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衝出公司大門,一眼就看到江潔小雲站在路邊,焦急地撥弄著手機。


    小雪不知何時變大了些,路燈的光暈裏,雪花飛舞,落在她深色的外套上,很快便融化不見。


    “江老師!”陳宇喊了一聲,快步跑了過去。


    江潔小雲抬起頭,看到是陳宇,有些驚訝:“這麽晚了,你怎麽還在外麵?”


    “我……我看到您好像要打車,這會兒不好打,我送您吧。” 陳宇頓了頓,補充道,“我朋友李司機在附近,我讓他過來。”


    江潔小雲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表,又看了看飄落的雪花,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幾分鍾後,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陳宇熟練地坐上駕駛位,江潔小雲則坐在了副駕駛。


    車內暖氣很足,驅散了寒意。


    “去機場?” 陳宇發動了車子,從後視鏡裏看了江潔小雲一眼。


    “嗯,去s市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江潔小雲的聲音有些疲憊。


    陳宇點點頭,打開了車載音樂,鄭鈞略帶沙啞的嗓音在車廂內響起:“你也不必牽強再說愛我,反正我的靈魂已片片凋落……”


    這首歌是《私奔》,陳宇特意選擇的,他想看看江潔小雲的反應。


    江潔小雲果然側過頭來,眼神裏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車廂內一時安靜下來,隻有鄭鈞的歌聲在回蕩。


    到達機場後,江潔小雲發現航班延誤了。


    廣播裏一遍遍重複著航班延誤的通知,候機大廳裏人聲嘈雜,充滿了焦躁不安的氣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個小時後,廣播裏再次響起了令人失望的消息:由於天氣原因,航班再次延誤。


    江潔小雲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


    陳宇看著她疲憊的樣子,心裏湧起一絲心疼。


    他遞過一瓶礦泉水:“江老師,先喝點水吧。”


    江潔小雲接過水,輕聲道了謝。


    她轉頭看向窗外,夜幕下的機場,燈光閃爍,雪花依舊飄落。


    “看來,今天是走不成了……” 江潔小雲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無奈。


    陳宇看著她,突然說道:“江老師,要不……”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


    “江老師,要不……去吃點東西吧?一直等在這裏也不是辦法。” 陳宇指著不遠處的肯德基,“我請客。”


    江潔小雲略一遲疑,最終還是答應了。


    肯德基裏溫暖明亮,與嘈雜的候機大廳形成鮮明對比。


    熱咖啡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驅散了身上的寒意。


    “其實,我覺得這就是緣分。”陳宇喝了一口咖啡,看著江潔小雲說道,“如果不是航班延誤,我們也不會一起坐在這裏。”


    江潔小雲笑了笑,沒有接話。


    她明白陳宇的意思,但師生之間,有些界限是不能輕易逾越的。


    “江老師,您在想什麽呢?”陳宇注意到江潔小雲的沉默,輕聲問道。


    “我在想……”江潔小雲抬起頭,目光落在陳宇臉上,“如果航班取消了,我該怎麽辦?”


    “取消了?”陳宇故作驚訝,“我看看。”他拿出手機,假裝查詢航班信息,片刻後,他抬起頭,語氣肯定地說道,“江老師,航班取消了。”


    江潔小雲愣了一下,隨即起身去服務台確認。


    果然,由於天氣原因,航班已經取消,最早的改簽也要到明天中午。


    她辦理了改簽手續,回到座位上,神情有些落寞。


    “既然航班取消了,那就好好享受一下這個雪夜吧。” 陳宇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江老師,我們出去走走吧。”


    雪越下越大,天地間一片銀裝素裹。


    陳宇和江潔小雲並肩走在雪中,呼吸著清冽的空氣。


    路燈的光暈映照在雪地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真美……”江潔小雲輕聲感歎。


    她拿出手機,拍了幾張雪景照片,又讓陳宇幫她拍了幾張與雪景的合影。


    雪花落在她的頭發上、睫毛上,晶瑩剔透,宛如一顆顆閃耀的星辰。


    陳宇看著鏡頭裏的江潔小雲,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按下快門,捕捉下這美麗的瞬間。


    回到機場停車場,陳宇發動了車子。“江老師,我送您回去吧。”


    “那就麻煩你了。”江潔小雲係好安全帶,臉上帶著一絲倦意。


    車廂內再次安靜下來,隻有輕柔的音樂在流淌。


    快到江潔小雲家樓下時,江潔小雲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道:“陳宇,能不能麻煩你幫我一個忙?”


    “當然可以,江老師您盡管說。”


    “我家裏養了幾盆花,這幾天不在家,沒人澆水。你能幫我……”


    “沒問題!”陳宇一口答應下來,“您把鑰匙給我就行。”


    江潔小雲從包裏拿出鑰匙遞給陳宇。


    就在這時,陳宇突然問道:“江老師,您……您能接受師生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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