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和第一
七零：被棄養後我走向星光大道 作者：宗慕陳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1979年六月中旬。
東山中學，今天是三模出成績的日子。
譚檸一手拿著窩窩頭，一手拿著破口的碗裏麵裝著幾片菜葉子，從土胚房裏走出來，準備找個地方吃飯。
同時，初中老師林爽盯著手裏的卷子，那一片空白，不敢相信這是她之前得意門生譚檸的卷子。譚檸可是她最看好可以上高中的孩子啊。
譚檸，自從接手，她就一直以來都是年級第一。從未有失誤。
怎麽會突然變成倒數第一呢？
譚檸考倒數第一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所有的教室。
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道：“她以前不是挺厲害的嗎，剛來就把成文的第一搶了。好不威風，現在這是怎麽了？”
二虎說：“我知道，我知道。前兩天有人說她是撿來的，不知道哪裏來野孩子。”
二丫說：“我娘說她原來的家嫌棄她是女孩子所以把她扔了。現在的家也嫌棄她是女孩子，除了她現在父母，都反對她繼續上學。她奶奶還給她找了個婆家呢！說是等她初中畢業就嫁人，學的好，長的好有什麽用，可惜了，命不好。”
說完大家在一起哈哈大笑。
笑完就說放假了，咱們回去吧，俺娘還給我燉雞蛋了呢，二丫得意的說完，不出所料看到大家羨慕的眼神。心裏得意，譚檸你長的好看又怎麽樣。
林爽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想到這幾天學校裏的傳言。
她火急火燎的走出辦公室，找了一圈沒找到，眼睛一轉看到形單影隻低頭坐在地上啃著窩窩頭的譚檸。
壓下心中的酸楚，走到她的身邊，坐下來。
她把手中的一顆大白兔奶糖遞給了她。
譚檸驚愕的抬起頭，眼中還有她都未察覺的淚珠。
林爽說：“譚檸，你還記得三年前你來學校的時候說的話嗎？”
你說，我是沒錢，但是我想讀書，還聰明。錯過了我，你們會後悔的。而且國家有扶貧政策，可以免除學雜費，自帶幹糧就行。憑什麽不給我讀？你們要是不給我讀，我就打舉報電話，說你們不幹實事。
這給當時一眾領導驚呆了。
當時校長還說，小小年紀，還懂得狐假虎威，不得了。你知道舉報電話嗎？還打。
你眼神堅定報了一串數字。
校長驚呆了，問，你怎麽知道？你說我就是知道。你管不著。
校長說可以，但是你得拿出實力來。
你說年級第一和高中生夠不夠。
校長說一言為定，希望三年後我們頒獎台見。
想不到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菇涼也有流眼淚的時候。
譚檸也陷入回憶之中，嘴角緩緩勾起。也笑了。
林爽接著說：“我沒想到當初你辛辛苦苦謀來的上學資格說不要就不要了。
你這樣的行為就是一個逃兵，你自己選擇的路說放棄就放棄了。你的話不可信。”
譚檸望著林老師，聲音哽咽。
“對不起，老師，辜負了你們的期望。沒有下次了。”
林爽看譚檸知道錯了，聲音也緩了下來。
說：“譚檸，你記住，人的一生，一共有三次選擇的機會，出生，學業和結婚。不要在你可以選擇的時候放棄，也不要在你不可以選擇的時候後悔。
出生你選擇不了。但不代表它就是壞的結果。李白說的好，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如果你的親生父母沒有拋棄你，你會遇見現在的父母嗎？答案是no。如果他們沒有拋棄你，你覺得你能上學嗎？答案也是待定。
你再看看你現在。
他倆雖不是你親生父母，但他們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你。知道你想上學，幹完集體的活，你阿爹就幫人幹苦力，你阿娘幫人織毛衣，一件織一個星期，也就掙一分錢，等你周末回家把錢給你，就怕你擱學校餓著。你再看看他們吃的，一碗米湯不見米。你失去的遠沒有你得到的多，所以你為什麽要難受呢？
失去你是他們損失。
他們覺得你女娃子不比男娃子，你越要笑到最後，站在頂峰，用結果告訴他們不要你是他們的損失也是他們錯了。
而不是在這裏自怨自艾，覺得沒有人愛你，覺得自己不重要，除了讓自己難受，還能有什麽用呢？
記住，除了父母，沒有人會對一個沒有價值的人和顏悅色。
振作起來，把卷子重新做一遍，然後去找校長道歉。
如果你覺得我說錯了，那你下午來找我辦理退學，然後回家結婚生子，一輩子在這裏，聽別人說。
譚檸哭的泣不成聲，眼睛紅腫，看著林爽說：“林老師，對不起，我錯了。謝謝你。”
我這就去。
看著走遠的小小身影，她感歎，如果當時也有一個人不放棄，也許現在的她和現在會不一樣，如果有她不一定可以做到現在這個樣子。
