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裏,燈光慘白,毫無溫度地灑在每一個角落。李明被兩名警員押解著,腳步虛浮地走進來,“砰”的一聲,警員將他按坐在審訊椅上,金屬手銬與桌麵碰撞,發出冰冷的聲響。


    林宇站在李明對麵,身姿挺拔,眼神如炬,緊緊盯著眼前這個曾經熟悉的人。此刻的李明,頭發淩亂,滿臉胡茬,眼神中滿是疲憊與絕望,與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警察判若兩人。


    “李明,到現在了,把一切都交代清楚吧。”林宇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這狹小的審訊室裏回蕩。


    李明緩緩抬起頭,與林宇的目光短暫交匯,卻又迅速移開,像是不敢直視那銳利的眼神。他的嘴唇微微顫抖,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我一直嫉妒你,林宇。”聲音中帶著無盡的苦澀與悔恨。


    “我自認為能力不比你差,甚至在很多方麵都比你強。每次執行任務,我都拚盡全力,可立功受獎的名單上,總是你的名字排在最前麵。”李明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憤,“我覺得自己的才華被你掩蓋了,那些榮譽本就該屬於我。”


    林宇微微皺眉,目光中閃過一絲痛心:“李明,你太糊塗了。我們身為警察,每一次立功都是為了守護人民,為了維護社會的安寧,而不是為了個人的榮譽。”


    李明冷哼一聲,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守護人民?維護安寧?那被開除的時候,誰來守護我了?我隻是犯了一個小錯,就被無情地掃地出門,整個世界都拋棄了我。”他的情緒愈發激動,雙手用力地拉扯著手上的手銬,“從那以後,我就想報複,報複這個對我不公的社會。”


    林宇剛要生氣,這時老夏進來了,李明抬眼一看與老夏四目相對,隨即說道:“師...師父,”老夏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審訊室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此時的李明像極了犯錯的孩子不知如何麵對父親,李明壓抑的哭聲越來越大。


    老夏:“別哭了,抬起頭來。”


    李明無動於衷,始終不敢與老夏對視。


    老夏:“我叫你把頭抬起來,否則我再也不是你師父了。”


    李明身體猛地一顫,像是被一道電流擊中,緩緩抬起頭,臉上滿是淚痕,雙眼紅腫。老夏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李明,那眼神裏,有痛心,有失望,卻也藏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慈愛。


    老夏深吸一口氣,聲音略微顫抖,卻努力保持著沉穩:“李明,你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麽嗎?”


    李明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堵住了,半晌才擠出幾個字:“師傅,我……我錯了。”


    “錯了?這兩個字說得輕巧!”老夏提高了音量,眼中滿是憤怒,“你曾經是一名警察,肩負著維護社會秩序、保護人民安全的重任。可現在呢?你為了一己私欲,背叛了這身警服,背叛了人民的信任!”


    李明低下頭,不敢再看老夏的眼睛,囁嚅道:“師傅,我被開除後,覺得生活沒了希望。我滿心都是對林宇的嫉妒,對這個世界的怨恨,我……我控製不住自己。”


    老夏長歎一聲,語氣稍微緩和了些:“被開除確實是個沉重的打擊,但這絕不是你走上犯罪道路的借口!人生誰能不犯錯?關鍵是犯錯之後要懂得悔改,重新站起來。可你呢?你選擇了一條最不該走的路。”


    林宇在一旁靜靜地聽著,此時忍不住開口:“李明,師傅說得對。我們都知道你有能力,本以為你能吸取教訓,重新做人。可你卻任由仇恨蒙蔽了心智,做出這些不可挽回的事。”


    李明看向林宇,眼神裏滿是複雜的情緒,有愧疚,有懊悔,還有一絲釋然:“林宇,我現在明白了,是我自己鑽進了死胡同。我嫉妒你,其實是在嫉妒那個優秀的自己。我本可以像你一樣,堅守正義,可我卻親手毀了這一切。”


    老夏走上前,輕輕拍了拍李明的肩膀:“現在明白還不算太晚。既然做錯了事,就要勇於承擔後果。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交代清楚,爭取寬大處理。”


    李明咬了咬牙,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我會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的。我……我希望能有機會彌補我的過錯,哪怕是在監獄裏。”


    老夏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好,隻要你真心悔過,一切都還有轉機。”


    審訊室裏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這一次,空氣中彌漫的不再是絕望與憤怒,而是一絲對未來救贖的期許。


    短暫的沉默後,李明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勇氣都聚集起來。他抬起頭,目光依次掃過老夏和林宇,開口說道:“這個犯罪組織的架構十分複雜,我也隻是其中一個環節,但我知道幾個關鍵人物和地點。”


    “組織的核心頭目叫陳宏,大家都稱他‘老鬼’,他極其狡猾,很少露麵。他藏身於城外廢棄工廠區的一處隱秘據點,那裏布置了重重安保,不僅有荷槍實彈的手下晝夜巡邏,還設有先進的監控和報警裝置。每次與他聯係,都是通過加密通訊設備,而且他不斷更換聯絡方式,以防被追蹤。”


