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著京都,城市的喧囂在黑暗中漸漸沉澱,隻剩下街頭巷尾偶爾傳來的車輛呼嘯聲。


    警局的會議室裏,燈光慘白,氣氛凝重。


    瀾曦緊盯著投影儀上那具女屍的照片,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堅定與執著。


    照片裏,女屍靜靜地躺在鬥馬溪穀的大岩石上,周圍的溪水在微光中閃爍,仿佛是惡魔留下的冷笑。


    “死者張曉燕,41歲,銀行職員。這已經是兩個月內鬥馬山發生的第二起類似案件了。”


    牛榮樂站在一旁,神情嚴肅地介紹著案情,“和黃天化案一樣,上衣口袋裏有寫著奇怪話語的紙條,而且體內都檢測出安眠藥。”


    瀾曦微微點頭,目光依舊沒有從照片上移開:“但張曉燕案的案發地點有變動,凶手特意把她搬到岩石上,這背後肯定有特殊目的。”


    他的聲音冷靜而沉穩,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第二天清晨,陽光灑在京都的大街小巷,瀾曦和牛榮樂來到了張曉燕的家。


    推開門,屋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清潔劑味道,一切都擺放得井井有條,整潔得近乎苛刻。


    “看來她的潔癖真的很嚴重。”牛榮樂環顧四周,忍不住說道。


    瀾曦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地板,說道:“從這一塵不染的環境可以看出,她是個對生活有著極高要求的人。這種人往往內心世界很豐富,也很脆弱。”


    在張曉燕的書房裏,瀾曦發現了一本聖經,上麵有很多密密麻麻的筆記。


    他仔細翻閱著,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宗教對她來說,或許不僅僅是信仰,更是一種精神寄托。”


    緊接著,他們來到張曉燕工作的銀行。銀行大廳裏,人們來來往往,辦理著各種業務。


    同事們得知張曉燕的死訊,都露出了驚訝和悲痛的神情。


    “曉燕她真的是個好人,善良得有些過頭了。”一位女同事紅著眼圈說道,“五年前,她不過是因為一次疏忽,輸入金額出了錯,就被派到了我們這個小分行。其實她一直都很自責。”


    牛榮樂和瀾曦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五年前的失誤,難道真的和這起案件有關?


    “對了,我記得三年前,曉燕還因為見義勇為得了獎。”另一位男同事突然想起了什麽,“當時頒獎的人好像是……牛警官你吧?”


    牛榮樂微微一怔,努力回憶著:“好像是有這麽回事,時間太久了,我都快忘了。”


    離開銀行後,瀾曦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對牛榮樂說道:“我們去調查一下張曉燕常去的祈禱院,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在祈禱院,瀾曦和牛榮樂見到了院長。院長是一位和藹的老人,但聽到張曉燕的名字時,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張曉燕是我們這裏的常客,她一直為五年前的事情懺悔。”院長緩緩說道。


    “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瀾曦緊追不舍。


    院長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五年前,這裏發生了一起搶劫案,張曉燕當時也在現場。


    她因為害怕,沒有及時報警,導致一名保安受傷。從那以後,她就一直活在自責中。”


    從祈禱院出來後,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瀾曦和保德信決定趁著夜色再次前往案發地查看。


    鬥馬山的夜晚格外寂靜,隻有風吹過樹林的沙沙聲。月光灑在溪穀上,泛出詭異的光芒。


    “凶手把傀儡放在第一現場,肯定是有什麽特殊的作用。”瀾曦低聲說道,眼睛在黑暗中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保德信點了點頭:“我覺得凶手可能利用了某種心理戰術,讓被害者陷入絕望。”


    突然,瀾曦停下了腳步,目光落在了一處草叢中:“看,那是什麽?”


    保德信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隻見草叢中有一個小小的金屬片,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


    瀾曦小心翼翼地撿起金屬片,仔細端詳著:“這看起來像是手電筒上的零件。也許凶手真的在傀儡上安裝了手電筒,用來引誘被害者。”


    就在這時,小組工作室傳來消息,鬥馬山又出現了一名被害者。瀾曦和保德信立刻趕回警局。


    “死者城橋鎮,30歲,職業高爾夫球手。”牛榮樂一臉凝重地說道,“不過幸運的是,他臨死前開啟了手機錄音,錄下了凶手的聲音。”


    眾人圍在電腦前,仔細聽著那段錄音。錄音裏,凶手的聲音低沉而憤怒:“你們這些旁觀者,都要為我女兒的死付出代價!”


