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無賴很會寵愛自己。


    所以健身室的角落裏,還置個容量不大的藍色冰箱。


    裏麵放了些礦泉水和功能飲品,以便她在鍛煉時能隨時補充水分和能量。


    平時要過來拿點喝的,可能也就是幾步路的事情,輕鬆愜意。


    一邊喝水,還能一邊對著旁邊的鏡牆,打量下自己的身材皮膚什麽。


    可現在這幾步,對於她來說,卻是走得十分艱難。


    此刻的孫無賴,已全然沒了之前智珠在握的神氣勁兒,天體赤足,滿頭秀發濕噠噠的貼在臉上身上,眼神渙散,走起路來也是踉踉蹌蹌。


    好不容易挨到冰箱旁邊,手臂揮舞了好幾下,才勉強握住廂門,拉開。


    將幾瓶功能飲品就這麽抱在懷裏,借著股冰涼的刺激,她才勉強又找回些精神來。


    呼哧呼哧喘了幾口,又抱著飲料搖搖晃晃往回走。


    “哐哐哐~”飲料就那麽被丟在了地板上,不是失手,是孫無賴真沒力氣一一遞給戰友們了。


    隨著飲料的離手,她也重又軟噠噠的躺倒在了軟被上。


    嗯,原本平鋪在房間中間的軟被,已經扯了兩方到這邊的角落。


    現在上麵,歪七扭八的躺了三隻天體小娘皮:金土匪、孫無賴,還有虐神。


    賣相都一樣的淒涼,作雨後紅瘦狀。


    金土匪也是奄奄一息的樣子,抬眼看了看還在那邊浴血奮戰又明顯已潰不成軍的球麗,伸腿踢了踢,聲音有氣無力,:“呀~泰妍,該你了,你年紀最小,恢複力也應該最強吧,去吧~”


    虐神趴著,臉朝向裏麵的鏡牆,被踢了也不見任何反應,明顯裝死。


    裝死總比送死強吧,衝上去打響婦聯第一戰的是她,可第一個被殺得丟盔棄甲的也是她。


    今天的南方實在是太恐怖了,完全不見以往的溫柔,各種聞所未聞的精妙手段卻層出不窮。


    虐神連是怎麽正式開始的都想不起來,隻知道最多十幾分鍾以後,自己就已經在連聲告饒了。


    最可怕的,是整個過程裏,她都是被南方各種抱在空中起舞的,雙腳甚至都沒挨到過地麵。


    好在當時士氣高昂,金土匪立刻就衝上去接手了,然後是球麗,然後是孫無賴。


    可一個四圈打下來,南方居然連躺都未曾躺倒,隻靠站樁和步法,就解決了所有的戰鬥。小娘們卻都像是死了一回,今晚的騷貨,風格實在是太強烈了,叫人根本無從招架。


    房間裏曖昧搖曳的燭光,還有將現場照的纖毫畢現的鏡牆,再加上身邊還有三雙眼睛在灼灼的注視著,這些感官刺激,又進一步加速了小娘們的潰敗。


    “泰妍~泰妍哪~”金土匪繼續踢。


    虐神繼續裝死,第一次衝上去,她還興奮的很。但第二次輪到她時,就已經手腳發軟兩股戰戰了。


    第三次根本就是被金土匪和孫無賴聯手架過去的。


    還想第四次?不不不!她現在隻想活下去。


    好不容易拉開飲料的拉壞,抬頭咕嘟嘟連灌幾口,孫無賴又眯眼細看那邊的戰況。


    看了好一會兒,她突然將罐子遞給金土匪,一咬銀牙,掙紮起身:“我,我去!”


    從鏡牆裏偷瞄著她蹣跚的背影,虐神眼中,閃過深深的佩服。


    金土匪握著飲料罐,也有些失神,今晚的孫無賴,確實讓她刮目相看了。


    以前總覺得她心眼兒多,愛耍耍小機靈什麽的,可今天遇上真格的,才仿似又讀懂了她全然不同的另一麵。


    真的是很義氣啊,每次有姐妹實在無法抵擋時,主動衝上去援助替換的,總是她。


    而且每次堅持的時間,也都能比旁人要久些。真不愧是有教練執照的人呢。


    金土匪竟是有些被感動到了,抬手也想喝些飲料,好盡快回複體力。可手卻一軟,罐子跌落,裏麵剩餘的液體,撒了一片。


    嘴巴張了張,金土匪覺得自己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正好又看見那邊,球麗滾落於地,委頓。孫無賴又被那騷貨淩空抱在了身前。


    金土匪頹然躺倒,有種無力感,叫做絕望。


    球麗稍稍回神,連滾帶爬往這邊而來。


    。。。。。。。。。。


    於此同時,在孫無賴別墅的門外,有道倩影,已經來回盤桓許久了。


    翻腕又看了看手表,已是過了零點。


    韓芭比覺得再這麽猶豫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既然來了,那不如就進去吧。


    這兩個晚上,她都沒法安眠,因為隻要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出現那個叫人心跳加速的畫麵。


    有雙深邃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裏麵寫滿了危險的欲望。還有。。。他的舌頭。。。


    心情實在是太煩亂了,韓芭比確信,南方帶給她的震撼和衝擊,實在是大到不科學。


    是因為他情敵的身份而吃醋麽?但就算當初知道藝珍又有了個做愛豆的新歡,自己也隻是生氣嫉妒,不曾像現在這樣心亂如麻啊?


