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為什麽沒解釋?」


    「你帶著那樣的表情來質問我,不就是相信了自己親眼看到的東西嗎?」溫馳抬眼看向麵前的許深,藏起了眼中翻湧的情緒,「況且我們那時早就分手了,也沒必要解釋了吧。」


    「那人..….強迫你了嗎?」許深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


    溫馳噗呲笑了一聲,攤開手語氣輕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把他打進醫院了。」


    說著溫馳躺在床上,挪了下身形蓋上了被子,側眼看向一時沒動的許深,懶洋洋道:


    「該說的都說了,再不睡天都要亮了——許深,早些休息。」


    從客房出來後,許深沉默地躺在主臥的床上。


    五年前分手那段期間的記憶像走馬燈一樣不斷在腦海中循環播放,許深將手背搭在眉間,感到無力。


    五年前溫馳毫無徵兆的突然要分手,許深追問過為什麽。


    如果是因為媒體的壓力以及溫馳母親的不支持,許深認為這是兩個人可以握住彼此的手共同度過的難關。


    但是溫馳卻隻是說——


    「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和你也隻是玩玩罷了,現在玩夠了,膩了,想要分手很難理解嗎?說到底你還隻是個大學生,追我的人那麽多,我憑什麽要跟你一個小孩認真?」


    當時許深是不相信溫馳的話的,就像溫馳所說的那樣,他知道溫馳的性格。


    在許深的記憶裏,溫馳會在情人節的晚上買下所有的花來讓小女孩早些回家,會沒事就拿出家裏特地存的貓糧來餵附近的流浪貓,還會在知道自己外婆生病後給自己作為人物模特的身份偷摸摸漲工資。


    外婆在世時也常對許深說,說溫馳經常帶著果籃來看她,沒事就找過來陪她聊天,扶著她的胳膊到花園散步,還會給她免費畫畫像,比許深還像是自己的親孩子。


    這樣的人,昨天早上還笑眯眯的為自己煎蛋,今天就說出這樣傷人的話要分手,這讓許深怎麽信?


    所以即使後來溫馳被爆出了五花八門的花邊新聞,許深依舊想要去找對方好好談談。


    結果人走到半路就發現了溫馳和一人進酒店開了房。


    許深這時才愣在原地,周圍的人聲在耳邊逐漸變得失真,回過神來才發現拎在手裏的手作蛋糕早就摔在了地上,一癱不成形的奶油像是在嘲笑自己的一廂情願。


    許深想到了前幾天溫馳的母親在咖啡館對自己說的話,也許對方說對了,自己現在隻是個沒有事業的大學生,溫馳不會對自己認真的。


    後來,許深在書刊店遇到了溫馳,仍然不死心的去問對方為什麽和別人去了酒店,結果得到的卻隻是溫馳輕飄飄一句——


    「許深,我們早就分手了,我和誰開房關你什麽事?」


    直到那時的那一刻,許深才算是真的徹底死心。


    可如今,時間過了五年,溫馳因為瞞不住創傷反應才說出了事情的真相,一句實話許深等了五年才聽到。


    那一瞬間,許深心疼溫馳遭遇,後悔當時的質問,但更多的,是對當時兩人都不能彼此信任和依賴的無力感。


    五年前熾烈的感情,燒著的是袒露的實在性,耗的是純粹的自己。他曾認為自己足夠的熱烈,但回過頭來發現,也許自己始終沒有打開溫馳那高高豎起的心防。


    許深躺在床上,疲憊的雙眼隔著粉刷的白牆看向客房的方向,好像這樣就能看到床上的溫馳,就能看透對方的心。


    早上黎丹陽來了電話,說別墅的房門已經換了密碼鎖,別墅區也加派了保安的人數,會不時進行巡邏。


    溫馳大概聊了兩句後掛了電話,抬頭便見許深靠在門框處神色如常地看著自己,人不知道在那待了多久。


    許深的頭微微向門框傾斜:「休息的怎麽樣?」


    「挺好的,」溫馳晃了晃手裏的手機,「那人昨晚就被抓住了。」


    「嗯。」許深看著溫馳眼下的微青應了一聲。


    「這幾天法院應該會判刑,你這幾天也好好休息一下……」許深緩暫頓了一下,「有什麽事情記得打電話。」


    溫馳微愣,然後頗為自然的客套道:「幫了我這麽多忙,改天真的要請你吃飯了。」


    悶笑了一聲,許深吸了口氣從門框上起來。


    「那我還真是期待,走吧,開車送你回去。」


    溫馳回家後四處溜達了一遍,便一條人躺在了沙發上,拿起抱枕往臉上蓋,腦袋裏麵想的全是剛剛許深目送自己進家門的樣子。


    溫馳悶嘆了一聲。


    休息了一會兒後,人便起身把別墅房間裏裏外外打掃了個通透,然後一屁股坐在床上倒了下去。


    熬了個通宵的身體一躺下就開始睏乏,溫馳便隨手蓋上被子,帶著倦意睡了過去。


    然而,黑暗一旦來臨,夢魘便會像陰魂不散的惡鬼,無孔不入地肆虐。


    【五年前,佩斯酒店】


    溫馳的腦袋渾渾噩噩,隻感覺自己被人架著進了房間,用力扔在了床上。


    迷迷糊糊想要起身時,便被人按著肩膀壓了下去,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裏突兀地響起了金屬皮帶扣清脆的碰撞聲。


    溫馳晃了晃腦袋,費力的睜開眼,便見自己麵前有一模糊的人影,正伸出手來想要扒下自己的襯衫。


    「你、你是酒吧那個…」


    感覺自己的舌頭髮麻沒什麽知覺,溫馳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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