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暖暖地灑在屋內,何敏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身邊,卻感覺那床褥已然沒了溫度,涼颼颼的。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心中猛地一驚,趕忙扭頭看向窗外,隻見那太陽都已經升得老高了,估摸得有九十點了呀。


    何敏瞬間慌亂了起來,心裏不住地念叨著:“哎呀,這可糟了,今天可是我作為新婦的第一天呀,起這麽晚,婆婆肯定要不高興了,這可怎麽好呢。”她一邊想著,一邊手忙腳亂地開始穿衣服,動作間,隻覺得身子還隱隱有些酸痛,那是昨日勞累留下的痕跡,可她此刻也顧不上這些了,滿心隻想著趕緊出去,別讓婆婆等得更不耐煩了。


    穿戴整齊後,何敏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快步走出屋子,來到了正廳。一進去,就瞧見卓越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安安靜靜地看著書,那模樣專注極了,仿佛沉浸在書裏的世界,對外界的一切都渾然不知。而婆婆呢,則坐在另一邊,慢悠悠地喝著水,神態悠然。


    何敏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微紅著臉,小聲地喊了一聲:“娘。”


    卓越娘聽到聲音,先是一愣,手上的動作都停住了,片刻後,臉上立馬堆滿了笑容,連忙熱情地回應道:“喲,你起來啦?咋不多睡會兒呀,我呀,剛把越兒看著呢,就怕他吵著你休息了。”說著,還慈愛地朝何敏招了招手,那眼神裏滿是關切。


    何敏聽了這話,臉一下子羞得更紅了,低著頭,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小聲又羞澀地說道:“謝謝娘,您真好。”


    這時,卓越也放下手裏的書,抬起頭來,看到何敏那嬌羞的模樣,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寵溺的笑,起身快步走了過來,伸手就攬住了何敏的肩膀,還輕輕捏了捏,笑著打趣道:“娘子,睡得可好呀?”


    何敏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又羞又急,趕忙輕輕推了推卓越,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娘還在這兒呢,你鬆手呀,也不注意著點。”


    卓越娘看著他倆這如膠似漆的模樣,笑得合不攏嘴,眼睛裏滿是歡喜,心裏想著:“這小兩口感情好,真是好事呀。”她忙不迭地站起身來,走到何敏身邊,拉著她的手,笑著問道:“敏兒啊,你餓不餓呀?娘今兒個一大早就給你臥了紅糖雞蛋呢,可滋補了。卓越,你快去給敏兒端來呀。”


    何敏一聽,趕忙說道:“娘,我去吧,哪能讓卓越去幹這個呀,我自己去就行呢。”說著,就要往廚房走去。


    卓越娘笑著伸手攔住了她,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不用不用,就讓他去,你呀,就乖乖在這兒坐著就行,今天你可是得好好歇著的。”說完,扭頭看向卓越,佯裝嚴肅地皺起眉頭,提高了音量說道:“看什麽看,還不快去呀,愣著幹啥呢,一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


    卓越撇了撇嘴,委屈巴巴地說道:“娘,我這不是想多陪陪敏兒嘛,咋還趕我走了呢。”


    卓越娘瞪了他一眼,佯裝生氣地說道:“你這孩子,敏兒這會兒餓著呢,你先把吃的端來再說,快去快去。”


    卓越無奈地歎了口氣,衝何敏擠了擠眼睛,這才轉身往廚房走去,嘴裏還小聲嘟囔著:“哼,有了媳婦就忘了兒呀,娘可真是偏心。”


    何敏看著卓越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趕忙捂住嘴,看向婆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娘,卓越他就是愛鬧著玩兒,您可別生他的氣呀。”


    卓越娘笑著擺擺手,拉著何敏坐到椅子上,笑著說道:“我還能不知道他那性子呀,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不過呀,看到你們感情這麽好,娘心裏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會生氣呀。敏兒啊,你嫁過來了,這兒以後就是你的家,可千萬別拘束了,有啥事兒就跟娘說,知道不?”


