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場麵靜止的畫麵並沒有出現,佐孟的聲音頃刻被淹沒在了沸沸的議論聲中。


    佐孟無奈,“老爹,包袱給我用一下。”拿到後,快速在包袱裏翻找了起來,她記得裏麵有個大紅的花襖來著,在哪來著。


    奧,找到了。


    找到紅襖以後,佐孟甩了紅襖子,向四周望了望。


    有什麽高一點的建築呢,突然看到了人群中屹立的柳金。佐孟一喜,忙穿過了人群。“讓一下啊。”


    “柳叔,噗呲。”


    柳金聽到有人喊他,和女兒齊齊轉了頭,向附近望去。


    “這兒,下麵。”兩人低頭,發現了穿著破舊衣衫簡樸的佐孟。他這消失的日子是去討飯了??


    “佐大人,你沒死啊?”


    “等會給你們解釋啊,現在有件事要麻煩一下二位了,不知你們可否幫佐某一個忙?”


    “客氣了,佐大人。有什麽事,你盡管開口吩咐就是。我柳金的這條命都是您救的,你說讓做什麽吧,我別無二話。”


    “多謝,多謝啊。”幸虧自己沒讓人家做什麽犯罪的事,不然真對不起人家這份信任了。看柳金如此局氣,佐孟不禁對他豎了豎大拇指,對他的敬佩更深了幾層。


    “刀下留人!”


    柳金朝著台上喊了一嗓子,帶著內力的雄渾嗓音頃刻傳播了西市的大小角落。


    待他喊完後,柳月瑩麵無表情地舉起了佐孟給的紅襖子,恨不得把腦袋埋到土裏去。


    太羞恥了好嗎,這衣服是什麽年代的款式啊,她柳月瑩什麽時候幹過這樣丟份的事。忍吧,看在他救她爹的份上,她忍。


    “這誰啊?”


    “好像是,柳員外吧。”有人認出了柳金,問他,“柳員外,你這是作甚,你莫不是要為這些山匪求情?”


    柳金尷尬地笑了一下,“諸位還是先聽聽佐大人怎麽說吧。”


    “佐大人?佐知縣?”


    “佐知縣還活著?”人群的腦袋攢動了起來,開始了搜尋了佐孟的身影。


    佐孟借著身子小的便利,趁機穿過了人群,走到了刑場前。看著旁邊咕嚕嚕滾落一地的腦袋,腳軟了一下,眼珠差點沒掉出來。


    媽耶,這...這也太血腥了吧!


    她要是個近視就好了,現在看這麽清楚,以後會做噩夢啊。


    “站住!”看她穿的破爛還要往前進,兩個衙役伸手攔住了她,叉了腰不屑地蔑視了她一眼,“這地方也是你來的?”


    幾天沒回來,她那草台子衙門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正規了,聽出了郭小胖的聲音。


    佐孟將手背到了身後,揚了小臉“怎麽,我也不認得了?”


    “你誰啊,我為何要認得你。”郭小胖依舊一臉正色。


    身旁的人拉了拉的他的衣袖,“好...好像是佐大人。”


    “佐大人!”郭小胖這才睜開了自己的眯眯眼,不敢置信地盯著佐孟看了半晌。


    確認是他以後,大喊了一聲,“佐大人,你沒死啊!”看他激動,佐孟拍了拍他的胳膊,“最近瘦了啊,一會再嘮。”


    被放行後暢通無阻的走到了曹民他們坐的位置。


    “呦,今兒熱鬧啊。老曹,你不是卸任賦閑了嗎。”


    聽著這熟悉而油滑的聲音,曹民最先反應了過來。腦袋快速地轉了過來望向了聲音出現的方向,頭上的襆頭都差點被他這劇烈的動作甩飛了。


    “你沒死!!”


