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晚舟看裴行淵這麽一副不服氣的表情,突然想通什麽。


    她從空間裏掏出塊金元寶。


    “你也想要呀?給你!金的!”


    紀晚舟把元寶塞進他懷裏,順勢隔著衣服捏了把他飽滿的胸肌。


    嗯,手感很好!


    裴行淵:“……”


    他把懷裏的元寶掏出來,臉色更加難看了。


    紀晚舟嘖一聲:“怎麽?嫌小?這可是錢來多那私庫裏最大的一塊兒了!你等著,我再給你找找別的寶貝!”


    裴行淵拉住了她的手,滿臉無奈:“本王不需要這些俗物,你自己留著即可!”


    說著就又把元寶塞回了她手裏。


    這下可真是叫紀晚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既然不要,那幹嘛一副哀怨的表情瞪著人家涼風?


    但不等她研究出個所以然來,裴行淵已經先她一步往外走。


    “時間不早了,不是買了點心要給哥哥嫂嫂們吃嗎?”


    紀晚舟這才醍醐灌頂,連忙跟著他往外走。


    出來這麽久,想必哥哥他們已經吃完午飯了,正好把點心給他們當下午茶!


    她想著,臨走又轉頭看了眼豪華精致的楊府。


    楊家斂了那麽多錢,家裏肯定不少寶貝!


    既然免不了抄家,那還是不要便宜國庫好了,畢竟管國庫的湯淮不知道革職沒有。


    還是晚上悄悄來收入空間裏吧!


    紀晚舟美滋滋地想著,快走兩步跟上裴行淵的腳步。


    她打算好好哄哄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晚上好讓他帶自己出來。


    結果剛追上人,對方就停了下來。


    紀晚舟一個不察,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他寬闊結實的後背上。


    “唔……幹嘛突然停下來?”


    她摸著撞疼的鼻子探出身子,試圖看清發生了什麽。


    結果卻看到一個意外的身影。


    “花鈴?”紀晚舟疑惑地走上前去,“你怎麽還沒回家呀?”


    花鈴看到他們倆平安出來,先是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緊接著就在兩人麵前跪了下來。


    “求王爺、王妃娘娘,救救花鈴其她姐妹!”


    紀晚舟一頭霧水,連忙問道:“怎麽回事?楊家全家都已經下獄了,他們以後不會再欺壓你們了!”


    花鈴卻是滿臉悲淒地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的娘娘,就算沒有楊家,煙雨樓的人也會把我擄走,強迫我接客!”


    “他們逼良為娼不是一天兩天了!楊禮就經常幫她們擄人,好換取姑娘們第一夜去伺候他……”


    “我們那條街上有很多姐妹,都是被煙雨樓逼良為娼的!求求您,救救其她姐妹吧!”


    紀晚舟聞言頓時瞪大了眼,氣不打一處來。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如此齷齪之事!


    果然情色服務就不該合法,不然就會有無數像花鈴這樣被迫“自願”的姑娘被迫害!


    紀晚舟怒道:“真是反了天了!以後我一定要把這群組織賣淫的全殺了!”


    裴行淵稍微冷靜些,問花鈴:“之前沒有人報官嗎?”


    花鈴搖搖頭又點點頭,“報過,沒有用。每次都是無疾而終。隻有求娘娘您這樣路過的貴人施以援手,才是我們唯一的生路!”


    聽她這麽說,紀晚舟和裴行淵兩人眼神複雜地對視了一眼。


    看來這並州縣城的縣衙自上而下都已經爛掉了。


    遲早要想辦法全換成自己的人才是。


    紀晚舟伸手把她扶起來,安慰道:“別害怕,今日既然我們知道了這件事,就一定不會置之不理的。”


    花鈴含淚點了點頭,心裏的感激溢於言表。


    還好遇見了王妃娘娘這樣善良的貴人,不然她寧願一頭撞死,也絕不要被賣到煙雨樓為妓!


    裴行淵道:“你先回家去,我們這便去煙雨樓走一趟,幫你救出你的姐妹們!”


    “多謝王爺,王妃娘娘!”


    花鈴感激涕零,連連磕頭跪謝。


    看著瑾王夫妻倆離開的背影,她心裏百感交集。


    可惜瑾王一家如今要流放,不然若是他打敗太子登上皇位,有他們夫妻倆的治理,這世間一定會是太平盛世!


    ……


    煙雨樓。


    盡管現在還是白天,但煙雨樓裏的客人也不少。


    二樓不少房間房門緊閉,從裏麵傳出些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


    “給老娘抓住她!”


    隨著其中一扇門被人從裏麵大力撞開,老鴇紅姨的聲音也驟然響起。


    幾個身強體壯的打手聽令上前,毫不費力就把試圖往外逃的姑娘給拽了回去。


    一身粗布衣裳的安喜被打手抓著按在地上,渾身是傷。


    安喜哭著求道,“紅姨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家裏還有重病的母親,真的不能當妓啊!”


    但座上的紅姨絲毫不為所動。


    她姿態優雅地點著煙鬥,年過半百依舊風韻猶存的臉上露出嘲意。


    “安喜啊,你可真是不懂事!你爹都已經把你賣給我了,你還想回去?做夢!”


    “跟了我紅姨有什麽不好?你看看外邊那些姐姐,哪個不是穿得漂漂亮亮,每天躺著就把錢掙了,不比你整天起早貪黑地賣包子有出息?”


    她越說,安喜臉上越是驚恐,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麽把這種事當做榮幸的。


    這可是娼妓啊!


    最最下等的營生!


    “不……不!我爹拿了你多少錢?我會努力把錢還給你的!紅姨,求求你讓我走吧!”


    安喜哭著往後退,一張小臉滿是絕望。


    大開的門外,鮮少有人在看熱鬧。


    隻有幾個新來的姑娘,心疼地關注著屋裏的情況。


    畢竟大部分人,都已經看慣了這樣的場景,並不覺得有什麽稀奇了。


    見安喜執意反抗,紅姨也沒了耐心。


    她起身招招手,吩咐身邊的兩個粗使婢女:“你們,去給她好好打扮打扮,爭取今晚開苞賣個好價錢!”


    話裏行間,像是在談論什麽牲畜。


    那兩個婢女得令上前,凶狠地一人一邊胳膊把安喜抓了起來。


    “行了!你也別哭了!進了我煙雨樓的,還沒有能出得去的!”


    紅姨不屑地看著她掙紮的動作,“你呀,還是早點看開好,省得折磨自己!”


    安喜頓時哭嚎一聲,抓起頭上的簪子就要往自己臉上劃。


    紅姨絲毫不為所動:“劃啊!劃花了臉,就賣給最低等的客人,他們可有的是手段折磨你呢!”


    好像不管安喜怎麽選,都是死路一條。


    就在那兩個婢女準備上手的時候,門外突然衝進來個小廝,大喊道:


    “紅姨!不好了!有人來砸咱場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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