    “複仇?”瀾曦皺起了眉頭,“難道這和之前的案件有什麽關聯?”


    經過一番調查,眾人發現兩名被害者和城橋鎮都是06年江南無理由殺人案件的旁觀者,而那起案件的被害人正是潘張曉的女兒潘明月。


    “原來是這樣,凶手是潘張曉,他在為女兒複仇。”牛榮樂恍然大悟。


    瀾曦立刻請局長調集警力,查清所有可能被害的旁觀者身份,並派人保護。


    在眾人的努力下,所有旁觀者都被找到並保護了起來。


    正當大家鬆了一口氣時,瀾曦突然臉色一變:“等等,我們好像遺漏了一個人,江南事件視頻的拍攝者——古對今。”


    眾人頓時緊張起來,立刻開始尋找古對今的下落。


    而此時,保德信已經獨自一人前往鬥馬山,他知道潘張曉很可能在那裏對古對今下手。


    鬥馬山的夜晚,黑暗如同濃稠的墨汁。


    保德信在山林中小心翼翼地前行,突然,他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他立刻躲到一棵大樹後,屏住呼吸。隻見一個身影從黑暗中緩緩走來,正是潘張曉。


    “潘張曉,你的罪行已經敗露,放棄抵抗吧!”保德信大聲喊道,從樹後走了出來。


    潘張曉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保德信:


    “你以為你能阻止我嗎?那些人都該死,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我女兒死去,卻無動於衷!”


    保德信試圖勸說潘張曉:“你這樣做並不能讓你女兒複活,隻會讓更多的家庭破碎。”


    潘張曉卻絲毫不為所動,他猛地衝向保德信,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黑暗中,拳腳交錯,保德信漸漸落了下風,身上多處受傷。


    但他依然死死抱住潘張曉,不讓他離開。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和呼喊聲。


    潘張曉用力甩開保德信,轉身朝著古對今的方向追去。


    古對今正躲在一處山洞裏,瑟瑟發抖。


    他聽到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心髒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突然,山洞的入口被一道身影擋住,古對今驚恐地抬起頭,看到了潘張曉那充滿殺意的眼神。


    “你逃不掉的。”潘張曉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了古對今。


    就在他準備扣動扳機的那一刻,一聲大喝傳來:“放下武器!”瀾曦帶著大批警員趕到了。


    潘張曉轉過頭,看著瀾曦和身後的警察,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但他手中的槍依然沒有放下,而是緩緩指向了自己。


    “別衝動!”瀾曦大聲喊道,“你的女兒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潘張曉的手顫抖了一下,眼中的殺意漸漸被痛苦取代。他緩緩放下槍,癱倒在地上。


    潘張曉被捕後,被帶到了警局審訊室。


    牛榮樂坐在他對麵,看著這個被仇恨吞噬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牛榮樂問道。


    潘張曉抬起頭,眼中滿是淚水:“五年前,我女兒在江南被人無辜殺害,那些人就站在旁邊,卻沒有一個人出手相助。


    他們的冷漠讓我失去了女兒,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牛榮樂沉默了片刻,從口袋裏拿出一本存折,遞給潘張曉:“這是張曉燕五年來一直保存的,你女兒原本想給你養老的存折。


    她其實一直都很孝順,你這樣做,她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心的。”


    潘張曉接過存折,看著上麵女兒的名字,頓時嘶聲痛哭。


    他的哭聲在審訊室裏回蕩,仿佛是對這一切悲劇的深深懺悔。


    走出審訊室,瀾曦望著窗外的天空,心中感慨萬千。


    這起案件終於告破,但那些因為冷漠和仇恨引發的悲劇,卻讓她久久無法釋懷。


    “這不僅僅是一起簡單的複仇案件,它反映出的是人性的複雜和社會的冷漠。”


    瀾曦對牛榮樂說道,“我們作為警察,不僅要維護法律的公正,更要守護人與人之間的溫暖與善良。”


    牛榮樂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沒錯,希望這樣的悲劇,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


    此時,京都的街道上燈火通明,人們在這繁華的都市中穿梭忙碌。


    而在這看似平靜的背後,是無數像瀾曦一樣的警察,用他們的智慧和勇氣,守護著這座城市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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