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的時候,季正起床洗漱後陪著林靜和母親一起吃飯。


    李芷總算想起摸了一下兒子的額頭:“咦?怎麽還燙著呢。”


    季正撣掉他母親的手:“好多了。”


    可林靜卻發現他低頭扒飯的時候,還在不停地用紙巾揉鼻子。


    李芷講話,他也不怎麽應答,隻一個勁地給林靜碗裏夾菜。


    倒是林靜,無論李芷講什麽,她便接梗捧場.


    再怎麽說李芷本是自己的親姨媽,她自然表現地親熱。


    如此這般,搞得李芷心中一陣感慨,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之前季正從來沒帶女孩子回來過,可見這一個,果然和自己家有緣。


    林靜問李芷:“阿姨,季正他是過敏體質嗎?”


    李芷茫然,反問季正:“不清楚啊。阿正,你是過敏體質嗎?”


    季正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林靜用腳踢了一下他,笑道:“應該是的,從小他被蚊子咬了,身上的包都不容易消退。”


    李芷奇道:“咦?林小姐怎麽知道的。”


    林靜額頭冒汗,忙說:“季正和我講的。”


    “是嘛?”季正笑道。


    林靜眼峰一掃,他立馬改口,伸出胳膊道:“嗯,現在還是這樣,瞧!蚊子咬了,就會腫起來。”


    李芷不經意看了一眼,驚道:“呀,你手上怎麽劃了這麽長的一道口子?”


    季正聞言,把手臂朝裏一側:“又不深。”


    “你哪裏去搞成這樣的?”李芷皺眉。


    見季正不搭理她,揪心地說道:“怎麽手背上也有傷口?是去哪裏搞成這樣的?哎!阿彌陀佛,我要去慧山寺給你求一道平安符。”


    季正抬頭說道:“你可千萬別去掛什麽許願牌,上次新聞講台風把慧山寺的樹都吹倒了好幾棵!”


    林靜一聽也愣住了。


    不過轉念一想,許願牌這種東西,估計幾天就撤一批下去,要不然年年歲歲的牌子輪番掛上去,樹早就壓塌了。


    這種東西也不過是個寄托罷了。


    隻是季正上次去橋下撿帽子受傷,倒是因為她的緣故,心中頗有些不安。


    李芷白了一眼季正,嘀咕道:“你小子懂什麽?”


    “阿姨,我有空為季正抄幾卷心經吧。”林靜安慰姨媽。


    “林小姐是佛教徒?”李芷問。


    “林月信釋、道、儒?”季正又夾了菜放林靜碗中,笑著問,“但‘釋’應該排在第一位是吧?”


    林靜朝他笑了笑。


    李芷見兩人都聊到了宗教層麵的東西,倒是又有一番欣慰。


    她心中感慨自己和季正他爹結婚時,連人家裏頭信基督也沒了解到。


    於是笑著對林靜說:“說起咱們國人的信仰大抵都是這樣,若說佛教裏頭嘛,也是宗派林立,尤其是禪宗,倒有些道家的意思,沒有那麽純粹,那我也多謝林小姐了。”


    林靜見季正全程胃口不佳,便給他盛了碗排骨湯。


    季正飯沒扒拉幾口,湯倒是一口氣喝完了。


    隻是沒多久,他就跑去洗手間吐了一回。


    吐完後回來,見林靜起身幫忙收拾餐桌,忙招手喊她:“你是客,我去幫忙。”


    林靜見他摸著腹部,走路精神萎靡的樣子,問道:“你這是怎麽了?胃難受嗎?”


    李芷也從廚房走出來,對兒子說道:“才幾個碗,哪用得到你來洗,讓林小姐陪你去房間躺著吧。”


    -


    季正躺到床上,笑著拉著林靜衣角:“吃飽沒有?自己家裏可別客氣,你從小知道我媽的手藝是遠遠不如阿姨的,但這些年瞧著廚藝稍微長進了些。”


    “我吃的很飽,倒是你什麽都沒吃!”她用手背虛虛地在他額頭一靠,皺眉說道:“怎麽又燒起來了,吃點布洛芬吧?或者陪你去醫院看看?”


