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孟被撞的鼻尖發紅,忙倒退著揉巴了鼻子,我的媽生鼻啊。


    “少爺,你怎麽在這呢?”


    一個小童慌慌張張的跑了上來,看到佐孟如臨大敵的把她隔離了開來。


    “不許碰我家少爺?”


    不讓碰,咋了,這人有傳染病啊。不對,她也沒碰啊,什麽新型自戀症。


    “你家少爺啊?”佐孟抬頭,腹疑地打量了麵前氣宇俊朗,麵容方正的少年郎,看起來不像是有病的啊。


    不是他有病,那就是小廝有病了。


    直直的掠過了兩人,回頭威脅了小廝一眼。


    “讓一下啊,好狗不擋道!”


    真是晦氣,碰上這麽個多事的主仆。有本事把這山裏的花草樹木和人都清理了再來出門啊,路是他們家修的啊。


    這少爺也是個有問題的,跟個樁子似的站路中間不走,差點沒把她鼻血給撞出來了。


    看她踉蹌著走了,少年目光幽幽地追隨了她的背影良久。


    回想起少女俏麗明媚的麵龐,隻覺得她剛剛身上的幽香,甚是好聞。


    “少爺,少爺。”見他神思,身邊的小童喚了他兩聲,衛方這才回神。


    “少爺,天色快晚了,我們還給夫人上香嗎?”


    聞言,少年的目中頃刻間聚了一層濃濃的陰霾,手中的拳頭緊握,“阿才,什麽時候輪到你教我做事了。”


    “對不起,少爺,是阿才越矩了,阿才知錯了,阿才再不敢多言了。”


    小童忙跪在了地上,磕頭求饒,想到少年夜晚折磨人的手段不禁瑟瑟發抖了起來。


    又是一年春好處,不知不覺間這個寒冷的冬天就過去了。


    老爹回鄉了,朋友結婚了,就連羅鏡那小子都沾上了酒癮,三天兩頭就找不到人影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佐孟閑的無聊,麵上蓋了本書假寐著。


    吳馳走了進來,看到她這個樣子,見怪不怪的如常匯報了接下來的流程。


    “大人,該出發上任了。”


    “上任?上什麽任?”佐孟起身,臉上的書掉在了地上,秀白的麵上一片不解。


    見她忘了,吳馳悠悠歎了一口氣。“自然是文德州的知州了。”


    真給她升知州了!她以為朝廷說說而已的,畢竟她草根一個,貧民出身又沒什麽背景和後台,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事給她。


    是餡餅還是陷阱啊,她有些慫了啊。


    “真的?”


    “聘任書已經下來了。”吳馳一臉正色的回道。


    那就是沒的躲了,這官途順的,嗬嗬,她謝謝老天爺啊。


    ……


    一路上舟車勞頓,到了客棧門口後,佐孟利索地跳下了馬車。


    她的老腿啊,可是能挨著地了,再坐下去,車都能坐出屁股印了。可算是能緩緩了。


    隨行的向大向二、吳馳、鳳兒也隨後進了客棧。


    佐孟點了幾個好菜,熱情的給文朽夾了菜。


    這些日子真的辛苦老頭了,自己在縣衙歲月靜好,把老頭一個人扔棺材鋪子裏吃糠咽菜這麽多天,實在是過意不去。


    眼下升官,自然是要把他帶著一起來享享福了。見她還知道照顧自己,文朽幸福的眯了眯眼睛。


    他這記憶最近混沌的越來越厲害了,都忘了自己是從哪裏來的,姓誰名誰了。隻依稀記得了這個他做白事時別人給他起的化名——文朽。


    佐孟知他年歲已大,感念他陪伴教導原主的恩情,這些日子對他不由更上心了許多。


    “聽說了嗎,那衛老爺子又納了兩房妾室呢。”


    “兩房,這老頭身體可以啊。不過他不都有兒子了嗎,還要那麽多妾室幹什麽?”


    “你懂什麽,人家大業大的,想怎麽玩怎麽玩呢,用得著你操心。”


    “奧。”


    聽著旁桌的八卦,佐孟一陣咋舌。男人啊,至死不忘那檔子事啊。


    不禁搖了搖頭。


    向前,“大人,你搖頭做什麽?”


