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下來時,薑依呼吸一滯,抓著他的手更緊了,幾乎掐進他腰間的肌肉裏。


    聶粲的手收了收,唇稍微離開,看著她。


    “薑老板膽子有點小啊。”他漆黑眼眸帶著一絲戲謔,“之前沒接過吻?”


    薑依臉上能滴血,“胡說,我孩子都有了,怎麽可能。”


    但是不記得了。


    那一晚太淩亂。


    下一瞬,他的唇又覆下來,在她的唇上輕咬了一下,眼神濃稠如墨,“那你怎麽那麽笨拙?”


    他沒有告訴她,聽到了陸雲驍那句話。


    薑依也不知道他聽到了。


    心想他那麽會,肯定有過女朋友,或許不止一個。而她有一個老公還守活寡,多丟人哪。


    “我沒有發威而已。”薑依仰頭去親他。


    亂啃了幾下,聶粲一臉無動於衷的眯眼,“就這?”


    事實證明人是不能激的,薑依起來,跪在沙發上,比他高出一頭,捧著他的腦袋親了下去。


    但還是不太順暢,磕磕碰碰試著頂開他牙關的時候,男人嘴裏發出一聲輕喘,薑依隻覺得天旋地轉,被按倒在沙發上,沙發承載著兩個人的重量,陷了下去。


    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來。


    薑依的睡衣外套被推到上麵,順著手脫在一邊,她的手也被順勢按住,裏麵還有一層,隔著那層衣料吻落下來時,她發出一聲悶哼,“去樓上。”


    “這就受不住了?一會怎麽辦?”聶粲緩笑,一邊親她,一邊把她抱了起來,薑依怕掉落,雙腿盤在他腰間。


    勁瘦有力的腰身肌肉結實,熱源不斷傳遞到她身上,加上緊張,她鼻尖冒汗,麵色像喝醉了一樣酡紅。


    從樓下到二樓過程中,他鼻尖抵著她鼻尖,一路不停的啄吻著她,不徐不疾,給足她準備的時間。


    薑依被放在寬大的床上。


    整個人已經軟得沒一點力氣。


    他還站在床下。


    眼神漆黑幽深,一顆顆解開襯衫的扣子。


    每解一顆,薑依的心髒就“砰”的跳動一下。


    什麽叫男色,她過去還不太懂,現在明白了。


    入目是預料中的塊壘分明的腹肌,深邃的人魚線,充滿力量感,看一眼讓人血脈僨張。


    他傾身過來,雙手撐在她兩旁,遒勁飽滿的肱二頭肌就在她耳邊跳動。


    唇再次被頂開。


    薑依差點沒接住他微燙的舌尖,發出的聲音不像是自己的,抗拒的又像帶著渴求,“你剛才去買工具了嗎?”


    他們現在還不是夫妻。


    況且除了小果實,她還沒做好接受第二個小生命的準備。


    “買了。”聶粲摟著她,一點點親吻她的唇,耳垂,頸脖,鎖骨,察覺到她還有點緊張,沒有進一步,隻是不斷的流連。


    屋裏沒有暖氣,但薑依覺得熱,快不能呼吸,尋找空隙吸了口氣,下一秒吻又上來。


    熱度在被子裏循環。


    分不清是誰的體溫。


    薰衣草混合著迷迭香一樣的氣息沿著鎖骨,隨著熱浪掠過曲線,薑依本能的攀住他的肩,“能把燈關了嗎?”


    “關不關有區別嗎。”耳邊的聲音沉啞帶著一點戲笑,“對我來說都一樣。”


    “對我說不一樣。”


    “膽小鬼。”聶粲伸出手,拉了拉床頭的拉線。


    吧嗒一聲。


    周圍陷入黑暗。


    隻有彼此的呼吸,顯得尤為清晰。


    男人的讓她枕在臂彎裏,這個擁抱充滿了占有欲,雙眸比黑暗還深還濃,隻有眼底兩點火苗像窺視著獵物的鷹隼,精準地緊緊的盯著她,“薑依。”


    像某種確認一樣。


    “嗯。”


    下一瞬腹肌滾燙的熱度傳來,薑依背脊都繃緊了,腦瓜裏發出警告般的轟鳴,心跳聲跟跑火車一樣哐當哐當。


    男人的吻越來越深,薑依才發現,剛才都是餐前小吃。


    這會才是饕餮宴。


    唇舌間是來自他強勢的占據,把她席卷進波濤洶湧的浪潮裏。


    “聶粲。”


    他沉到底時,她情不自禁喊了一聲。


    這一聲過後,薑依隻覺得自己像一葉漂浮在海麵的永不靠岸的小舟。


    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她正不知被衝到哪個浪尖,也不確定電話響了幾遍,但一聲比一聲急促。


    就像頭頂上方男人的呼吸……


    五分鍾後。


    眸色沉沉,黑氣四溢的聶老大,用被子抱著小果實下了樓。


    而薑依跟在後麵。


    剛才風扇廠的老喜打電話來,說車間起火了!


    打一遍沒人接,第二遍薑依才接的,當時空氣裏的旖旎還沒消失。


    兩個人對視間,表情都有點難以形容。


    但沒有辦法,還得去一趟。


    聶粲讓她在家,她不放心,跟著一起去。


    當然也不能讓小果實一人在家,所以聶粲用被子裹上抱著。


    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團子還睡得香噴噴的,臉蛋跟他媽媽一樣,紅撲撲。


    到了風扇廠,火已經撲滅,外麵聚集了一隊消防員,幾個附近的居民,薑依大步上前詢問情況。


    因為走得急,步子邁得大,很不舒服。


    第一遍電話鈴響的時候,他還沒完全結束,最後那幾下衝撞的厲害。


    聶粲讓她回車上坐著,但她關心廠裏情況,不願意。


    老喜說:“幸虧薑主任之前提醒我,多找幾個人,及時發現車間外的廢料著火,消防員來時我們自己已經把火滅了,沒造成什麽損失。”


    在薑依提醒後,老喜找了兩個人,另外兩個是聶粲派來的。


    那兩位也跟聶粲報告了同樣的情況。


    “起火是什麽原因?”聶粲問其中一個叫阿光的男子。


    他眸色黑沉沉的,身上透著一股濃濃的火氣,快凝成實質了。


    薑依都不忍直視他。


    但不知為何,又有點想笑。


    聶粲看過來,她立即轉過臉,看向別處。


    阿光瑟瑟發抖,哎呀,老大怒火怎麽這麽重,好想拿個滅火器給他噴一下,


    “老大,是爆竹,我們在現場發現了爆竹,已經給陳警官了。”


    消防員來的時候,陳警官接到報案來了,看見聶粲,有些驚訝,“你怎麽也在這?還以為你在鵬城過年。”


    看見薑依和孩子,忽然不驚訝了。


    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


    薑依跟他打招呼,“是爆竹引起的火災?誰在裏麵玩爆竹?”


    很可能是有人搞事。


    聶粲把孩子交給阿光,拿出煙來,想要陳警官點一根,想起這是火災現場,又放了回去,眼底閃過冷銳,“還得麻煩你去查一查。”


    陳警官一臉同情的笑意,“哎,大過年的,也不讓人好好過,風扇廠得罪了什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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