所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她起身跟在譚檸身後。
兩個小時後，譚檸做完卷子，林爽陪著她。幫她改完。帶著她一起去找校長道歉。
校長也知道了譚檸考了倒數第一的事。當年的事他記憶猶新，這三年來譚檸給了他無數的驚喜，就在他以為譚檸一蹶不振的時候，門響了。
“請進。”
看到譚檸，他有不解，看到她紅腫的眼睛，又似乎明了。
他一張國字臉，不怒而威。
譚檸深知自己做錯了。
話說的也磕巴，但站的筆直。
她給校長九十度鞠躬說道：“校長，對不起，我任性了，這是新的答卷，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校長嚴肅說道：“譚檸，人生這場答卷，不是誰都沒有重來的資本，記住自己想要的，往前走不要回頭。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始終易得，初心難守。”記住這句話。
譚檸和校長告別。
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林爽跟在她的身後。說道：“我送你回去吧，你一個人回去還有段時間呢。
回去正好還可以威懾一下你家。”
那時候老師是文化人，村裏人都不會和文化人杠，因為知識就是力量。
老譚頭幹完活坐在凳子抽著老煙槍，不時的往門口看去，農村天黑除了沒有燈照明，也沒有其他照明工具，煤油燈也舍不得使。
譚大娘走出來：“檸檸怎麽還沒回來，天都黑了。”
老譚頭說：“我去村口看看。”
說著就走了出去。
林爽騎著二八大杠，譚檸坐在後麵。聽著蟲子的叫聲，像一場音樂會。讓人心靜。
離村口還有一段路，林爽看著前麵好像有個黑影在晃。就對譚檸說：“譚檸，一會要是有危險，你就跑回家，不要回頭。喊人來救我聽見沒。”
譚檸說：“好。”
林爽：“那你坐好，我要加速了。”
一會兒的功夫騎到了跟前。
一竄而過的自行車。
響起一道聲音：“妞妞，是你嗎？”
隻見譚老爹疾步跑來。
剛收拾好情緒的譚檸，看見譚老爹的身影，再也憋不住，哭了出來。
這把譚老爹嚇壞了。
還是林爽怕譚老爹擔心說道：“你別擔心，譚檸這次模擬考成績很好。上高中沒問題。”在一會哭一會笑回了家。
一進家，譚老爹喊到，婆子，林老師來了，聽到這話。
正房和西屋的燈都亮了起來。
譚檸的奶奶和大伯大伯母相繼走了出來。
他們可是聽說了，這丫頭今天考了倒數第一。也就老二家今天晚上才回來，不知道。他們是來看笑話的。
東山中學，今天是三模出成績的日子。
譚檸一手拿著窩窩頭，一手拿著破口的碗裏麵裝著幾片菜葉子，從土胚房裏走出來，準備找個地方吃飯。
同時，初中老師林爽盯著手裏的卷子，那一片空白，不敢相信這是她之前得意門生譚檸的卷子。譚檸可是她最看好可以上高中的孩子啊。
譚檸，自從接手，她就一直以來都是年級第一。從未有失誤。
怎麽會突然變成倒數第一呢？
譚檸考倒數第一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所有的教室。
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道：“她以前不是挺厲害的嗎，剛來就把成文的第一搶了。好不威風，現在這是怎麽了？”
二虎說：“我知道，我知道。前兩天有人說她是撿來的，不知道哪裏來野孩子。”
二丫說：“我娘說她原來的家嫌棄她是女孩子所以把她扔了。現在的家也嫌棄她是女孩子，除了她現在父母，都反對她繼續上學。她奶奶還給她找了個婆家呢！說是等她初中畢業就嫁人，學的好，長的好有什麽用，可惜了，命不好。”
說完大家在一起哈哈大笑。
笑完就說放假了，咱們回去吧，俺娘還給我燉雞蛋了呢，二丫得意的說完，不出所料看到大家羨慕的眼神。心裏得意，譚檸你長的好看又怎麽樣。
林爽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想到這幾天學校裏的傳言。
她火急火燎的走出辦公室，找了一圈沒找到，眼睛一轉看到形單影隻低頭坐在地上啃著窩窩頭的譚檸。
壓下心中的酸楚，走到她的身邊，坐下來。
她把手中的一顆大白兔奶糖遞給了她。
譚檸驚愕的抬起頭，眼中還有她都未察覺的淚珠。
林爽說：“譚檸，你還記得三年前你來學校的時候說的話嗎？”
你說，我是沒錢，但是我想讀書，還聰明。錯過了我，你們會後悔的。而且國家有扶貧政策，可以免除學雜費，自帶幹糧就行。憑什麽不給我讀？你們要是不給我讀，我就打舉報電話，說你們不幹實事。
這給當時一眾領導驚呆了。
當時校長還說，小小年紀，還懂得狐假虎威，不得了。你知道舉報電話嗎？還打。
你眼神堅定報了一串數字。
校長驚呆了，問，你怎麽知道？你說我就是知道。你管不著。
校長說可以，但是你得拿出實力來。
你說年級第一和高中生夠不夠。