    沒辦法了,還是找藝珍吧,也許隻有在麵對這個真愛的時候,自己的心情才能平靜些吧。


    嗯,多看看她,多想想她,重新堅定自己的信念---能讓我心亂的,隻有女人!隻有她!


    皺眉點點頭,韓芭比做了兩個深呼吸,就走到了別墅的門前。


    “滴滴滴滴~”輸入密碼。


    “哢擦~”門開了。


    韓芭比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心眼自然也多不少,上次跟著南方一起來時,就已悄悄探頭,將孫無賴家的密碼牢記於心。


    門開了,客廳的燈亮著,藝珍應該在家。


    但還沒來得及想好怎麽解釋自己的不請自來,韓芭比的目光,就凝住了。


    玄關處,有一雙皮鞋隨意歪在那裏,男人的鞋!


    看清楚這幕,韓芭比的腦子裏,轟的就是一響。


    是他!肯定是他!。。。他不是說,跟藝珍連朋友都不算麽?!現在大半夜的,又獨自在這裏留宿?!


    啊!對了,還有藝珍!


    一時之間,韓芭比也不知道心中更惱恨的該是哪個,隻覺得心頭有股子莫大的委屈,正在化作漫天的怒氣。


    啪~包一甩。啪~外套一脫。


    她咬著牙就邁開長腿,不管不顧往樓上的主臥衝去。


    “哐當”~主臥的房門被她大力推開,但裏麵,自然沒有任何的人影。


    恍惚了下,韓芭比卻更急了,整個二樓,就挨著房間一個個找過去。


    等她失魂落魄的走下樓梯,耳朵裏,卻正好聽到若有若無的抽泣告饒聲。


    韓芭比渾身一僵,悚然轉頭。。。


    “哐當~”這回被推開的,是健身室的門。


    剛借著燭光將房間中央的景象看清,韓芭比就覺得自己已經要瘋了。


    一個是藝珍,一個是讓自己輾轉難眠的壞男人,她們居然。。。居然真的。。。


    “布謝!!“她尖叫了一聲,便朝那邊發足狂奔過去。


    一把拉住正盤在南方托在身前的孫無賴,就把她往下扯。


    孫無賴本就是昏昏沉沉的狀態了,連先前的尖叫都沒意識的,怎麽吃得消她拉扯,滋~的一聲,立時就滾了下來。


    還好身下就有軟被鋪著,沒受傷,反而得以苟延殘喘,因為方才她都喊好一會兒了,三姐妹裏也沒見誰來救她啊。


    可救人的英雄,現在的滿腔怒氣,卻又瞬間化作了無邊的忐忑和拘謹。


    ~嗯哼。人間自有硬道理。


    還未等她從視覺和心理的雙重衝擊中掙紮出來,一條汗津津的粗壯手臂,就已經搭上了她的肩膀。


    從頭到尾都是局外人的另三隻在角落裏也極盡茫然:什麽情況?


    連虐神都翻過身來仔細瞧了。


    。。。。。。。。。。


    此時的南方,正處在於實戰中尋找大突破的關鍵時刻,心神之間混混沌沌,隻憑著一口騷氣在帶動著整個人自然運轉。


    渾身都是汗,整個人,如同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但滿身的肌肉線條,卻也在燭光水光的掩映下,變得更為分明誘人了。


    他現在,全然感覺不到一點疲累。


    南方不是什麽武術高手,之前下意識的打拳,也隻是為了更形象的捕捉到那一絲玄之又玄的騷之奧義。


    隨著實戰和時間的推移,拳法已演變成了身法,又漸漸成為心法,最後,終將散做騷家萬法,真正融會貫通。


    這種狀態下的他,哪裏還懂分辨思索什麽細節。


    懷中人去了,也就是去了。


    又一隻來了,也就是來了。


    迎著便是。


    又穿衣服?。。。本來無衣物,何必惹塵埃。


    摘星換鬥!燕子啄泥!斜飛式!


    撕拉拉的一陣布帛輕響,還裹了聲驚呼,零碎的布片,就飛了漫天。


    左攬雀尾!


    變魔術似的,一下就失去了所有的屏障,又被他一下緊緊攬入懷中,韓芭比除了剛才那聲驚呼之外,已全然不曉得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才算恰當。


    濃烈的男子氣息,撲麵而來,再加上頭頂他有力的呼吸,和整個房間裏濃濃的旖旎味道。。。她能做的,隻有張大嘴巴,不停吸氣。


    “呀!”金土匪這才反應過來,掙紮了兩下,卻沒能站起,隻能拍著地板嘶啞喊道:“放,放開她!她不是!!”


