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醞釀了一下語氣,又問小陳:“對了,致成哥哥他受了傷,最近應該有很多朋友來探望吧?”


    “徐總他基本沒告訴別人,就是音嵐總還是因為林阿姨走了後,才知道徐總受傷的事!旁人想來看他,他也基本謝絕了!”


    “林阿姨?林阿姨她什麽時候走的?”陳莉莉問。


    “前幾天吧!”


    她立馬反應過來,問小陳:“前幾天?徐總受傷的時候不說是請了人看護嗎,難道就是林阿姨看護的?”


    “本來是要請護工的,可是林阿姨辭工那天,徐總出了意外,正好她開車送徐總去醫院了,就被隔離在醫院,也就留下順便照看徐總了。”


    陳莉莉驚訝地問道:“啊?那就是說出院後的這段時間一直也是林阿姨在照顧他啊?”


    “可不是麽,這次多虧了她,徐總還挺感激她的。”


    “那陳師傅,你知道林阿姨她辭職後,去哪了嗎?”


    小陳回答:“這個倒不清楚,林阿姨走的那天,東區才解封,我人不在。”


    “哦,這樣啊!”


    不會吧!難道致成哥哥口中的“她”就是林阿姨?


    女生的第六感,讓陳莉莉嚇了一跳!


    不會的,不可能是林阿姨!


    陳莉莉搖了搖頭,他致成哥哥什麽樣的女孩子沒見過啊,再說他也不是愣頭青的年紀了,怎麽可能會鍾情於一個家政阿姨呢?


    可.......到底誰是那個幸運女孩呢?


    -


    e2303教室,s大的選修課考試定在晚上六點。


    林月同學選的是《西方哲學史》,而最後的答題人如今卻是林靜。


    說實話,《西方哲學史》是一門很有趣且而有深度的課程,可惜.......林靜沒學過。


    還好,是開卷考試。


    還好,是文科類考試。


    林靜聚精會神地找答案,奮筆疾書,每一題都寫得滿滿當當,漸漸地有人交卷了。


    這種選修課考試麽,一般人覺得考個七八十分就ok了,不影響績點就行。


    但是林靜可不這麽想,她從小到大對待考試的態度是能多得一分是一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走,周小雅早就交卷,偌大的教室裏隻剩下兩個人——林靜和監考老師。


    監考老師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他已經開始不耐煩地看手表。


    而林靜卻絲毫沒有要停筆的意思,那位監考老師忍不住走到她身邊——發現她的試卷上的最後一題已經答得詳細的快寫不下了。


    “同學,我看你應該有九十九分了,差不多行了!我還要去吃飯呢!整層樓估計就剩下你了!”監考老師說。


    林靜抬頭說道:“我再寫點,馬上就好!”


    結果林靜硬是答到考試終止鈴聲響起,才收筆。


    監考老師收卷的時候對她笑著說:“同學啊,你真是個人才!”


    -


    從教學樓出來,林靜獨自步行走在校園道路上。


    春末初夏的晚上,晚風習習,答完題後的林靜覺得一身輕鬆,今晚她從學習、考試這種事上體會到了久違的投入和成就感。


    回想十幾年前她的大學歲月,林靜依然是十分向往。


    在大學那會林靜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她是鮮豔的,矯情的,還是宿舍的團寵,她年輕那會也並不是像後來那樣是麵麵俱到的人,反而是個十分的孩子氣、有些淘氣的女孩子。


    曾經也有男生捧著她的臉蛋說:“小靜,你真是顆珍珠寶貝!”


    可後來呢,多年的工作打磨、婚姻的雞毛蒜皮、歲月的流逝早就把曾經的美麗的“夜明珠”磨成了“死魚眼”。


    最可恨的是該死的丁佳民還要來戳這雙“死魚眼”!


    怎麽能解恨呢!怎麽都不解恨的!


    但小森呢,小森是無辜的,他是婚姻廢墟中的新生命。


    她對小森是有責任的。


    一想到小森,林靜發現自己無法享受這種輕鬆,命運的繩結又把她套緊!


    走進宿舍樓,林靜彎腰係鞋帶,聽到路過的一個女生說道:“知道嗎?咱們班的林美人居然回宿舍住了,然後穿得土不拉幾的,連妝也不畫了!”


    另一個女生說道:“哼!客氣點說是‘林美人’,背後誰不稱呼她一聲‘撈女’?估計是被富家子甩了唄,她以前吃穿用度那麽誇張,沒有金主的供養,殘了唄,哈哈哈!”


    為了避免尷尬,林靜本來直起一半的腰,又彎了下去,假模假樣地繼續裝作在係鞋帶。


    林靜給自己洗腦:“我不是林月,我不是林月!”


    這時另外一個女孩子走過來說:“這有什麽的,今天我看到林撈女在考場奮筆疾書,大部分人都交卷了,她還在寫呢!估計是想著要趕緊畢業,所以發奮學習了!”


    “沒有金主依靠了唄,名聲也臭了,再說也大四了,這個學校裏的男生誰還敢追她?隻有外校那個莫少華,之前不了解真相,才被她耍了幾個月,還搭了一個香奈兒包包。”


    林靜終於站起身來,主要是一直彎腰,她腿都要麻了。


    她掀開衛衣帽子,朝那群女孩說道:“對不起,同學請讓我過一下!”


    林靜看著那幾個麵麵相覷的女孩,笑嘻嘻地說:“情報有誤哦,莫少華的香奈兒包,已經還了!”


    說完這話,林靜有些得意。


    她一邊上樓梯,一邊繼續給自己洗腦“我不是林月,我不是林月!”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


    是季正電話!


    “hello,林姐姐!”


    “小森?是小森麽?你等等,我在樓道裏信號不太好,我到陽台去啊,你別掛電話!”


    “好的!”


    哎呀,林靜每次聽到小森奶聲奶氣地說“好的”兩字心都要化了。


    真想把兒子摟在懷裏好好的親。


    “小森,你是在外婆家麽?”


    “剛才阿正舅舅帶我去玩了,現在把我送回外婆家。我讓阿正舅舅和講電話哦!”


    林靜聽季正在電話中問道:“在學校?”


    “是的,阿正你知道麽?剛剛我去考試了,考的是《西方哲學》!”


    季正淡定地說:“那難不倒你!”


    “是開卷考試!如果是閉卷考試,那怎麽搞?”


    “以你的本事,瞎寫也能得幾十分,何況這門課是你們專業的選修課吧?”


    “沒錯!謝謝你帶小森去玩,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得對自己的事上點心,不要因為我的的事,影響到自己的桃花!”


    季正冷冷地說:“我心裏有數,而且我陪小森,我樂在其中。”


    “那挺好的,說明你有做好爸爸的潛質!”


    “你這麽認為?”季正問。


    “嗯!”


    “林月,明天是周五,傍晚我接了小森,來學校看你好麽?”季正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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