校長說一言為定，希望三年後我們頒獎台見。
想不到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菇涼也有流眼淚的時候。
譚檸也陷入回憶之中，嘴角緩緩勾起。也笑了。
林爽接著說：“我沒想到當初你辛辛苦苦謀來的上學資格說不要就不要了。
你這樣的行為就是一個逃兵，你自己選擇的路說放棄就放棄了。你的話不可信。”
譚檸望著林老師，聲音哽咽。
“對不起，老師，辜負了你們的期望。沒有下次了。”
林爽看譚檸知道錯了，聲音也緩了下來。
說：“譚檸，你記住，人的一生，一共有三次選擇的機會，出生，學業和結婚。不要在你可以選擇的時候放棄，也不要在你不可以選擇的時候後悔。
出生你選擇不了。但不代表它就是壞的結果。李白說的好，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如果你的親生父母沒有拋棄你，你會遇見現在的父母嗎？答案是no。如果他們沒有拋棄你，你覺得你能上學嗎？答案也是待定。
你再看看你現在。
他倆雖不是你親生父母，但他們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你。知道你想上學，幹完集體的活，你阿爹就幫人幹苦力，你阿娘幫人織毛衣，一件織一個星期，也就掙一分錢，等你周末回家把錢給你，就怕你擱學校餓著。你再看看他們吃的，一碗米湯不見米。你失去的遠沒有你得到的多，所以你為什麽要難受呢？
失去你是他們損失。
他們覺得你女娃子不比男娃子，你越要笑到最後，站在頂峰，用結果告訴他們不要你是他們的損失也是他們錯了。
而不是在這裏自怨自艾，覺得沒有人愛你，覺得自己不重要，除了讓自己難受，還能有什麽用呢？
記住，除了父母，沒有人會對一個沒有價值的人和顏悅色。
振作起來，把卷子重新做一遍，然後去找校長道歉。
如果你覺得我說錯了，那你下午來找我辦理退學，然後回家結婚生子，一輩子在這裏，聽別人說。
譚檸哭的泣不成聲，眼睛紅腫，看著林爽說：“林老師，對不起，我錯了。謝謝你。”
我這就去。
看著走遠的小小身影，她感歎，如果當時也有一個人不放棄，也許現在的她和現在會不一樣，如果有她不一定可以做到現在這個樣子。
所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她起身跟在譚檸身後。
兩個小時後，譚檸做完卷子，林爽陪著她。幫她改完。帶著她一起去找校長道歉。
校長也知道了譚檸考了倒數第一的事。當年的事他記憶猶新，這三年來譚檸給了他無數的驚喜，就在他以為譚檸一蹶不振的時候，門響了。
“請進。”
看到譚檸，他有不解，看到她紅腫的眼睛，又似乎明了。
他一張國字臉，不怒而威。
譚檸深知自己做錯了。
話說的也磕巴，但站的筆直。
她給校長九十度鞠躬說道：“校長，對不起，我任性了，這是新的答卷，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校長嚴肅說道：“譚檸，人生這場答卷，不是誰都沒有重來的資本，記住自己想要的，往前走不要回頭。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始終易得，初心難守。”記住這句話。
譚檸和校長告別。
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林爽跟在她的身後。說道：“我送你回去吧，你一個人回去還有段時間呢。
回去正好還可以威懾一下你家。”
那時候老師是文化人，村裏人都不會和文化人杠，因為知識就是力量。
老譚頭幹完活坐在凳子抽著老煙槍，不時的往門口看去，農村天黑除了沒有燈照明，也沒有其他照明工具，煤油燈也舍不得使。
譚大娘走出來：“檸檸怎麽還沒回來，天都黑了。”
老譚頭說：“我去村口看看。”
說著就走了出去。
林爽騎著二八大杠，譚檸坐在後麵。聽著蟲子的叫聲，像一場音樂會。讓人心靜。
離村口還有一段路，林爽看著前麵好像有個黑影在晃。就對譚檸說：“譚檸，一會要是有危險，你就跑回家，不要回頭。喊人來救我聽見沒。”
譚檸說：“好。”
林爽：“那你坐好，我要加速了。”
一會兒的功夫騎到了跟前。
一竄而過的自行車。
響起一道聲音：“妞妞，是你嗎？”
隻見譚老爹疾步跑來。
剛收拾好情緒的譚檸，看見譚老爹的身影，再也憋不住，哭了出來。
這把譚老爹嚇壞了。
還是林爽怕譚老爹擔心說道：“你別擔心，譚檸這次模擬考成績很好。上高中沒問題。”在一會哭一會笑回了家。
一進家，譚老爹喊到，婆子，林老師來了，聽到這話。
正房和西屋的燈都亮了起來。
譚檸的奶奶和大伯大伯母相繼走了出來。
他們可是聽說了，這丫頭今天考了倒數第一。也就老二家今天晚上才回來，不知道。他們是來看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