    孫無賴近在咫尺,原本最能幫著解開這困境的,應該就數她了。


    但身子隻是一動,空前的無力感,又讓她一陣眩暈。


    正好,又回憶起韓芭比剛才一把扯開自己時,生龍活虎的樣子。


    。。。為山九仞,難道就這麽功虧一簣麽?


    眼睛眯了眯,孫無賴竟是又軟噠噠的躺回了軟墊上。


    耳朵裏能聽到的,隻有幫助突破的音樂,南方此時哪裏還能聽到金土匪的叫嚷。


    心神中是無盡無邊的騷氣在不停運轉,要突破的感覺已近在咫尺,繼續!


    探手一抹,咦?老幹媽?


    。。。不怕!


    將懷中香軟滑膩的人兒稍稍推開些許,紮個單腿斜馬,他就深深的沉下了身子去。


    野馬分鬃!


    韓芭比一個踉蹌,還未想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蹲地的南方,就已欺身朝她的大腿靠了過來。


    及近,騷貨的身子又是一矮,右臂舉起,穿襠而過,竟似要將她劈腿扛在肩上一般。


    這一招,是他剛才在全無意識的情況下領悟到的。


    裏麵包含了他以絕高資質縱橫花場多年的種種經驗;也有他外圓內方的做事為人,更有他善於造勢借勢的玲瓏手段,再加腦中那一點玄奧空明。


    將韓芭比就此衝天扛起?


    不,他這一招的奧義,卻在一個“退”字上。


    如若這一退能退出火候,他的騷浪,便能邁進一個全新的天地。


    所謂以有形化無形,自此渾身上下,無一處不騷,無一處不浪。。。傳說中的-騷人合一!


    到那時,他就再也不是一隻普通的騷貨了,他將成為。。。大騷貨!


    騷貨,動了。


    這邊尋,那邊找,天涯處處有芳草。


    芳草有覓處,騷貨自橫行!


    退字訣!


    腰馬合一,動靜之機。


    肌肉泛起一個個漂亮的圓弧,從他腿處往上蔓延,至臀、至腰、至背、至頸。


    抵住天涯的肩,貼緊,又開始似慢實快的向後退。


    及肩,一抖。


    及臂,一扭。


    及肘,一蹭。


    及腕,一扣。


    最後及指,一揉一勾。


    海裏撈月複下攬雀尾,卻道是,天一生水。


    如果此時的南方還有意識,他也許會將這全新的一招,命名為“無邊落木蕭蕭下。”


    招意用盡,他聽不到周邊的動靜,身體卻是有感覺的。


    一個混若無骨的嬌軀,當下就軟綿綿的倒在了他的背上,甚至還能感覺到她身子在過電般的不停抽搐。


    “哈!”南方手掌一甩,長身而起,甚至見不清他到底是如何動作的,那伏在背上的小娘,就已經被他攔腰抱在了胸前。


    孫無賴就在旁邊不遠,被甩到了些,探手在自己臉上抹了抹,湊到眼前細看。


    然後才想起仰頭失神的望住他。。。這都行?!


    萬事具備,隻欠溝通!


    左右攬雀尾!海底針!


    嘶~原本還在火冒冒的金土匪看到這招,再看到韓芭比那死死抱住他,弓成隻蝦米一樣的造型,她情不自禁的往後仰了仰,腿也蜷了起來。


    槍刺一線!棒打一片!夾槍帶棒,九轉升天!


    偶媽呀!~~見他的腰身扭出道玄奧的軌跡,又見韓芭比在嘶聲長吟了一聲之後,長發被甩了個漫天。虐神差點喊出來,顧不得都是天體,就往一旁的球麗那裏躲。


    球麗在她背上拍了拍,可自己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後怕。


    這正是:我這裏換景移情,攀花折柳,密煉潛修。閉六識無為靜守,擒五女有法拘囚。匹配剛柔,耐得春秋。


    。。。。。。。。。。。。。


    “滴~滴~滴~”


    三聲提示音之後,耳麥裏的音樂聲,終於消失不見。電量耗盡。


    沉浸在騷家奧妙中的南方這才漸漸回神:


    咦?沒人過來挑戰了?戰鬥結束了?結束多久了?


    他摘下耳機,清了清嗓子:“咳咳,還有誰?”


    無人應答。


    騷貨眉頭一挑:“還有誰要應戰麽?若是沒有,那這局,可就是我贏下了!”


    不遠處的腳邊,終於傳來孫無賴複雜到極點的聲音,隻是聽起來很是沙啞,也沒什麽力道:


    “你,你用的,到底是什麽鬼花樣?~”


    “哈哈~”南方聽了,卻傲然一笑,身子啪的一聲,站得筆直,淩空舞了個槍花:


    “忘六識,騷破天,隻在陰陽顛倒顛!。。。此功名為。。。騷-太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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