    何敏乖巧地點點頭,臉上滿是感激的神情,真誠地說道:“娘,您放心吧,我知道的,您待我這麽好,我呀,肯定會好好過日子的。”


    卓越娘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正說著呢,卓越端著碗走了過來,故意大聲說道:“來咯,娘子的紅糖雞蛋來啦,快嚐嚐,娘可是費了好大心思做的呢。”


    何敏聽了這話,臉一下子羞得通紅,低著頭小聲說道:“謝謝娘”。


    卓越端著碗,腳步輕快地走了過來。何敏抬眼一看,好家夥,碗裏整整臥了六個雞蛋呢,虧得這碗夠大,不然都盛不下呀。她心裏暗暗叫苦,想著自己可吃不完這麽多呀。


    於是,何敏趕忙對婆婆說道:“娘,我吃不完這麽多呢,咱娘倆一起吃吧。”


    卓越娘笑著擺擺手,一臉慈愛地說:“我不吃,你倆吃吧,管夠呢,閨女。對了,中午你想吃啥呀,娘給你做。昨天席麵上還有個肘子、紅燒肉呢,你吃不吃呀?要是不願意吃,咱就重新做別的。”


    何敏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興致勃勃地說道:“我吃,娘,我想吃大亂燉呢,有沒有辣的菜呀,像辣子雞啥的,再往裏麵放點蔬菜、豆腐一起燉,最好再加點粉皮和辣椒,上麵餾餅,然後再燒個玉米糊糊,哎呀,想想就好吃呢。”


    卓越娘聽了,連連點頭,笑著應道:“好呀,就按你說的做。”


    卓越在一旁聽著,忍不住插嘴道:“娘,你怎麽就不問問我吃啥呀?”


    卓越娘扭頭看向他,沒好氣地說:“你吃啥不重要,你喜歡吃就多吃點,不喜歡吃就少吃點唄。”


    卓越委屈地又叫了一聲:“娘……”


    卓越娘佯裝生氣地說道:“你還和你媳婦搶飯吃呀,真沒出息,以後隻要你媳婦想吃啥,咱就做啥,你想吃的話,要麽自己做,要麽就別吃了。”說完,便轉身朝著廚房走去,準備做飯了。


    何敏坐在那兒,吃著紅糖雞蛋,心裏別提多開心了,臉上笑開了花。卓越見狀,走過來伸手輕輕掐了掐她的臉,故作嗔怪地說:“你還好意思笑呢。”


    卓越娘在廚房裏正忙著做飯呢,陣陣香味從裏麵飄了出來。何敏聞著那誘人的香味,忍不住朝著廚房的方向喊了一聲:“娘,好香啊,需要我幫忙嗎?”


    卓越娘在廚房裏一邊忙著手裏的活兒,一邊大聲回應道:“不需要,閨女,你去歇著吧。咱家呀,沒那麽多的規矩,你就怎麽舒服怎麽來,在家咋樣在這兒還咋樣,可千萬別拘束了啊,自在些才好呢。”


    卓越娘在廚房裏忙活了好一陣,終於把飯做好了。她解下圍裙,一邊往外走,一邊把手上係著的藍布條拿了下來。隻見她輕輕拆開那藍布條,裏麵竟是一條金光閃閃的黃金鐲子呀。


    她走到何敏跟前,臉上滿是慈愛,拉過何敏的手,就要把鐲子往她手上戴,嘴裏說道:“敏兒啊,這鐲子給你戴上。”


    何敏見狀,趕忙往後縮了縮手,一臉惶恐地說道:“娘,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呀。”


    卓越娘笑著拉住她的手,耐心地解釋道:“閨女,這可是卓家祖傳的寶貝呢,當年我也是婆婆傳給我的,現在呀,該傳到你這兒了,你就安心戴著吧。”


    何敏聽了這話,心裏知道這是婆婆的一番心意,便也沒再拒絕,任由婆婆把鐲子戴到了自己手上。隻是她覺得這鐲子太亮眼了,想了想,轉身找了條紅布條,仔仔細細地纏在了鐲子上,那紅布條襯著金鐲子,倒顯得越發喜慶好看了。


    一家人吃完了飯,卓越娘手腳麻利地收拾了一下,接著便拿了些花生、瓜子還有糖,一一裝到盤子裏,然後端著盤子走了過來,放在桌上,笑著對何敏說道:“閨女,吃點呀,這會兒也沒啥事兒,咱娘倆嘮嘮嗑唄。你呀,給我講講你和卓越的愛情故事唄,我可好奇著呢。”


    何敏聽了,微微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娘,這……這從何說起呀,感覺有好多事兒呢,一時都不知道該從哪兒講起了。”


    卓越娘眼睛裏滿是好奇,身子微微前傾,笑著追問道:“哎呀,閨女,就從最開始咋相遇的講起唄,快和娘好好說說呀。”


    何敏的臉更紅了些,腦海裏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微微垂眸,輕聲說道:“娘,其實就是有一回呀,我出門在外,不小心把發夾給弄掉了,當時我都沒發覺呢。正好卓越路過,他瞧見了地上的發夾,就給撿起來了,然後呀,就這麽著我倆算是遇見了。”說著,何敏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仿佛又回到了那初見的時刻。