    李明頓了頓,接著說道:“還有一個叫狗哥的人,我隻知道他的外號,他負責組織與外界的物資交易。他經常出沒於城中的黑市,和各類非法商販打交道。黑市的位置在舊城區的地下,入口隱藏在一家看似普通的雜貨店後麵。那裏魚龍混雜,聚集了各種見不得光的交易,我們盜竊來的部分物品,就是通過阿強的渠道出手,再換成現金或其他我們需要的資源。”


    “關於這次盜竊行動,背後還有一個神秘金主。我從未見過他,但據陳宏透露,這個金主對那些古籍、科研數據等誌在必得,出價極高。金主似乎有著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可能與境外勢力有所勾結。我們的任務就是按照金主的要求,將特定的物品偷到手。”


    林宇和老夏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凝重。老夏問道:“那你知道這些被盜物品現在的下落嗎?”


    李明搖搖頭:“我隻知道部分古籍和信件被運往了一個秘密倉庫,具體位置我不清楚。但我曾聽到陳宏提到過一個代號‘5號倉庫’,應該是在城郊的某個地方。至於科研數據,他們可能已經通過特殊手段傳遞給了金主或者金主指定的人,時間緊迫,也許已經流出境外了。”


    林宇皺緊眉頭,“你提供的這些線索很重要,但還遠遠不夠。你再仔細想想,還有沒有其他遺漏的信息,任何細節都可能成為我們破獲整個犯罪網絡的關鍵。”


    李明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著在組織中的點點滴滴,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許久,他突然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對了,我曾在陳宏的桌上看到過一份文件,上麵有一些奇怪的符號和一串數字。當時我沒在意,現在想來,或許是某個重要地點的密碼或者坐標。那些符號像是一種特定的標記,數字是6位,我隱約記得開頭是3和5 。”


    老夏拍了拍李明的肩膀,“做得好,李明。你現在能主動交代,就是在贖罪。接下來,把你知道的一切,毫無保留地告訴我們。”


    李明微微點頭,眼神中透著一絲決絕,似乎下定了決心要將所有罪行和盤托出。“還有,組織內部有一套極為嚴密的通訊係統,他們利用一款經過深度改裝的加密通訊軟件進行聯絡。這款軟件會定期更換加密密鑰,而且每次通訊的信息都會在發送後幾分鍾內自動銷毀。”


    “為了防止被追蹤,軟件的服務器架設在境外,通過多個代理節點跳轉,很難直接溯源。但我曾聽陳宏說過,他們有一個技術人員專門負責維護這個通訊係統,這個人叫張遠,是個電腦天才,平時深居簡出,住在城市東郊的一個高檔公寓裏。公寓的安保措施很完善,他的房間在頂層,門口有24小時的監控。”


    “另外,關於那些被盜物品的去向,我後來偷聽到陳宏和阿強的一次對話。他們提到,古籍會先被運到一個中轉站,這個中轉站是一個廢棄的農場,位於城北的山區。那裏四周空曠,便於望風,而且農場裏有一個巨大的地窖,用來藏匿物品十分隱蔽。”


    “還有一個重要的信息,在警局內部似乎還有內應。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是誰,但我曾聽到陳宏和手下說過,他們在警局有‘自己人’,能夠及時獲取警方的行動部署。這也是為什麽他們之前總能巧妙地避開警方的抓捕。”


    林宇的臉色變得愈發凝重,他緊緊握住拳頭,“警局內部有內應,這可不是小事。李明,你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麽線索能讓我們鎖定這個內應?哪怕是一點細微的跡象。”


    李明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我隻知道,陳宏和這個內應聯係時,用的是一個特定的暗語。有一次,我聽到陳宏說‘貓頭鷹在午夜鳴叫’,然後沒過多久,就得到了警方行動的消息。或許這個暗語就是他們聯係的信號。”


    老夏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看來這個內應隱藏得很深,我們必須小心行事,不能打草驚蛇。李明,你提供的這些線索至關重要,還有嗎?”


    李明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繼續說道:“組織最近正在籌備一個大型的交易活動,他們打算把盜竊來的珍貴物品和一些從境外走私進來的違禁品一起出手。交易地點定在一艘廢棄的貨輪上,貨輪停靠在城南的一個廢棄碼頭。交易時間就在三天後的淩晨,參與交易的都是一些國際犯罪組織的成員,他們這次交易涉及的金額巨大,一旦成功,後果不堪設想。”


    林宇和老夏聽完,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憂慮。他們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盡快製定出詳細的行動計劃,才能在這場與犯罪網絡的較量中取得勝利,保護城市和人民的安全。


    隨著李明的交代,一個龐大而複雜的犯罪網絡逐漸在林宇和老夏麵前揭開了神秘的麵紗,而他們也清楚,一場更為艱巨的戰鬥即將來臨,必須爭分奪秒,才能阻止更多的危害發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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