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心想:算了,今天遲到是原是她理虧。


    便不和他計較,依言坐了下來。


    季正的臉色才緩和下來。


    秦勁飛喊來服務員後,掏出名片對林靜說道:“您就用些餐再走吧,隻是辛苦你到時務必把他安全送到家。名片上有我號碼,有事隨時call我。”


    林靜心想這姓秦的看上去有些凶,對季正倒真的是關心。


    她接過名片,對他說道:“我曉得,您放心吧,我認得他家。”


    秦勁飛聽到“認得他家”四個字,


    倒又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才笑著拿了外套和車鑰匙走了。


    -


    服務員幫林靜桌前的空盤撤了,陸續上了三道菜——“蜜汁扇子骨”、“西芹燴魚圓”、“西湖牛肉羹”。


    “餓過頭了,根本吃不了那麽多呀!”林靜嘀咕道。


    “哦,剛才誰對老秦說自己晚飯吃了的?”他皺起眉,不悅之色顯露在臉上。


    說著他又讓服務員上了一碗米飯、一杯鮮榨梨汁給林靜,


    他自己則拿起酒瓶倒了點酒在杯中,慢慢啜著,也不說話。


    他的襯衫領口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扯鬆了,露出一截雪白的頸脖,每當他仰頭把酒啜一下,喉結便滑動一下,看得林靜心頭直跳,忙移開了視線。


    她喝了一口雪梨汁,頓時覺得杯中的梨汁都像帶了酒味一樣。


    “喂。別喝了吧........?”她輕輕地勸他。


    季正未答話,放下手中的酒杯,拆封了旁邊的一雙筷子,去夾盤子中的魚圓。


    很認真、專注地夾,


    長長的睫毛在燈下,顫動......


    卻一個都沒夾得起來。


    林靜以為他要吃魚圓,正想伸筷幫他夾住了一個,卻看到他竟然也夾住了一個,正要往她碗裏送。


    她趕忙把碗湊上去,可就差那麽一點,魚圓就從季正得筷頭滾落,一直滾到桌邊,定在那兒。


    林靜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餘光瞥見對麵的家夥唇角也有一閃而過的笑意。


    正想再夾一個魚圓給他,卻聽季正冷冷地說道:“你自己夾吧,魚圓太滑。”


    哦,原來剛才是要夾給她吃的?


    梁河對麵的一道景觀燈的光束照進來,在季正身上度來度去,最後停留在他鼻梁上,這樣挺直的鼻梁,卻配上了這樣一雙眼尾上翹的眼睛,平日裏的含情眼,此刻的眸光倒似有點點冷意。


    隻見他鬆鬆垮垮地坐著,垂著頭,一手扶著額,一手握住酒杯。


    一聲不吭,垂著睫,看來是喝多了。


    林靜見他這樣,哪還有心思吃飯,匆匆扒了幾口飯,喝了一口果汁,便起身對他說:“走吧!我吃完了,扇子骨打包?”


    他抬起頭,說了句“好”,便站起身,喊服務員結賬。


    “我去吧,你坐著。”林靜說道。


    他一把拉住她的裙角,把銀行卡塞到林靜手裏:“密碼是你生日。”


    林靜握著他的銀行卡,呆呆地問:“你!.......你為什麽要用我生日?!”


    那語氣像是被無語到,又有些責怪的意味。


    “怎麽?不可以嗎......你還不知道?”他抬頭望著她,牽了牽嘴角,低低地說,“一直都是。”


    -


    林靜買完單,一手挎著裝打包盒的塑料袋,一手準備伸出去扶他。


    可他這會兒倒是“自立自強”起來了,推開林靜:“我沒有醉,自己能走。”


    林靜見他脾氣上來,便索性走在前麵。


    人人都說“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剛才她看季正的臉白的像細瓷一樣,也說不準他真的沒醉呢。


    下樓梯的時候,她已經走到轉彎角,卻久久不見季正跟上來,


    轉身見那個“傻子”正抓著欄杆,正以近乎於靜止的“龜速”一步步地走下來,上菜的服務員和他擦肩而過時,明顯他的身形晃了一下。


    應該是真的喝多了。


    她便站在轉彎的平台上耐心地等他。


    等他走到身邊,她一把揪住了他的胳膊,責怪地問:“哼,你這樣還沒醉?”


    他這時倒不再嘴強了,好像鬆懈了下來,貼著她,乖乖地被扶著走下了樓。


    林靜走出酒店,被風一吹,身上倒有了涼意。


    隻是她身邊這具火炭般的身軀是愈來愈滾燙了,她以一米六五的個頭,扶著一個接近一米八的成年男人,肩上還挎著包,另一隻手裏還拎著打包盒,確實有些力不從心。


    早知道剛才就應該留著那個秦律師,讓他一起把季正送回家了。


    眼見離開大馬路還有兩三百米距離,林靜已經累得夠嗆了,眼見河邊有排椅子,便拉著季正坐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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