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聽到袁玲瓏的話,心裏一陣慌亂,他們確實曾經殺過人啊,不然得話也不會成為厲鬼。


    眼前的小女孩雖然年紀小,但她的實力不容小覷。


    何況她剛才說坐在沙發上的女人是她的師傅。


    那她師傅豈不是更厲害?


    如果他老實回答殺了幾個人,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中年男人的眼神不停地閃爍,支支吾吾地說:“我們…就…害過一個人。”


    “一個?”袁玲瓏盯著他那心虛的表情,挑起一邊的眉毛,緊握著拳頭,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威脅:


    “你不敢看著我的眼睛,分明就是在撒謊。


    難道非要讓我動手揍你們一頓,你們才肯說出真相嗎?


    我告訴你們,要是真的把我惹怒了,我可會讓你們立刻灰飛煙滅的!”


    中年女人眼見袁玲瓏動怒,生怕她真的施展手段讓他們灰飛煙滅,連忙想辦法試圖喚起她的同情心。


    她淚流滿麵,如泣如訴地哀求道:“小天師啊,我們真的隻害死過一個人。


    但,這也是情非得已啊。


    我們一家四口被親人殺害,還被邪惡的符篆鎮壓在這座房子裏多年。


    突然重獲自由,我們無法控製自身的力量,結果意外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女孩子,這並非我們所願啊。


    你就可憐可憐我們一家四口死於非命,放過我們一馬吧...”


    袁玲瓏瞪大雙眼,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


    “你們竟然被人謀害致死,而且還被鎮壓在這種地方?到底是誰如此殘忍地對待你們?”


    袁若靈微微皺起眉頭,靜靜地聆聽著玲瓏對他們的審訊。


    “就是我那個喪心病狂的大哥!”年輕男人和年輕女人異口同聲地怒吼道,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袁玲瓏驚得目瞪口呆:“你們的大哥?是親大哥嗎?他為什麽要害你們?如今他人在哪裏?”


    中年女子一聽,臉上流露出絕望與憤恨交織的複雜神色,淚水如決堤般湧出,她悲泣著說:


    “嗚嗚嗚……都是我的錯,我怎麽會生下這樣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他竟然連自己的親人都不肯放過。”


    “先別急著哭,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何事?害你們的人在哪裏?被警察捉走了嗎?”


    袁玲瓏更關心的是這個凶手是否已受到應有的法律製裁。


    中年男子咬牙切齒地說:“我也不清楚那逆子逃到哪裏去了,或許早已潛逃到國外了吧。”


    中年女人泣不成聲地訴說著自己的遭遇:“我們含辛茹苦將他撫養成人,省吃儉用供他出國深造。 ”


    “本指望他能有所成就,誰知他竟在外國沉迷賭博,還染上了毒癮!”


    “這幾年來,他從未回國探望過我們一眼。”


    “難得一次回來,卻隻是為了問我們拿錢。”


    “十幾萬,我們還可以拿的出。他卻獅子張大口,索要五百萬。”


    “五百萬啊。我們還要生活,他的弟弟妹妹還要讀書。我們怎麽可能會給他。”


    “他見我們不給錢,竟然狠心偷走了我們畢生的積蓄,把房子賤賣,殘忍地將我們殺害。”


    “不僅如此,他還請來所謂的大師,將我們鎮壓在這裏,讓我們永世不得超生。”


    “天啊!我到底生下了怎樣一個喪心病狂的孽障啊!”


    袁玲瓏有些同情地看著他們,但沒忘記他們害死過人,繼續詢問:“你們害死誰了?”


    一家四口眼神閃爍,紛紛閉上嘴巴不說話。


    “你們難道真的想逼我動手嗎?”


    袁玲瓏緊緊握住那根柳枝條,猛地揮向他們身側,發出清脆的抽打聲,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一家四口聽到柳枝鞭向地麵的聲音時,心中的恐懼更甚,仿佛已經感受到了疼痛的降臨,紛紛縮起脖子,彼此推諉著,誰也不敢說話。


    “既然你們不肯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袁玲瓏揚起柳枝,作勢就要揮向他們。


    就在這時,年輕女人臉色蒼白,眼中滿是驚恐之色,因為之前她就嚐過這柳枝的厲害,急忙開口:


    “我說,我說,求求你別打我!”


