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理查已經卸甲準備休息,手裏拿著洛倫塔送來的報表。


    劫匪算上頭領一共俘虜了144人,理查正盤算著要不要把這些人都拉回去做奴隸,為巴托尼亞的發展添磚加瓦。


    而且這個劫匪頭子也不一般,冷兵器戰鬥能撐的住超過一半傷亡的隊伍很是難得,一般傷亡三、四成就快崩潰了。所以這股劫匪論起士氣和凝聚力還算是不錯,這劫匪頭子也算是個有本事的人,理查就在考慮要不要真就把他招安了。


    雖然想著心事,但經曆了廝殺的理查確實累了,沒多久也就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理查起了個早,帶上了幾個指揮官和長戟兵準備上山。


    劫匪頭子一臉諂媚地跟在理查身邊,他頂著兩個黑眼圈,也不知道是因為出賣兄弟備受心理煎熬,還是擔心理查卸磨殺驢一刀把他宰了。


    理查倒是心情不錯,雖然這家夥看著討厭,但說不定還真是個人才。現在領地百廢待興,正是缺人的時候,理查也是對招安他頗為動心。


    “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來著?”


    “庫爾利安,大人!”


    他的表情有些激動,說完之後立馬補上了兩句:“像大人這樣身份尊貴又英明神武,居然問我的名字。我隻是不如豬,居然沒早...”


    “行了,行了,收起你的馬屁,好好帶路。”


    理查打斷了庫爾利安的馬屁,但看著他屁顛屁顛跑到隊伍前麵,心中卻不免有些得意。


    人就沒有不喜歡馬屁的,雖然庫爾利安那些話說出來多少有些惡心,但理查卻是喜歡聽,當然這不耽誤他裝出不喜歡聽的樣子。


    沒走幾步路,一行人就來到了山寨門口。


    原木牆的崗樓上站著兩個放哨的山賊,手裏都端著弓箭,理查一行人走進視野之後他們都是第一時間彎弓搭箭,朝著理查瞄準了過來。


    庫爾利安反應很快,揮舞著雙手就迎了上去。


    “是我!是我!把弓箭放下!”


    兩個弓箭手隔空對視了一眼,隻是片刻的猶豫就真把弓放下,把羽箭插回來箭壺。


    營寨大門打開,隻是庫爾利安招呼了一聲,營寨內的所有劫匪就都湊了過來,還按他的吩咐搬出來了七八口大箱子。


    “大人。”


    庫爾利安帶著招牌的諂笑湊了上來,搓著手說:“人都在這了,值錢的東西也都在,這就可以走了。”


    斜著眼看了看那幾口箱子,又頗有深意地看了庫爾利安一眼。理查大概能猜到,這是因為他帶兵前來,劫匪們做好了跑路的準備這才收拾了財物。


    理查用劍尖挑開了一口箱子,裏麵有各種特產貿易品,也有一些比較貴重的金銀器,隻是堆在一起並沒有仔細整理過。


    “看來也沒什麽油水,可能這些箱子裏的東西折算成金幣也就一兩百的樣子。”理查想著,又看了一眼庫爾利安:“嗯,做得不錯,帶我去參觀一下營寨吧。”


    “啊!”


    庫爾利安臉上明顯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隨即笑得就更燦爛了。


    “大人,我這破地方除了汗臭味什麽也沒有,沒什麽可看的。”


    理查微微皺眉,他隻是隨口一說,但庫爾利安的反應簡直就是在直接告訴他,這個營寨有什麽庫爾利安不看見的東西。


    他也沒有和庫爾利安爭辯的意思,隻是一揮手:“都捆了,押回去。”


    一群長戟兵聽令馬上就動了起來,拎著早就準備好的繩子就把剛剛放下武器的劫匪們捆成了一串。


    “還有他。”


    理查伸手指了指庫爾利安,後者一愣,然後馬上就跪下了:“大人!大人!我是真心仰慕您,想以後為您服務的!”


    任由他哭喊,但理查的命令已經下過,兩個長戟兵二話沒說就把他的雙臂反綁在了背後。


    剛剛挑箱子之後理查的劍就沒歸鞘,現在正好,他順手就把劍搭上了庫爾利安的肩膀,緊貼著脖頸。


    “帶路,我要參觀一下。”


    “大人!真的是沒什麽...”


    “嗯?”


    理查手中劍稍微往前一送,庫爾利安的脖子上的皮被劃破,鮮血配合的滲了出來。


    “好,好,我這就帶路。”


    庫爾利安磨磨唧唧帶起路來,時不時還需要理查在他屁股後麵踹上一腳。


    本來隻是突發奇想,想要把這個領地邊緣的營寨改造成一個驛站或者哨塔,但庫爾利安越是躲躲閃閃,他就是越想看看到底這家夥實在隱藏什麽。


    議事廳、宿房、倉庫,哪怕是庫爾利安臥室的小密室他都帶著理查看了個遍,倒真是沒什麽特殊的。


    “大人,你看,這不是沒什麽嗎?”


    “哦?那是什麽地方?”


    理查指向不遠處一片矮房,那是庫爾利安現在唯一沒帶他去過的地方。


    “嘿嘿,大人,那是廚房、廁所、還有以後關肉票用的牢房。都很髒,也沒什麽可去的。”


    “嗬,那我就偏要看看。”


    這次沒用庫爾利安帶路,他徑直就朝著那片矮房而去。


    “大人!大人!”


    庫爾利安在他身後追著,因為上身捆得結實影響了身體平衡,他又慌張極了,一連摔了幾個狗啃泥,但每次還都是用臉爬起來追著理查而去。


    但他終究是慢了一步,等他就要摸著理查衣角時,理查已經一腳蹬開了房門。


    房間不大,真像庫爾利安所說的,這裏就是廚房。


    右手邊是一排案板灶台等等做飯用的器具和設施,而左邊是擺成一排的四張大條案。


    第一張桌上,一隻斷了氣的棕色馬匹側躺在上麵,朝上一麵從背上伸長出了一隻羽翼。理查驚疑地朝旁邊看去,邊上的柱子上掛著另一隻已經被卸下的羽翼。


    第二、第三張桌子上都是一些已經剁碎的肉餡,已經一塊塊的血紅色鮮肉,還有一些剔出來的帶著血絲的骨頭,一眼看去理查就感覺有些熟悉。


    再往最裏麵看去,理查感覺自己的怒火一下衝到了頭頂。


    那是一個平躺在案板上,被皮帶固定的小男孩。遠看去對向理查這側的左手和左腿已經被卸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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