    自從張府判代理的那段時間給他們兄弟兩起了個字後,兩人就對新稱呼愛不釋口了。


    眼下,一個向前一個向厚,倒也是發財的寓意啊。


    畢竟諧音向錢看,向厚賺嗎,哈哈。


    “哼。”佐孟悶咳了一聲,“湯太燙了,我搖頭吹它讓他涼的快點。”


    “奧,真的嗎。”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聽佐孟說湯有點燙,鳳兒默不作聲的找小二又拿了個碗,用勺子攪拌著,等晾的差不多了,才端給了佐孟。


    “還是鳳兒貼心啊,不知道以後誰有福氣能娶到我家這麽體貼溫柔的鳳兒呢。”


    見此,佐孟打趣了她。


    鳳兒秀白的麵上浮上了羞澀的紅暈。


    到了新辦公地點後,佐孟被這五進五出,氣勢恢宏的府衙震撼到了。


    “哇偶,哇...哇...哇。”她都快成青蛙了啊。她算是知道鳥槍換炮是什麽感覺了。


    人怎麽會有這麽好的命呢,對不起佐孟,我還以為你隻是為了逃避賦稅呢,沒想到你是目光長遠啊。


    種地的話,幾輩子才能住上這樣的豪宅啊。


    看他們幾個麵生,一個師爺打扮的人走了出來。“哪位是佐縣令?”


    佐孟舉手,“我。”


    師爺看她身形嬌小,詫異了一瞬,“大人既然來了,那在下就帶領大人參觀一下我州府衙吧。這些是?”


    “奧,我的師爺,寫字的師爺,捕快,妹妹。怎麽,有問題嗎?”


    那人搖了搖頭,“大人說笑了,小的怎麽敢有問題呢,隻不過一個衙門裏有兩個師爺有點說不過去吧。”


    “奧,人是多了點。”


    佐孟思索了一下,指了他,“那行,你和我的兩個師爺交接一下吧,稍後收拾一下東西走人就行了。”


    “啊!”


    那人震驚,“可是大人,你剛來本地,還有好多東西不清楚,若是...”


    “不清楚我有嘴呢,放心本官會自己問的,就這樣吧。”


    “誰讓本官念舊,用不得別人的東西呢,要怪,就怪你的前任上司自己顛了,不帶你玩嘍。就這樣吧,再見。”


    佐孟雙手做了個無奈的動作,妙語連珠不給他絲毫插話的氣口,說完帶著身後的心腹們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走進了新辦公場地。


    “從今以後,我們就是這座縣衙新的掌門人!哈哈哈。”


    向厚轉了腦袋,不忍看她這中二的樣子,對向前低語,“哥,我以前怎麽沒發現,大人也有官癮呢。”


    向前扯了扯肥厚的嘴皮,“可能,當官當久了都這樣了吧。”


    “大人啊,衛府的請帖,不知大人要不要去?”一個捕快遞上來了一個褐色的信封。


    看著上麵的請柬二字,佐孟表示沒有打開的欲望,順手交給了吳馳,道,“吳師爺幫忙念一下吧。”


    吳馳?所以,師爺是這麽用的。


    還不如把剛剛那個師爺叫回來呢,左右都是幹活的。


    看他愣神,佐孟發揮了誇誇讚術,“你聲音好聽,想必你念出來的請柬定是不同尋常。”


    吳馳罕見地抽搐了嘴角,“鳳兒姑娘的聲音也好聽。大人怎麽不讓鳳兒姑娘念呢。”


    “能者多勞嗎,我這都是信任你啊。鳳兒,你先去後院幫我收拾一下床鋪啊。今晚咋們就入住。”


    “好的,大人。”鳳兒溫聲細語的回到。


    吳馳念完了信上的內容,“是喜事的請柬。”


    “喜事啊,娶妻還是娶妾啊,不過都叫老爺了想必是續弦吧。”


    見他沒說話,“不會吧,被我說中了?”


    佐孟接過了信,自己看了起來“納妾!”娶個小老婆有什麽好請客的,她看起來很閑嗎。


    回絕到,“不去!”


    “可是大人,衛老爺說了,那兩個美人大人若是相中了的話,也可打道抬回府衙來的。”


    佐孟喝著的一口熱茶盡數噴了出來,


    有沒有搞錯,現在賄賂都這麽明目張膽嗎。你們敢做她都不敢聽啊。


    這麽拿的起放的下嗎,知道這些三妻四妾的人渣。沒想到這麽渣啊。剛娶的老婆,都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不過,聽他們這麽說,她倒是真有些好奇這古代的納妾是什麽儀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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