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生氣莫生氣!”


    “別動手別動手!”


    “想想你的神印!”


    識海裏的神石瘋狂活躍,甚至用起神力壓製她這具身體,這才避免了剛剛的“殺夫證道”。


    可實際上,這真怪不了她。


    她喜歡啃,不代表喜歡被別人啃。


    在她看來,被別人的獠牙接觸到皮膚,是很危險的。——特別是在她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她可能會失手把對方殺掉也不一定。


    不過,不好解釋。


    特別那人已經被打哭了。


    於是她重新掛起笑,在對方可憐的目光下靠近,陡然攬過他的腿彎,輕輕鬆鬆將他抱了起來。


    兩人體型相差很大,殷潯一下沒反應過來,才想掙紮,便被推倒在床榻上。


    事實上,除了最初中藥那回,他們每一次都沒有做到最後。


    所以殷潯才一直覺得,自己隻是玩物。


    可是這回,大概真的覺得抱歉,她格外主動。


    隻是……還是在某些時候戛然而止。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然後那缺乏安全感的青年便啞著聲音開了口,甚至能聽出幾分要哭不哭的鼻音。


    明梨表情一下子變得非常微妙。


    “你確定,你想要嗎?”似乎有什麽冰冰涼涼的東西貼著他的小腿環了兩圈。


    殷潯麵色一白。


    於是明梨貼心把東西收回去,還未完全鬆開那瘦削的小腿,她的脖子便被重新環住了。


    他顯然有些害怕,但是他抱著她,一邊掉眼淚一邊顫巍巍閉上了眼。


    他說,“夫人,我要。”


    明梨當不得柳下惠。


    ……


    二人差不多到午後才起。


    殷潯渾身發疼,有些艱難的起身,還未完全坐起來,便又被那沒收拾好自己的女子壓下去,“再睡一會兒,乖。”


    大概滿意了,她的語氣和動作明顯比先前柔和的多,甚至願意從自己的事上分注意力給他。


    要知道以往,他再怎麽狼狽,她都是要先把自己拾掇幹淨的。


    於是他安心下來,挨著她的手掌蹭了蹭,才趁著睡意迷迷糊糊問,“你是有條尾巴嗎?”


    “是有,下次再給你摸。”


    “唔……”青年下意識應了句,這才耐著不適陷入沉眠。


    明梨自己收拾好,也沒叫杏兒進來伺候,等到出門,才碰見門口相見兩厭的兩個跟班。


    阿箬看見她的臉,瞅到那牙印時,像是愣了下,這才憋屈看向興奮的杏兒,不甘心的朝麵前的人行禮,“……夫人。”


    他也不想這麽快換稱呼服軟,但是那個小婢女已經罵了他大半天了。


    他罵不過。


    不過,他還是要問,“夫人,殿下呢?還沒醒嗎?”


    明梨吩咐杏兒去偏房準備沃麵的用具,抽空回了一句,“剛睡。”


    於是阿箬秒懂了。


    他可不是殷潯那種一心讀書搞事情的,理解了以後,看那房門的表情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昨天晚上到現在……他家殿下確定還活著嗎?


    杏兒則踹他一腳,打斷他無端的思維發散,“愣著做什麽,去把把廚娘叫來啊!”


    等到差不多傍晚,殷潯才醒過來。


    身側是一盞暖色的燈,女子撐著頭,讀著一本野史,眉眼被燈火暈染的分外溫柔。


    他沒出聲,她卻很快注意到了他,問,“要不要先喝點水。”


    殷潯嗯了聲,發覺嗓子確實是疼,臉頰一下又燒起來,卻還是乖乖點頭。


    於是她將他扶起,又一點點給他喂水。


    他想起有次重病,這人也是這樣。


    但這次大概是不同了。


    趁著人放杯子的空隙,殷潯又湊過去,在她臉上啃了一口。


    正準備用神力壓製的神石驚訝的發現,沒有應激。


    明梨隻是皺了皺眉,把胡來的人塞回被子,這才拿了一邊的衣服,預備給他穿。一邊穿還要一邊教育,“不能太過分了,先起床吃點東西,不然你明天可能爬都爬不起來。”


    熟悉的賊喊捉賊環節。


    殷潯真的很想再惡狠狠對著那張討人厭的臉咬上一口,可最後還是泄了氣,隻乖乖伸出手,抬抬腿,任由這人照顧自己。


    送飯是杏兒和阿箬一道,杏兒顯然非常專業,阿箬目光卻飄啊飄,待將殷潯上下掃視了一遍,才鬆了口氣。——幸好,沒缺胳膊少腿。


    殷潯卻不自在起來。


    然後,他想起自己睡前明梨說的話,吃飯的動作頓住。


    “夫、夫人,我明日還要早朝。”今天不能再胡來了。


    “嗯。”明梨給他夾菜。


    此時那兩個電燈泡已經識趣的離開了房間,殷潯膽子自然也大了些。


    他一麵吃著落到碗裏的菜,一麵斟酌著詞。


    等到碗裏的飯見了底,才忐忑開口。


    “今天……就不看尾巴了吧。”


    落在明梨眼裏,就是後自後覺害怕了。


    她覺得無所謂。


    他要真不喜歡,之後都黑燈瞎火來就行。


    ……


    因為在外有了個院子,明梨回相府的次數逐漸變少。江秦和江夫人起初還會問兩句,後麵發現夫妻倆是一起搬過去的,便也沒了詢問的想法。


    比起江府,殷潯也更喜歡這個小院子,一方麵明梨沒有在此處限製他的行動,他可以隨便跑,另一方麵,住在此處的明梨出門的次數明顯變少起來。


    連花樓都不去了。


    隻是明月郡主偶爾會屈尊來此處找人,回回都沒好事。


    畢竟不去花樓,還可以去畫舫遊湖,以及與明月郡主帶來的麵首一同射箭賽馬。


    每回這種時候,殷潯都會在一旁幽幽看著,要是她答應了,晚上回來,便會收獲一個倔強的要摸尾巴的丈夫。


    然後你就能切身體會,“摸尾巴”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了。


    次數多了,那位渾身上下隻有骨頭硬的殿下便受不住了。


    明梨隻能拒絕好友的邀請。


    於是明月郡主看殷潯愈發不順眼起來。


    要說表哥,她當然不可能認這麽個弱雞當表哥,說起壞話來自然也毫不留情。


    然後郡主便發現,自家小姐妹疑似被洗腦。


    “你看看他,又不健壯,又不英武,還沒有滿腹學識,根本哪裏都不符合我們姐妹的標準嘛……也就那張臉能看看。”


    明梨:“是很好看。”


    “他還天天管著你,想想當初我們多瀟灑,現在你都快成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了!你不會真想一輩子跟著這細皮嫩肉的小白臉相夫教子吧?”


    明梨:“確實細皮嫩肉。”


    郡主:?老子給你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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