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結束,譚檸在宿舍滿心歡喜地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班主任蔣亮氣喘籲籲地跑來,神色慌張:“譚檸,你在哪,快,跟我走,你家出事了!”


    譚檸原本開心的心情瞬間跌到穀底,聲音顫抖著問:“發生了什麽事?”


    蔣亮焦急地說道:“你家著火了,你快跟我走。”


    譚檸已記不清自己是怎麽回的家,隻覺腦袋渾渾噩噩。到家時,眼前隻剩家徒四壁,牆壁被燒得焦黑,還冒著黑煙。她眼睛逐漸有了神,環顧四周,卻不見譚二爹譚阿娘的身影,“哇”的一聲哭出來,大喊:“你們在哪?”


    這時,譚阿爹譚阿娘從外邊跑了回來。譚阿娘急忙摟住譚檸,安撫道:“乖,沒事,房子著火的時候,我跟你阿爹正在地裏幹活呢,我倆沒事。”


    譚檸聽了這話,心裏還是忍不住地心慌,她想:如果阿爹阿娘出事了,自己該怎麽辦?看著黑乎乎的房子,顯然已沒法住人了。


    大隊長這時也趕了過來,周圍很多村民聚集在一起,大家紛紛議論:“好好的,怎麽就會著火了呢?”


    人群中有一個人剛要偷偷退出,被大隊長正麵撞上。大隊長目光犀利:“譚家大房,你怎麽在這?”


    譚家大房支支吾吾地說:“我沒幹什麽,我就是聽說著火了,過來看看。”他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大隊長的眼睛。


    大隊長眉頭緊皺,嚴肅地說:“該不會是你放的火吧?”


    譚老爹聽到這話轉過頭,看著譚家大房,滿眼的失望:“大哥,就算我再不得喜,好歹我也為這個家奉獻了幾十年,你圖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眾人也紛紛附和:“這樣的人應該把他送到派出所,二虎快去縣上報警!”


    譚家大房“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對著大隊長哭訴:“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娘,是娘說的,說你家最近有肉吃,肯定有錢,讓我來找,不怪我。真的不怪我。”


    大隊長冷哼一聲:“你說是娘說的,把把你娘叫來,對峙,你別想這樣推脫責任?”


    譚家大房額頭冒汗,慌張地解釋:“大隊長,我真的沒說謊,我本也不想這麽做,可我最近實在是走投無路,欠了一屁股債,娘以前就總是偏向我,她跟我說的時候,我鬼迷心竅就……”


    譚阿爹氣得渾身發抖:“大哥,你怎麽能如此狠心?我們是一家人啊!”


    譚家大房哭著求饒:“二弟,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看在咱們兄弟多年的份上,放過我這一次吧。”


    譚檸在一旁抹著眼淚,對譚家大房怒目而視:“大伯,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我們的家沒了,你讓我們怎麽辦?”


    大隊長沉思片刻,說道:“此事不能就這麽算了,先把他帶到隊裏去,等調查清楚再說。這房子的事,大家也都幫襯著點,先讓譚檸一家有個住的地方。”


    眾人紛紛響應:“行,大隊長,我們肯定幫忙。”


    譚阿娘感激地看著大隊長和鄉親們:“謝謝大家,太感謝了。”


    譚檸望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滿是苦澀與無奈,原本溫馨的家就這麽毀於一旦,而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的大伯。


    就在這時,譚阿奶聽到聲音趕了過來。一進門,就對著譚二爹罵道:“你這個掃把星,怎麽了?不就是失手把你的房子點著了嗎?還要把你大哥送到牢裏,你也太沒良心了。”


    譚二爹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娘,您說的這是什麽話?我沒良心?這麽多年,我在這個家當牛做馬,大哥他做出這種事,您還護著他?”


    譚阿奶雙手叉腰,蠻不講理地說:“那又怎樣?他總歸是你大哥,血濃於水,你就不能寬容點?”


    譚二爹氣得聲音都在顫抖:“娘,您可知道,這一把火,讓我們一家無家可歸,所有的心血都沒了。您還覺得這隻是失手?”


    譚阿奶哼了一聲:“我看就是你想多了,你大哥肯定不是故意的,他那麽老實的一個人。”


    譚二爹苦笑:“老實?娘,您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他都已經承認是他放的火了,就因為您說我們家有肉吃,有錢,他就來放火找錢。”


    譚阿奶被這話噎了一下,但還是強詞奪理:“那也是被你逼的,你要是平日裏多照顧著點家裏,多給我點錢,他能這樣嗎?”


    譚二爹深吸一口氣:“娘,我這些年給家裏的還少嗎?家裏的重活累活哪樣不是我幹?可大哥呢?他整天遊手好閑,還染上了賭博的惡習,欠了一屁股債,您就隻知道向著他。”


    譚阿奶坐到一旁的石頭上,開始哭鬧起來:“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把你大哥怎麽樣,要是他進了牢,我也不活了。”


    譚檸在一旁看著譚阿奶撒潑,忍不住說道:“阿奶,您怎麽能這樣呢?大伯做錯了事,就應該受到懲罰,我們家現在什麽都沒有了,您怎麽就不心疼心疼我們?”