    袁玲瓏緩緩收起柳枝,語氣依舊沉重:“好,你說吧。”


    年輕女人身體顫抖著,戰戰兢兢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我們殺了第二個租客。”


    “第一個租客發現了櫥櫃下麵的符篆,可能察覺到什麽,第二天便趕緊搬離了這裏。”


    “而第二個租客是個有潔癖的年輕男人,他在打掃衛生的時候,把櫥櫃下麵的符篆和大米一起扔掉了。”


    “封印被解除,我們可以自由活動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們仍然無法離開這個房子。”


    “起初,我們與那個男人相安無事,可眼睜睜看著他自由自在地進進出出,心裏羨慕啊。”


    “被困在這裏這麽多年,我們極度渴望自由,於是下定決心奪取他的身體。”


    “可誰曾想,這個男人竟然奮起反抗,盛怒之下,我們吞噬了他的魂魄......就這樣,他就失去了生命。”


    中年女人接著她的話說下去:“我們殺了他,搶了他的身體。


    但沒過多久,他的身體開始現出屍斑,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這引起了周圍鄰居和房東的注意,無奈之下,我們隻能舍棄這具軀體,任由警察將其帶走。”


    “有過上一次的經驗,麵對林依若時,我們並未痛下殺手,僅是將她的魂魄驅逐出體外。”


    中年男人苦苦哀求:“你想知道的,我們都告訴你了。請高抬貴手,饒過我們一命,放我們離去吧。”


    袁玲瓏的小臉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嚴肅神情:“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們和你的大兒子都犯下殺人罪行,就必須要承受應有的懲罰。”


    說完這話,袁玲瓏走到袁若靈的身邊,拿不定主意:“師傅,我....”


    袁若靈從她的表情和性格猜測出她接下來想做的事,微笑著鼓勵:


    “你想怎麽做就放手去做吧。”


    袁玲瓏陷入了片刻的沉思之後,眼神變得異常堅定:“他們殺了第二個租客,我想把他們送回陰間,接受判官們的審判和懲罰。”


    “至於殺害這一家四口的大兒子,他殺了人,違法了。


    我想打電話給龍哥哥詢問關於這起案件的具體情況,了解一下他是否已經被捕入獄。”


    袁若靈微微頷首:“那就按照你內心真實的想法去執行吧。”


    得到了她的肯定,袁玲瓏立刻打電話給袁燁龍,從他的口中得知這起案件由於無法找到真凶,被暫時擱置一旁。


    換句話說,那個罪大惡極的大兒子尚未被抓捕歸押。


    袁玲瓏走到一家四口麵前,嚴肅著一張小臉:“告訴我,你的大兒子的生辰八字。我要把他找出來。”


    年輕男人和年輕女人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而中年男人和中年婦女雖然心裏痛恨大兒子對他們痛下殺手,但畢竟大兒子也是他們的骨肉。


    現在一家五口就隻剩下這個血脈相連的兒子了。


    他們實在無法忍心將這最後一絲血脈送進監獄裏受苦。


    中年男人與中年女人默默對視了一眼,抿緊著唇,無論如何都不肯透露大兒子的生辰八字。


    “哼,你們以為閉口不言,我就沒辦法知道了嗎?”袁玲瓏掏出一張真言符,扔到中年女人身上,問:


    “告訴我,你大兒子的生辰八字。”


    中年女人目光呆滯地地把生辰八字說出來。


    袁玲瓏手指輕動,開始推算起來,突然她麵露疑惑之色,喃喃自語:“咦,你大兒子早在半年前就已經死了。”


    “什麽,我兒子死了?怎麽死的?”中年女人聽到這個消息,如遭雷擊,差點暈厥過去。


    “情劫。”袁玲瓏冷冷地開口:“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你大兒子犯下罪孽,死有餘辜。”


    中年女人整個世界一下子塌了,悲痛欲絕地哭喊:“嗚嗚嗚....死了,我唯一的兒子也死了...


    我們一家五口全死了....為什麽老天爺要這樣對我....”


