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行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麽了,情緒有些不受控製。


    他輕撫過許寒繃直的背脊,目光還帶著剛才未褪下的溫柔之色。


    「別怕,是我回來了。」


    許寒的狀態很差,人遲鈍的要命,連接外界感知岌岌可危。


    許久,他才緩慢的動了動眼珠,視線小心翼翼地停在楚晏行身上。


    像是在不斷確認,又像是始終不敢相信,他的神色依舊緊張。


    「嗚...」


    這個時候的楚晏行表現的出奇耐心,臉上沒有任何不悅或者是煩躁的情緒。


    隻是先前的失控已經被壓製下來,他重新變得冷靜冰冷,不可捉摸。


    許寒終於還是認出了他。


    這段時間的擔驚受怕,使他對楚晏行的依賴到達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他猛地撲到對方的懷中,雙臂緊緊地環抱住楚晏行的腰身。


    「怕...怕...」


    「不怕不怕,有我在。」 楚晏行從善於流地安慰著,手掌一下一下輕拍著許寒的背。


    許寒漸漸放鬆,神色漸漸浮現出些許睏倦。


    楚晏行不在,他害怕隨時會出現的「江池」,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正常入睡了。


    「睡吧,我會陪著你的。」楚晏行的話,讓許寒徹底安下心來,手臂圈緊了楚晏行的腰身,沉重的眼皮勉強眨了兩下,就徹底合了起來。


    楚晏行感受著懷中人清淺溫熱的的呼吸,手下未停。


    一下又一下,不厭其煩,溫柔之至。


    即便是許寒已經睡得沉了,沒有必要再偽裝下去,他也沒有放手。


    他的眉宇舒緩,睫毛下的眼眸溢出滿滿的的懷念之色。


    盡管他清楚的知道,懷中的並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但,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他無法克製住自己,他太冷了,在沒有哥哥的世界,踽踽獨行,無人在乎,無人期待。


    楚晏行緊緊抱著許寒,像是抓緊自己唯一的慰藉。


    第二天女傭來送飯,推開門,卻驚住了。


    隻見,這座別墅的主人,正縮在那個私下裏被她們叫做瘋子的人懷中睡得正香。


    連她剛才敷衍粗暴的敲門聲都沒吵醒。


    不敢打擾楚晏行休息,女傭又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還將門輕輕帶上了。


    楚晏行這一覺睡得出奇的安穩,醒時已經快中午了。


    這個房間沒有窗簾,窗外的陽光可以肆無忌憚的闖進來,盡管有些刺眼,卻讓人身上暖洋洋的,心情舒暢。


    他半眯著眼睛,躺在許寒懷裏,沒有絲毫要起的意思。


    許寒還沒有醒,楚晏行撩了一眼,人不太好受的樣子,緊抿著唇,眼下青黑,臉上毫無血色,顯然是做噩夢了。


    他碰了碰許寒緊攥的手背。


    許寒的身體一抖,眼睛猛地睜開,坐了起來。


    他驚魂未定,不停喘息,牽動著胸腔劇烈的伏動,久久難以平息。


    不知是做了怎樣的夢,嚇成這樣。


    也許是一夜的好眠,又或許是從許寒這裏看到了一點他哥哥的影子。


    楚晏行難得帶了點真心,起身,真心實意的伸出手臂,想要將許寒摟到懷裏安慰。


    但沒想到。


    他的手剛摸到對方的衣角,撕心裂肺的尖叫就差點震破耳膜。


    許寒毫無章法的往後退。


    楚晏行以為他的意識還停留在夢裏,黑著臉喊許寒。


    「許寒,是我。」


    沒有獲得任何特殊的反應,人仍舊在躲,甚至情緒比剛才更劇烈了。


    床就隻有這麽大,等楚晏行注意到時,已經來不及,許寒就這麽猝不及防的從床上栽了下去。


    那麽大的聲響,楚晏行當即下床去看,人已經倒在地上沒了意識。


    第103章 突生變故


    一個電話,陳醫生急急慌慌的趕來。


    然後被攔在門外。


    「楚總隻叫你一個人來。」


    楚家的安保係統在a市很有名,門衛保安都是一批訓練有素的一米九精壯保鏢,板著臉凶神惡煞的。


    陳醫生站在這群人的陰影下,心尖都忍不住打顫。


    他抹了抹額間的細汗,解釋道:「這是我一個學生,我的手最近受了傷,不大方便,就讓他來幫我打下手。」


    保鏢的目光放到陳醫生打了石膏的右臂上,冷冷的,不近人情的的審視。


    陳醫生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於是趕忙又說:「我已經給楚總打過招呼了,不信您打電話問一句。」


    那種讓人坐立難安的目光之終於消失了。


    保鏢詢問過之後,才給兩人開了路。


    陳醫生鬆了一口氣。


    他毫不懷疑,倘若剛才他沒有及時解釋,大概下一秒就要被拆開石膏驗傷了。


    「等會兒,見到楚總,不要多話,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聽到了嗎?」


    緊緊跟在他身邊的年輕人看著沉默寡語的模樣,聽到陳醫生的話,輕輕嗯了一聲。


    程醫生知道他這個學生的性子,沉穩不愛說話,心裏多少也是有點底,總不會給他添亂子。


    若不是昨天傷了胳膊,他也不能把前途命運放到這個年輕人的身上。


    陳醫生深深嘆了一口氣。


    既然已經做了喪良心的事,那就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到的時候,許寒已經醒了,隻是人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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