日啊。”


    “小季?”徐致成若有所思地看著前方。


    呂美芳附和道:“嗯,林月的這位男朋友挺不錯的,對她很關心,之前我聽他電話裏聲音冷冰冰的,沒想到真人見了還挺靠譜的。”


    “所以.......呂經理你也認識?”徐致成轉頭問。


    呂美芳點頭:“嗯,小夥子上次送林月上班,還大大方方下車和大家都打了招呼。”


    冬日裏的傍晚是昏暗的,冰冷冰冷的。


    徐致成腦子裏盤旋著“男朋友”三個字,


    甚至沒發現自己竟然笑了起來......


    是啊。


    前方的那對男女影子已經模糊,但男高女瘦,看起來倒也般配.......


    所以,她有男朋友這事,l公司的人都知道?


    這是公開的?


    哦,原來她有男朋友!


    那——他算什麽?


    -


    “七情不能上臉,六欲皆在掌控”,這是徐致成從小被寄予培養的目標。


    也是他一直以來對自己要求。


    可現在看來,這句話簡直tmd是諷刺。


    人怎麽可能不會生氣?怎麽不會難受呢?


    隻是未到真正傷心時罷了。


    他不僅難受,而且已經快要“瘋”了。


    -


    多年的職業訓練讓徐致成理性尚存,但也唯恐在下屬麵前失態。


    現在是下班時間,門口人很多。


    他無處可避,對眾人謊稱自己落了一樣東西在蘇培辦公室,徑直折回了l公司的j1會議室。


    留下呂美芳、leo、薛強三人麵麵相覷。


    薛強嘴快:“看大老板的表情那麽嚴肅,是不是落了個什麽貴重的東西?畢竟有錢人渾身上下都值錢。”


    呂美芳擺擺手,示意薛強不要再說:“走吧!或許brian是找蘇經理有什麽事呢。再說我們蘇經理可是個仔細的人,就算掉了根針在他辦公室,也能發現呢。”


    -


    規規整整的j1會議室像個長方形的盒子。


    徐致成覺得自己是一隻被盒子覆在地上的蟲子。


    自怨自艾的蟲子。


    天之驕子頭一次生出了自怨自艾的感慨。


    之前他麵臨的所有困難,在他眼裏不過是一道高牆,


    隻要他越過了高牆,前方還有光明。


    可現在.......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摸了摸大衣裏的硬盒,那是本想提前回國送給她的驚喜。


    但“驚喜”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他一樣都不占。


    可他還是不死心。


    誤會,要是一場誤會就好了。


    他在心裏說道:隻要是一場誤會,他就依舊把口袋裏的這個手鐲送給她,今晚訂的晚餐也作數,他們依舊會擁抱、上床、甚至以後結婚......一切一切都作數。


    幾分鍾後,他解鎖了屏幕,撥通了“林月”的電話。


    她會接嗎?


    如果不接,該怎麽辦?


    幸好通話通了。


    提示音像鍾聲一樣,一下一下地敲打著他早就破裂的心髒。


    “喂,brian。你在哪兒?”


    她接聽了電話,聲音裏還有一絲不作假的開心。


    徐致成聽到她的聲音,心又柔軟了。


    “小月亮.........你下班了嗎?今天有些冷吧,有沒有多穿一些衣服?”


    他的聲音,不知為何今日格外的溫柔。


    “我在.......在公司門口等出租車。”


    哦,是奧迪的出租車?


    司機便是你廣而告之的“男朋友”?


    好樣的!


    真是好樣的。


    謊言信口拈來.......


    徐致成握著手機的指節骨突出來了,他的那顆心一直往下墜。


    空空的軀殼裏隻剩下絕望了。


    “哦。聖誕節和誰一起過呢?”


    “打算去見一個朋友。”


    “什麽朋友?男的還是女的?”聽起來平淡無奇,一如他經常詢問的口氣。


    “當然是女的咯。”


    今天是“林靜”生日,林靜覺得自己並沒有撒謊。


    “她”從來都是她自己最好的朋友。


    所以答十分理直氣壯。


    “很好.......小月亮......”他頓了頓,良久沒有說話。


    林靜莫名覺得心慌,小心翼翼地問:“怎麽了?brian?”


    “沒什麽.......再見。”


    _


    作者的話:


    同誌們,有點寫不下去了.......春節一過(見識了車水馬龍,富貴迷人眼),現在滿腦子都是俗事,風花雪月寫文比不得掙錢爽啊,滿腦子隻想花錢和掙錢,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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