    譚阿奶指著譚檸罵道:“你個小丫頭片子,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這是大人的事。”


    譚二爹把譚檸拉到身後,對譚阿奶說:“娘,既然您說我沒良心,那修房子的錢,您給我。您不是覺得大哥沒錯嗎?那您來負責修房子。”


    譚阿奶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我沒錢,我一個老婆子哪來的錢?倒是你,吃香的喝辣的,也沒想到你老娘在喝西北風,也不知道孝敬孝順我。”


    譚二爹無奈地說:“娘,我哪有吃香的喝辣的?我每天在地裏辛苦勞作,就盼著能把日子過好。可您呢?總是縱容大哥來搜刮我們家。”


    這時,一旁的大隊長看不下去了:“譚阿奶,您這就不講理了。譚家大房犯了錯,不能就這麽算了。這關係到整個村子的風氣,要是都像他這樣,隨意放火破壞別人的家,那還得了?”


    譚阿奶對著大隊長哭訴:“大隊長,你可不能聽他們一麵之詞啊,我大兒子肯定是被冤枉的。”


    大隊長嚴肅地說:“是不是冤枉,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但您這樣偏袒,是不對的。譚二爹這些年對家裏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裏。您不能因為偏愛大兒子,就傷了二兒子一家的心。”


    譚阿奶依舊不依不饒:“我不管,誰要是敢把我大兒子弄走,我就跟誰拚命。”


    譚二爹看著譚阿奶,眼神中滿是失望:“娘,您這樣隻會讓大哥越陷越深。他這次犯了錯,如果不受到教訓,以後還會做出更可怕的事。”


    譚阿奶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始哭鬧起來:“我可憐的大兒子啊,怎麽就被人欺負成這樣啊……”


    周圍的村民們紛紛搖頭,都覺得譚阿奶太過糊塗。


    譚老二看著仍在胡攪蠻纏的譚阿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音透著疲憊與決絕:“您別說好聽話了,您別忘記我們早已經簽了斷絕書了,我們現在沒有關係。如果您不把修房子的錢給我們,那我就隻好把他送進去了,你們自己看著辦。”


    譚阿奶聽到這話,像是被擊中了要害,身體微微一震,臉上的囂張氣焰瞬間減了幾分。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反駁,卻又一時語塞。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村民們都靜靜地看著這一幕,誰也沒有出聲。大隊長皺了皺眉,他深知這家庭矛盾的複雜性,卻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能在一旁默默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譚阿奶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她的手在衣角處不安地揉搓著。過了許久,她才緩緩地挪動腳步,從懷裏掏出一個破舊的布包。她的動作很慢,像是在進行一場艱難的抉擇。打開布包,在裏麵翻找了半天,終於拿出了五塊錢。


    譚阿奶把錢遞向譚老二,手還在不停地抖動:“就這麽多,都給你了。”她的聲音不再那麽強硬,反而帶著一絲哀求。


    譚老二看著那五塊錢,心中一陣悲涼。他知道,這點錢對於修房子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但他也明白,這已經是譚阿奶能拿出的極限了。他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娘,這麽多年了,您還是這麽偏心。這五塊錢,能做什麽呢?”


    譚阿奶低著頭,不敢直視譚老二的眼睛:“老二,我知道是老大對不起你,可他畢竟是你大哥啊。這錢你先拿著,剩下的,我們再想辦法吧。”


    譚老二沒有去接那錢,隻是冷冷地說:“想辦法?您能有什麽辦法?這麽多年,您一直護著大哥,把我們這個家攪得不得安寧。現在房子沒了,您就拿這五塊錢來打發我?”


    譚阿奶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拉著譚家大房的胳膊,說道:“走吧,我們先回去吧。”譚家大房此時也像霜打的茄子,垂頭喪氣地跟著譚阿奶,不敢多說一句話。


    譚檸看著譚阿奶和譚家大房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憤怒與無奈。她走到譚老二身邊,輕聲說:“爹,這可怎麽辦啊?五塊錢根本修不了房子啊。”


    譚老二輕輕地摸了摸譚檸的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孩子,別怕。雖然這錢遠遠不夠,但我們還有雙手,還有鄉親們的幫助。這日子,總能過下去的。”


    大隊長走上前來,拍了拍譚老二的肩膀:“老二啊,你也別太灰心。這是天災人禍,但咱們村子不會不管你們的。我會組織大家一起幫忙,先幫你們搭個簡易的住所,度過這個難關。”


    譚老二感激地看著大隊長:“大隊長,真是太感謝您了。要不是您和鄉親們,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大隊長笑了笑:“都是一個村子的,互相幫襯是應該的。這修房子的事,咱們慢慢來,先解決眼前的困難。”


    譚老二點了點頭,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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