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此。”


    何天陽看著化為灰燼的九鬼晃淡淡說道。


    攝魂蠱今晚倒是大快朵頤。


    吞噬了如此多的靈魂,更讓它興奮莫名,絲毫不見疲倦。


    在九鬼晃的記憶碎片中,何天陽卻看到了月神社不為人知的秘密。


    “果然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就有黑暗滋生。”


    月神社雖然看似光彩熠熠,背地裏卻是利用各種邪法斂財。


    金碧輝煌的宮殿全都是建立在多數人的痛苦上。


    何天陽對此不置可否。


    他最感興趣的還是九鬼晃等人一直尋找“容器”。


    為他們心中至高無上的主人移魂轉命。


    “複生?”


    “還是想長生?”


    何天陽以為隻有蠱術能讓人死而複生。


    現在看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顯然月神社的主子也掌握了某種禁術。


    就是不知道是否有用。


    不管結果如何,何天陽決定一探究竟。


    而且九鬼晃選定的容器就是付金平。


    “付金平,我們終於見麵了。”


    看到家中變故的罪魁禍首,何天陽原以為會殺之而後快。


    卻還是問出了心中一直以來的困惑。


    “我們祖上應該無冤無仇吧?”


    “那為何就不給我們一個活路?”


    知道在劫難逃,付金平也放棄了掙紮。


    反正都是死,不如來得痛快點。


    “哪有什麽理由,說白了就是弱小唄。”


    “你父親不該堅持想要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如果他第一時間就將元珠草交出來,也就沒有後續的事。”


    “可既然他不知進退,大家各憑本事,怪不得任何人。”


    “你妹妹的話,看似無辜,卻還是一樣的道理。”


    “她的天賦在一個平民家裏就是錯的。”


    “即使沒有我,你們也會遇到其他人。”


    “大家不過是恰逢其時。”


    “誰說的清對錯。”


    付金平笑了幾聲,繼續道,“就好比現在,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不就是這麽簡單的道理嗎?”


    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卻因為弱肉強食的規則而改變。


    弱,即是原罪。


    何天陽倒認可這一說法。


    無能狂怒解決不了問題。


    更不可能討回所謂的公道。


    “說的是。”


    “技不如人沒啥好說的。”


    “不過冤有頭債有主。”


    “那咱們的恩怨也該有個了結。”


    “免得大家都不舒服。”


    何天陽想到了父親和妹妹,總算是能給他們一個交代。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不過你放心,等我拿了付樂山和付明達後,會親自送你們仨上路。”


    付金平一聽他還不放過付明達,立刻開口求饒。


    “事情是我做的,跟付明達沒有什麽關係。”


    “你要報仇就找我,何必為難我的家人?”


    “他什麽都不懂,隻是個孩子。”


    何天陽都要被他逗笑了。


    “二十歲的孩子啊?”


    “何況他做了什麽,你不清楚?”


    “我有一點冤枉他嗎?”


    “自作孽不可活。”


    “你放心,所有與此事有關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包括赤霄寨!”


    付金平沒想到何天陽掌握的消息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從一開始就低估了對方。


    “我真後悔沒有早點出手。”


    “要不然也不會有今日之禍。”


    這是付金平最真實的想法。


    誰能想到他們眼中的窩囊廢,居然有一天變成了眾人遙不可及的強者。


    就何天陽表現出的能力,付金平覺得赤霄寨除了古猜其他人都不夠看。


    他之前想到的那些手段,在絕對力量麵前根本沒用。


    可他還是想最後爭取一下。


    “隻要放了付明達,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他也隻是受了我的指示,沒了我們庇護,他以後的路肯定不順,就當是對他的懲罰了。”


    “我可以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


    “包括古猜為何需要你妹妹的屍體。”


    何天陽沒有立刻作答,付金平以為有戲,立刻解釋道。


    “古猜年歲大了,一直閉關修煉,就是為了減緩身體機能的流逝。”


    “他需要一個傀儡,來完成神秘的轉生降頭術。”


    “具體如何我不太清楚,可當時我求助他時,他的要求就是需要我付家為他找一些陰時陰刻的女子。”


    “在一堆資料裏,偏偏你妹妹就被他看中。”


    “這才讓付明達給她下藥,目的是造成昏迷送醫,然後再搞成失蹤。”


    “隻是沒想到出了意外。”


    “可即使如此,古猜並不介意。”


    “所以,付明達有錯不假,可真正的幕後指使之人是古猜!”


    付金平的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終於說清了。


    “古猜?”


    “沒想到,各個都那麽怕死。”


    “活的差不多就行了,老而不死是為賊!”


    “真以為永生那麽容易?”


    “一個不小心就變成老怪物。”


    何天陽冷笑道。


    前麵才有董家老祖尋找神血延續壽命。


    再有月神社需要容器移魂轉命。


    現在又有古猜傀儡轉生降頭術。


    為何他們都像是商量好的集中在了這個時期?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我爸我妹都因你而出事,至於你付家還是古猜,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之前我沒能力,現在我要將你們賦予我的痛苦百倍還給。”


    就在何天陽準備對付金平下手時,一道身影突然出現。


    “住手!”


    波津淩終於趕到。


    在收到月神社受到攻擊後,本來要返回總部的她立刻折返。


    好在來的正是時候。


    周圍猶如煉獄的場麵,讓她一陣心驚。


    沒想到來犯之人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而且九鬼晃的氣息全無,顯然是凶多吉少。


    “是誰能擁有如此手段?”


    “難道是龍國特調局的那些老家夥?”


    “可我們最近井水不犯河水……。”


    波淩津來不及深究,一進來就看到了付金平要遭毒手。


    沒有半點猶豫,立刻出手阻止。


    她沒有時間去關心九鬼晃的安危。


    因為在她心中,付金平的安全才是首要任務。


    作為主人的容器,他的存在對於月神社來說至關重要。


    不容有任何閃失。


    要不然她何必趕回來。


    這是屬於九鬼晃的分社,又不是她的地盤。


    黑霧中的何天陽散發著詭異而強大的氣息。


    波津淩不敢大意。


    手中黑白陰陽符籙激射而出。


    幾道流光閃爍,帶著凜冽的寒意,讓何天陽不由得為之側目。


    “陰陽符?”


    “似乎跟海鬥所用的差不多。”


    再一看來者,果然是他記憶中的七執事之一的波津淩。


    也是月神社執事中唯一的女人。


    善使符籙之術。


    更是人人敬而遠之的蛇蠍美人。


    陰陽符籙與道家符籙還是有著本質的不同。


    後者是浩然正氣,一切邪祟的避而遠之。


    而陰陽符籙卻是陰氣森然,就像是以毒攻毒。


    攝魂蠱就喜歡至陰之物,流光襲來,竟被他大口一吞。


    這番簡單粗暴的操作,立刻讓波淩津臉色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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