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這一場兵荒馬亂,林今絮的目光緩緩落在了喬鳶鳶的身上。


    這屋子裏個個都是人精,誰又看不出來,喬鳶鳶雖口口聲聲都是心疼遲頌諳,勸諫遲頌諳莫要灰心。


    但她卻是第一個,將這醜陋傷疤給揭開的人。


    如今,遲頌諳已經昏過去了,太醫查看之後鬆了口氣。


    “各位娘娘,主子莫要擔心,太子妃娘娘不過是氣急攻心罷了,一會兒便會醒。”


    想到方才的事,便是太醫不願多說,都還是看向了喬鳶鳶。


    太醫輕聲開口:“喬主子,您莫要在太子妃娘娘的傷口上撒鹽了,如今,太子妃娘娘已經經不起再多折騰了。”


    被太醫明晃晃的點出來,喬鳶鳶臉上青白相交,好不精彩。


    她卻是不服,自己被太醫這般輕而易舉地點出來。


    隻是,這屋子裏個個都是人精。


    喬鳶鳶方才的所作所為,大家都看在眼裏,自然也知曉她究竟是好心還是壞心眼。


    便是向來都不願意摻合這些事情的崔良娣,看著喬鳶鳶的樣子,也不自覺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喬鳶鳶的身份地位,家世也不顯。先前是有太子妃娘娘,她好歹能在東宮之中不受奴才們的欺負。


    可如今,遲頌諳瞧著便不爭氣了,她想換個人護著她,自然也是在常理之中的事情。


    隻是,她太急了,也太壞了。


    再怎麽樣,當初太子妃也是對她不薄的,如今她這般明晃晃地在所有人麵前揭開太子妃的傷口。


    其餘人雖隻是看個笑話,但,看向喬鳶鳶的眼神之中,都帶了幾分歎息。


    林今絮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低垂著頭什麽都沒有說的李側妃。


    不知怎麽,林今絮總覺得,今日的李側妃著實是和先前不太一樣了。


    隻是具體哪裏不一樣,林今絮又說不上來。


    她想了想,將這歸咎於小郡主如今尚未恢複之上。


    林今絮掃了一眼這整個屋子。


    如今太子妃又暈過去了,怕是一時半會兒都醒不過來,她們在這兒站著,守著,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於是,林今絮率先站了起來,她看向站在遲頌諳床榻邊上伺候的侍女。


    “本宮先回寶華居照顧小皇孫了,若是太子妃待會醒了,記得叫人來寶華居知會一聲。”


    在眾人眼裏,林今絮是她們之中最有可能害得遲頌諳毀容的人。


    可林今絮如今神色淡淡,似乎這件事牽動不了她絲毫的情緒。


    一時間,叫其他人都有些躊躇不安。


    可林今絮如今已經是夫人了,李側妃還是一個和稀泥的老好人。


    便是有人不想她走,卻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叫人將她留下來。


    所以,便是林今絮走了後,這屋子裏的眾人,目光依舊追隨著林今絮的裙擺。


    便是看不見她身影了,才有人開口說了一句。


    “也不知道她這是心虛還是什麽,第一個早早的走了。”


    說這話的人是黎孺人,她在東宮之中向來不顯露山水。


    可這話一出,眾人目光皆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便是曲良娣都忍不住一笑:“倒是沒有想到,黎妹妹如此的牙尖嘴利。”


    當初早在第一次見麵之時,黎孺人便與曲良娣有了齟齬,如今更是不對付。


    黎孺人被曲頃盈這般一說,臉色漲紅了。


    她原本就沒什麽心機,不過是心直口快罷了。況且,這屋子裏所有人皆是這個想法,隻有她說出口了罷。


    黎孺人掃了曲良娣一眼,緩緩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殿下這些日子沒去姐姐您那,姐姐您這脾氣,可日漸增長了。”


    曲頃盈一聽這話,頓時來了氣。


    隻是如今在正院,她不好做什麽,隻狠狠剜了黎孺人一眼。


    黎孺人隻是隨口一說,根本便沒有往深處去想。


    自然沒有料到,她這句話除去得罪了曲頃盈,還幾乎得罪了這整個屋子裏的人。


    如今東宮之中的寵愛都被林今絮一個人死死的握在手心裏,便是一點縫隙都沒有。


    別說是曲頃盈了,其他人的屋子裏,殿下也沒見得去了。


    先前與許慈歡住在一塊的宛氏撇了撇嘴,一臉的不滿。


    李側妃輕聲咳了一聲,止住了她們接下來要說的話。


    如今太子妃昏迷不醒,李側妃便是這位份最高之人。


    李側妃隻淡淡開口道:“如今太子妃需要靜養,莫要在正院之中生出事端,平白叫殿下與娘娘操心。”


    眾人不情不願頷首:“妾身知曉。”


    李側妃又道:“既然如此,便都回去。我在這守著娘娘。”


    喬鳶鳶抬眸看向李側妃,張了張嘴原本想說些什麽,卻吞入腹中。


    李側妃臉上帶著不容人反駁的沉穩,與先前那個老好人似乎是天差地別。


    喬鳶鳶看著李側妃的臉,心中一下湧起了個想法。


    隻是如今,李側妃既然開口了,眾人便隻能相繼離開。


    喬鳶鳶最後一個出去,還未出去時,她轉過身來,看向李側妃。


    小聲問道:“娘娘,如今小郡主可好?”


    提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李側妃臉上閃過一絲溫柔。


    她頷首:“多謝喬奉儀了,如今應當快好了。”


    喬鳶鳶麵上帶笑:“既然如此,那便再好不過了。隻是…東宮畢竟森嚴,這病症小郡主又是如何得,妾身著實不知。”


    見李側妃唇角抿了,喬鳶鳶繼續說道:“隻是妾身卻知曉,這東宮之中先前有誰得了這疫病。”


    李側妃猛地一抬頭,對上喬鳶鳶含笑的一雙眼。


    她盯著看了許久,確認喬鳶鳶似乎並不是說假話。


    李側妃才道:“是誰?”


    喬鳶鳶沒有立馬開口,隻福了福身子:“妾身有些困倦,便先行告退了。明日午後若是有時間,妾身定會來寒香園拜訪娘娘與小郡主的。”


    李側妃沒有說話,隻側了側身叫她過去。


    等人都走了。


    李側妃卻徑直走到了床榻邊。


    竹喜也受傷了,如今伺候著的,是另一個桃衣宮女。


    李側妃看向床榻上的遲頌諳,開口時卻是對著宮女。


    “都處理幹淨了?”


    宮女頷首:“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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