    卓越哼著小曲兒洗完碗,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一瞧見桌上放著的花生,他伸手就抓了一把,正準備往嘴裏送呢。


    卓越娘見狀,眉頭一皺,立馬說道:“你呀,別光想著吃了,去把地掃了,別往這兒湊,忙你的去吧。”


    卓越一聽,心裏可不樂意了,嘟囔著說道:“娘,這可是我媳婦呀,我陪陪她還不行嘛。”


    卓越娘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那咋的,我倆還同性別呢,正好能嘮嘮知心話,你在這兒瞎摻和啥呀,別吵吵了,趕緊走遠點兒啊。”


    何敏也在一旁笑著附和道:“就是呀,我這正和娘聊天呢,你就別在這兒摻和了,去忙你的唄。”


    卓越聽了這話,那表情別提多委屈了,就像隻被主人嫌棄的小狗似的,撇著嘴說道:“你們怎麽這樣呢,我這也太受傷了呀。”可嘴上雖然這麽說著,還是不情不願地轉身去拿掃帚掃地了。


    夜幕降臨,屋子裏點起了昏黃的油燈,柔和的光灑在屋內。卓越和何敏洗漱完,上了床準備休息了。卓越側身躺到何敏身邊,伸出手,一臉寵溺地想要抱抱何敏。


    何敏卻沒順著他的意,躲開了一點,然後抬頭看著他,問道:“你放了幾天婚假呀?”


    卓越先是一愣,隨後笑了起來,胳膊一使勁,把何敏摟進懷裏,笑著打趣道:“回門後就沒假了唄,怎麽,媳婦,是不是突然舍不得我了,想和我多待一會兒呀?”說著,還一臉得意地挑了挑眉毛,那模樣別提多欠揍了。


    何敏微微掙開卓越的懷抱,坐起身來,看著卓越,一本正經地說道:“回門後呀,我打算在家住上幾天呢,正好和譚檸好好玩一玩,你就自己待著唄,娘都已經同意了呀。”


    卓越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委屈巴巴地說道:“譚檸比我還重要唄!是吧。”


    何敏毫不猶豫地點點頭,下巴微微揚起,帶著點小傲嬌的勁兒,說道:“對呀,她就是比你重要呢。那發夾還是她給我買的呢,要不是因為那發夾,咱倆說不定都遇不上呢,所以呀,她對我來說可重要了。”卓越聽了這話,那嘴巴都快能掛油瓶了,氣呼呼地坐在那兒,卻又拿何敏沒辦法。


    譚檸和文霞湊到了一塊兒,兩人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腦袋挨著頭,正小聲地嘀咕著何敏和卓越的事兒呢。


    文霞一臉好奇地看著譚檸,壓低聲音問道:“你說呀,何敏和卓越這小兩口,啥時候能生個小寶寶呀?”


    譚檸聽了,輕輕笑了笑,伸手撥弄了一下耳邊的碎發,不緊不慢地說道:“他倆這才剛結婚呢,著啥急呀,日子還長著呢,這會兒肯定是先好好過二人世界唄。”說著,還朝何敏家的方向望了望,仿佛能看到那兩人恩愛的模樣似的。


    文霞微微皺著眉頭,臉上滿是感慨的神情,輕聲說道:“哎,感覺何敏這才剛嫁了人呀,可不知怎麽的,就好像好久沒見了一樣呢。你說是不是人一旦結婚了,就和以前不一樣了呀?”說著,她還輕輕歎了口氣,眼神裏透著一絲落寞。


    譚檸聽了,微微歪著頭,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伸手輕輕拍了拍文霞的肩膀,笑著說道:“哎呀,不一樣的也就是那種感覺罷了,人其實還是那個人呀,沒啥大變化的,估計就是你這心理作用在作祟呢。咱可別太在意這個啦,不然多影響心情呀。”她的語氣裏滿是勸解的意味,眼神裏透著一種淡然。


    文霞聽了譚檸的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眉頭漸漸舒展開來,應道:“嗯,你說得對呢,可能真是我想多了。”頓了頓,她又抬頭看向譚檸,帶著詢問的語氣說道:“那咱們什麽時候回去呀?出來也有段時間了呢。”


    譚檸抬眼望向遠方,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一個星期後再走吧,咱呀,再多陪陪何敏,畢竟她這剛嫁人,以後像咱們這樣聚在一起嘮嘮嗑、玩玩的時光可就少了呢。”她的眼神裏流露出一絲不舍,嘴角卻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


    文霞一聽,立馬來了精神,用力地點點頭,笑著說道:“好呀,就按你說的辦,咱們可得好好珍惜這剩下的時光呢。”說著,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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