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間門口,徐致成把房卡遞給林靜,說道:“十二點多了,去睡一會吧,天亮喊你!”


    “你也早點休息。”


    徐致成苦笑道:“我若是睡得著,那就是心大!若是你是個心軟的,我倒要和你描述一下我此時心裏的感受,說不準你能回心轉意。但我知道你是個心腸硬的,所以也就不說了。”


    林靜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什麽,隻訕訕地對他道了句“晚安!”


    關上房門,林靜心中也是百感交雜。


    她也沒想到今天自己會最終同意跟徐致成出來,也沒想到會在外過夜,更沒想到會遇上丁佳民。


    丁佳民這個“渣渣”,這麽多年了還是喜歡不分場合地誇誇其談,隨便搭訕“妹子”。


    林靜恨不得穿越回過去,把當時的自己拎起來一頓罵。


    她想起以前公司的hr經理朱凱希一直針對自己,當時同事們都說朱凱希是更年期嫉妒年輕女孩的美貌,林靜現在反省了一下,倒是有了新的推斷——說不準那個時候朱凱希已經看出自己選人的眼光有問題。


    至少選老公上麵,她是跌了個大跟頭。


    以至於一步錯,步步錯。


    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小森。


    怎麽辦?怎麽辦?


    涼拌!


    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管是對是錯,遵從自己的內心選擇。


    -


    房間是無煙房,徐致成煩悶無比,他走到二樓的露台,點燃了香煙。


    煙尾的紅色在黑夜裏像綻開的花火,忽然亮起,又忽然熄滅,像躲閃不定的愛情,像女孩捉摸不透的心意。


    涼風拂麵,徐致成把擠壓的郵件讀完後,依然沒一點睡意。


    原本他打算回新加坡之前把林月“搞定”,然後再“徐徐圖之”,他本想著她還年輕,雖然不容易安定下來,但他們總還是有機會的。


    為此不能說他沒有花心思,他利用了理工男的縝密心思和銷售學上的需求定位策略,來追求她。


    但徒勞無功。


    哦,也不是無功,她說她喜歡他。


    但結果還是“不行”。


    她連試一試都不願意,問題出在哪裏?徐致成對此依然摸不著頭腦,但他也不想去深究了,自己做到這份上,或許已經是底線了。


    再糾纏下去,他也怕失去“自我”,“自我”對於每個人來說都很重要,它是個人形象和以往人生經曆的認同。


    或許他得盡快離開中國,回新加坡,換個環境,就可以回歸以前的生活。


    實在不行,他還可以調職到更遠的地方,更陌生的地方,譬如說北非。


    隻要有新的挑戰,他就應該可以忘記這短暫的感情。


    區區幾個月,怎麽會忘不掉呢?


    而且,他比她大,他就更應該試著去理解她,尊重她的決定,這才是成年人的理智感情。


    他在黑夜裏傻笑——無論如何,他已經過了那種為愛天崩地裂的年紀了,雖然在少年的時候他並沒有遇到讓自己“要死要活”,“死纏爛打”的人。


    這也不能說不是一種遺憾。


    --


    東方既白,徐致成就敲響了林靜的房門。


    誰知房門打開,林靜已經穿戴整齊。


    女孩唇紅齒白,烏發如雲,臉上是一種年輕的朝氣。


    因為離得太近,他甚至聞到了一陣甜甜的果香。


    “是橙子的香水味?”他問她。


    林靜答道:“我沒有香水,大概是酒店的柑橘洗麵奶的味道。”


    “好像是的,味道比香水淡。”


    “你昨晚沒休息嗎?”林靜瞧他一臉憔悴。


    “我可以回程的時候在車上眯一會,謝謝關心。你隨身東西都帶好吧,我們現在下去吃點早餐,然後直接就去慧山寺?”徐致成問。


    “可以!”


    -


    早餐的時候,林靜忍不住四下張望。


    徐致成用勺子輕輕地敲了下餐盤:“姓丁的昨晚就走了。”


    “你怎麽知道的?”


    “我昨晚在露台上接電話,看到他摟著一個女孩走的。”


    “哦。”林靜不說話了。


    “你很害怕他?”徐致成眯著眼睛問。


    “不!不是的!隻是......有些擔心我那個朋友的表姐。”


    “那個朋友對你很重要嗎?你這人除了愛管孩子,應該不是愛管這種閑事的人。”


    林靜無奈地笑了笑:“應該是吧。”


    徐致成停止了追問,他既然已經打算“收住”,就不應該犯規。


    -


    在司機的駕駛下,邁巴赫平穩地穿梭在早高峰的公路上,徐致成把自己的座位調整成了平躺模式,從林靜的角度看過去,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他的眼簾闔著,鼻梁高挺,秀氣而不失英氣。


    每每林靜偷看他的時候,總會感歎一番。


    美貌對於男人來說是“錢、權、聲望”基礎上,錦上添花的東西,而“美貌”對於女人來說反倒是被稱之為“武器”。


    大概是太多的女人都拿“美貌”來做武器,漸漸地,女人“美貌”反倒不太“值錢”了。


    甚至李白還有“以色伺人能得幾時好?”這樣的詩句問世。


    千百年來,在男權社會的刻意宣揚下,反倒是“青春”二字成了女人的“硬通貨”。


    悲催!


    林靜正沉浸在自己的感慨中,突然聽到徐致成問:“林月,你知道我去過的地方,哪裏的景色最接近印象中的b城嗎?”


    “b城?那一定是江浙滬吧,或者皖南?總要是像江南水鄉的城市吧。”林靜問。


    “不是,是埃及的尼羅河畔,那一年我坐在一輛破舊的中巴車上沿著尼羅河沿岸從赫爾格達去往南部的阿斯旺,那會我看車窗外的景色,就和小時候看到的景色差不多,甚至泥土的顏色也一樣,還有赫爾格達的老城,也很漂亮。”他依舊闔著眼睛,突然又不說話了。


    像似睡著了一樣。


    林靜沒敢出聲。


    她沒去過埃及,不知道如何回應他。


    其實徐致成還想說的後半句話是——“我也很想帶你去看看。”


    但他不能說了,隻是覺得有些可惜。


    他或許以後會帶別的女孩去赫爾格達........


    不!他又在心裏說道——他不再會帶別的女孩去。


    那個地方他永遠不會帶別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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