    中年男人坐在地上,好像老了幾十歲般彎著腰,神色悲痛地閉上眼睛。


    “你們的兒子已經受到報應,接下來輪到你們了。”袁玲瓏雙手結印,召喚出鬼門。


    神荼知道她是小魔童在人間的徒弟,從鬼門走出來,詢問何事。


    袁玲瓏把這一家四口的罪行告訴他,並把他們交給神荼,押回陰間接受懲罰。


    袁若靈從沙發上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她身旁,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腦袋瓜,誇讚道:


    “做得非常棒啊,玲瓏,日後你完全有能力獨自一人去完成魂渡堂的任務了。”


    “真的嗎?”袁玲瓏的雙眸瞬間綻放出明亮的光彩,臉上洋溢著欣喜的笑容。


    但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抬起頭用充滿期待與詢問的眼神望向袁若靈:


    “師傅,我下個禮拜就要放暑假了,我能不能每天都到魂渡堂去照看店鋪呀?”


    她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不斷提升自身的能力,另一方麵也想著能夠幫師傅多賺些錢,以此減輕師傅養育她所承受的經濟壓力。


    畢竟,袁若靈平日裏需要上班,並沒有太多的閑暇時間去打理魂渡堂。


    當袁若靈聽到她的這番話時,幾乎毫不猶豫地點頭應允:


    “那自然再好不過了。倘若到時你碰到了難以處理的棘手問題,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哦。”


    “嗯嗯,多謝師傅!”


    就在此時,原本靜謐無聲的客廳猛然間傳來了辛夏滿含驚喜的呼喊聲:


    “大師,我閨蜜蘇醒過來啦,你們快過來瞧瞧吧!”


    袁若靈連忙拉起玲瓏的小手,快步回到房間,一眼便望見已經清醒過來的林依若。


    袁若靈上前,替林依若把起脈來。


    “沒什麽大礙,平時多做運動,多曬太陽就行了。”


    林依若滿臉惘然地看了一眼閨蜜,又斜睨著袁若靈二人:“小夏,你怎麽在這裏?我怎麽了?她們又是誰?”


    辛夏把事情經過告訴她。


    林依若瞪大眼睛,她記得她半夜睡覺,聽到床下發出聲音,以為是老鼠,便找來一根棍子,掀起床單,準備打老鼠,卻被一個綠色的鬼臉嚇得暈了過去。


    之後,她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她感激地看了一眼袁若靈師徒二人:“謝謝你們,出手幫忙,驅走厲鬼,救下了我。”


    “不用道謝,我們收錢辦事而已。”袁若靈淡淡地說。


    辛夏義氣道:“你現在好好休息,別想太多。我已經幫你付了。”


    林依若知道她的家庭條件,怎麽也願意她付這筆費用。


    相方爭執了一會,最後辛夏被林依若的一句‘如果不是你發現得早,我可能就死了。你是我的恩人,我怎能讓你付款。’這句話勸服。


    林依若掏出手機爽快地付款。


    袁玲瓏眼珠子一轉,說:“你這房子是凶宅,四周彌著陰氣,如果你繼續住下去,我可以幫你消除這房子的陰氣。你隻需一千元就行。”


    林依若心有餘悸:“你也說這裏是凶宅,我可不敢繼續住下去。明天我就約搬家公司搬走。”


    袁玲瓏不死心地繼續推銷:“你被厲鬼上身,可以從我這裏購買一張平安符保平安。”


    林依若想了想:“這個可以有。多少錢?”


    “一道符,200元。”


    “我買。”


    袁玲瓏就這樣又賣出一道符,為魂渡堂多賺了200元。


    袁若靈看著她賣力推銷的樣子,搖頭失笑,跟林依若她們道別後,便轉身離開。


    一個星期後,袁玲瓏終於放暑假了。


    她要求袁若靈把她送去魂渡堂,照看店鋪。


    袁若靈把她送到魂渡堂,叮囑道:“師傅要去部門上班,等我下班過來接你,記住,遇到什麽棘手的問題,打電話給我。”


    “我知道了,師傅,你去上班吧,不用擔心我的。”袁玲瓏乖巧地點頭,朝著她揮了揮手。


    袁若靈看了她一眼,打算離開魂渡堂去上班,卻被一道陰沉的聲音打斷。


    “聽附近的鬼魂說,你是一個不錯的大師,不僅會算命捉鬼,還會幫助鬼魂們完成他們的心願。”


    一個肩上散發著功德光芒的鬼魂把一隻女鬼丟到袁若靈跟前,繼續說:


    “我剛才發現這隻女鬼想害人,我就把她捉住,現在轉交給你來處置了。”


    袁若靈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麽情況?


    鬼捉鬼,捉鬼到她跟前,還把害人的鬼丟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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