    看他吃驚,佐孟嘴角掛了一抹淺淡的微笑。不慌不忙道,“曹大人還沒死,佐某怎麽敢先死呢,畢竟這下留縣的重擔,本官還是要繼續擔著不是。”


    聽著他和曹民如出一轍的話術,張元興和身旁看戲的黃知州,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


    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這兩人不愧是一個縣衙裏的官啊,連說辭都相差無幾。聽他們拌嘴,倒也是有趣。


    看到一旁坐著的張府判和一個不太認識的官員,不過看人家官服這麽精致,想必這就是傳說中的知府,她的上級吧。


    佐孟走了過來微躬了身形,朝他們打了招呼。


    “張府判好,這些日子辛苦張府判了。”


    “哪裏哪裏。”看他回來了,張元興也高興了許多。


    “這位是?”


    見她不解,張元興忙給她介紹到,“這位是武靈府的黃知州,奉命前來監斬的。”


    “黃知州啊,失敬失敬。黃知州中午好啊,吃了嗎?”


    看她熱情,黃效良被太陽曬得發酸的目子打量了麵前這個穿了一身髒汙的舊衣裳,卻麵上幹淨眼神明亮的少年。


    “黃知州,這位就是我給你提起的佐知縣,佐大人。”


    “吭!”黃效良掩袖悶咳了一聲。


    “佐大人。”


    “正是在下。”看他點名,佐孟忙恭敬了許多。


    “既未身亡,未何消失多日,不回衙門述職啊?”看她完好無損,也不像是九死一生,生了什麽大病的樣子。


    黃效良來了幾分興趣,坐起了幾分,想聽聽她這消失的日子幹什麽去了。


    “回大人的話,小官當日失足摔下山崖,幸而被山底的一對老夫妻所救。昏迷七日,這才醒了趕回縣衙。”


    “竟是如此坎坷啊。”


    張元興目中沾染了一分憐惜,看她這樣怕是受了不少苦吧。


    見她目色鎮靜,倒也不像是撒謊的樣子。黃效良意興闌珊,也無意繼續追問這事了,“適才台下的刀下留人是你喊的吧。”


    “正是。”


    見她承認,曹民忙跑了過來,指了她,“大人,這佐知縣竟然開口替土匪講話,怕是這些日子,早就被土匪收買。和人沆瀣一氣了。”


    “奧,曹大人竟如此清楚通匪的流程。今日,你如此心急將他們斬首,我看做內奸的莫不是你吧?”


    佐孟毫不畏懼地回瞪了曹民。


    目中的光芒似是要把他刺穿,死胖子,這麽著急砍人土匪的頭,莫非真被她猜中了,他才是和土匪有什麽見不得的勾當怕被她審出來?


    聽他們爭執,黃效良將杯蓋擲在了茶桌上,顯然有些不滿了。


    “張府判,依你看,這監斬,誰來主持?”


    張府判也是發愁,這要麽不來,要麽一下來兩個。


    眼下他剛把這主持的權利交給人曹民,現下正主又回來了,真是讓人有些作難啊。


    “依我看,佐大人既已歸來,不如就讓佐大人繼續行刑吧。”


    “張府判...”


    “多謝張大人!”不容曹民掙紮,佐孟高喊了一聲,砍斷了他所有的期望。


    曹民紅漲的麵色漲的跟豬肝一樣,這小子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在他坐回位置了又陰魂不散的纏上來了。


    他是老天爺專門派來跟他做對嗎,看台下的眼睛都望著這邊,曹民也不想灰溜溜的回家,丟了自己後半輩子的麵子。


    找了把空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他到要看看這小子要搞什麽花樣。


    竟然然喊話讓刀下留人,他就在這等著。看他能摔成什麽樣。


    佐孟坐回了主位,示意一旁的張喜給自己拿官服去。


    “佐大人,時間可不早了,你這樣做莫不是在拖延時間,想替這些窮凶極惡的匪徒開脫。”曹民將手揣在了袖子裏,涼涼地譏諷了他。


    “曹大人真是本官肚子裏的胖蛔蟲啊,本官心中,正有此意。”


    啪的一聲,佐孟將手邊的驚堂木拍在了案桌上。


    響亮的聲音回蕩在了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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