    他搖搖頭:“你再去衝一包風寒感冒顆粒給我,剛才我去衛生間吐了一回,布洛芬恐怕吃下去更難受。”


    林靜端著藥過來,見季正的臉泛起了一種病態的紅,頭發被睡得有些翹了起來,額前的劉海也沒有平時那麽順帖。


    她順手幫他撥開劉海,說道:“你昨天肯定是凍著了。怪我昨晚一不小心睡了過去,本來毯子幫你蓋得好好的,我醒來,你就光著膀子了。”


    “是我自己扯掉的,我記得很清楚。姐姐你去把房門關起來。”他眼睛往門口一瞅。


    “為什麽?阿姨在家.......把門關上不好吧?”林靜尷尬地說道。


    “傻姐姐,你阿姨現在巴不得把門鎖上呢。”


    “你這人怎麽這樣?”林靜激動地差點把藥碗中的水濺出來。


    “我怎麽了?我現在就算是有心也無力。”他捏了捏喉嚨,清了清嗓子,“嗓子疼。”


    “喝藥吧!”林靜手一伸,把藥碗給他。


    “手裏沒有力氣,姐姐用勺子喂我吧,如果.......你覺得不好意的話,就去把門給關上。”


    林靜道:“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想多了。”


    於是,她就麵無表情地一勺、一勺地把藥遞到他唇邊,


    他一口、一口地咽下去。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忍不住笑了。


    笑得嗆咳起來。


    “你幹什麽?”林靜拿了紙給他擦嘴。


    “我覺得好像做夢一樣,姐姐。”他的眼中柔情似水,伸手拍了拍床,“姐姐,上來。”


    林靜警惕地看著他:“你想幹嘛?”


    他笑起來,露出雪白的牙齒,右臉頰的那個酒窩隱隱現出來:“我就是想讓你幫我按一下太陽穴,就像你小時候給姨父、姨母按的那樣。”


    林靜猶豫著。


    他卻哼哼唧唧起來:“太陽穴疼,後腦勺也疼!姐姐,真的疼,想吐!”


    “想吐?後腦勺很疼嗎?”林靜突然想起昨天季正被自己推到電線杆上的事。


    她半個身子坐到床上,把墊子搭在腿上,對他招手:“來,你頭靠這,讓我看看。”


    季正挪動,把頭靠在她腿上的枕頭上,林靜撥開他的頭發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外傷。


    季正問她:“你是找虱子嗎?”


    林靜不理會他的插科打諢,問道:“你後腦勺這邊像是鼓起來了,你這裏天生是鼓起的嗎?”


    “哪裏?”他自己摸了摸,說道,“沒留意過。”


    “你的手機電筒打開,讓我看看你眼睛。”


    季正把手機遞給她:“要幹嘛?”


    林靜扒開他眼皮照了照他的瞳孔,一臉嚴肅地說:“你昨天好像磕到後腦勺了,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去醫院。”


    “我怎麽不記得磕到?”他撓了撓後腦勺,說道,“這地方可能天生鼓起來的吧。”


    “總之你答應我,行不行?”林靜哀求他。


    他笑起來:“行!但我瞳孔沒問題吧?擴散沒?”


    林靜氣得要捂住他的嘴,非要逼他朝著窗外說“呸呸呸”


    季正隻得照辦。


    和小時候一樣。


    誰讓這是他們的外婆編出來的“規矩”呢。


    但他終於可以心安理得地躺在她腿上——的墊子上,享受她的“服務”。


    這可是他小時候夢寐以求的事兒呢。


    兜兜轉轉,終於如願。


    她的指腹在他太陽穴上輕輕地按著,絮絮叨叨說著他腦後的那個鼓包的事。


    他敷衍著,卻心猿意馬。


    視線上方,可以看到她胸前玲瓏的曲線,她的聲音吐氣如蘭,讓他燥熱起來。


    可沒多久,她就讓他附身,說是要幫他揉腦後的鼓包。


    於是,他什麽都看不到了,她的聲音也越飄越遠。


    但他還能聞著她身上的味道,這讓他安心地闔上了眼。


    -


    [今天,江南一下子入冬了!氣溫接近零下。


    在這樣的天氣裏,應該寫一些和愛有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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