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麵要是讓外人看見,估計得以為他們在玩什麽高難度的雜技呢。


    陸逸從小到大可是沒少吃苦頭,這也讓年紀輕輕的他對這個世界徹底失望透頂了。他努力地奮鬥無非想過上吃喝無憂的好日子,結果卻折騰成這副鬼樣子。


    因此,他不想活了。管它什麽有罪沒罪,既然大家都說他有罪,是個不可救藥的敗類,那他就臨走時來個大的,徹底讓全宇宙的人看看什麽叫敗類。他要拉著堇一塊死,順便給雄保會送上一份超值大禮包。


    可就在陸逸以為自己計劃得逞的時候,堇卻突然開口了:“艾米,你真的要自殺嗎?難道你就不想看看,這個宇宙還有沒有值得你留戀的東西?”


    陸逸愣住了,他低下頭不再去看堇,那眼神裏滿是迷茫和困惑。


    堇繼續說道:“你還年輕,還有很多美好的事物等著你去發現,不是嗎?”


    陸逸的心裏仿佛被什麽東西觸動了,他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他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都被仇恨和絕望蒙蔽了雙眼,忽略了身邊那些真正重要的東西。他的手不由鬆開了些,但是當他看著投影屏的倒計時,他的眼神又變得堅定起來。


    “堇,一切都太晚了。艾米早就死了,不是嗎?”陸逸的聲音非常輕,好像隻是說給自己聽的。他更加用力去把堇往下拽,但淚水卻再也控製不住的掉到地板上。


    星際母艦,宛如一位飽經滄桑、傷痕累累的勇士,外殼殘缺不全,布滿了歲月和戰鬥留下的痕跡。它帶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如同一顆璀璨的流星,衝破隕石帶那層層密布的阻礙,向著更遙遠、未知的宇宙深處加速前進。


    這震撼人心的場景,若是出現在科幻大片中,絕對能讓觀眾們熱血沸騰、心跳加速,仿佛自己也置身於那驚險刺激的宇宙冒險之中。然而,對於億萬光年外某個星球上的人們來說,他們卻依舊沉浸在自己平凡而瑣碎的生活中,壓根兒沒有察覺到這場正悄無聲息地逼近的末日浩劫。


    直到一個倒黴透頂的家夥偶然抬頭望天,想要舒緩一下自己因忙碌而疲憊的身心。突然,他發現原本蔚藍如寶石般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微不足道的黑點。起初,他以為隻是自己的眼睛進了沙子,或者是一時的錯覺。於是,他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看去。


    這一看,可把他嚇得魂飛魄散。那黑點竟然越來越大,如同惡魔的眼睛一般,陰森森地窺視著人間,仿佛要將這片寧靜祥和的土地吞噬殆盡。這下他徹底慌了神,聲音顫抖地趕緊喊來周圍的人。


    大家聽到他驚恐的呼喊,紛紛圍攏過來,望著天空中那個不斷變大的黑點,麵麵相覷又嘰嘰喳喳談論起來。


    與此同時,陸逸正身處這艘看似搖搖欲墜的星艦之中。按理說,在穿透大氣層時,那極度的高溫和強大的壓力應該會像摧毀那些脆弱的儀器設備一樣,將他炙烤得自焚融化。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不僅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痛苦和不適,反而覺得舒適愜意得很,仿佛泡在溫暖宜人的溫泉裏一樣,全身心都被一種奇妙的力量所包裹和保護著。


    隔著屏幕觀看著這一切的陸逸,心裏十分清楚,這是劍的神秘能量在默默地守護著他。可生前的自己哪裏知曉這些隱藏在背後的秘密,他還天真地以為是堇那神奇的異能順帶著把自己也保護了嘞。


    終於,漫長而緊張的倒計時結束了。


    陸逸懷著最後一絲希望,重複的問堇跟不跟自己去上訴。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渴望,聲音顫抖而又堅定。然而,結果毫無意外,他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陸逸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但他那顆倔強的心卻不肯輕易放棄。


    他又開始耍起了之前那套令人厭倦的老把戲,一哭二鬧,甚至不惜以死相逼。隻見他緊緊地拽著堇的衣擺,那雙手因為過度用力而關節發白,指節分明,青筋暴起,仿佛要將自己全部的絕望與執著都傾注在這緊握的抓握之中。


    陸逸卑微地跪在地上,膝蓋深陷在冰冷的地板上,那刺骨的寒意仿佛要穿透他的肌膚,直抵骨髓,可他卻渾然不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的堇身上。


    他仰望著堇,此刻的堇在他眼中就如同審判天使般高高在上,那冷峻的麵容、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無一不彰顯著他的威嚴與決絕。


    而陸逸眼中則滿是懺悔和哀求,那眼神裏藏著無盡的悔意,像是被黑暗吞噬的靈魂在絕望中掙紮,又藏著祈求寬恕的渴望,仿佛是一隻受傷的野獸在向獵人哀鳴,希望得到最後的憐憫。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一道微弱的光芒在閃爍,那是他在黑暗中尋找著的最後一絲光明,是他心中僅存的希望,他渴望堇能夠看到這道光芒,能夠理解他的悔改,能夠給予他一次救贖的機會。


    他回憶著自己過去所犯下的種種錯誤,那些曾經被他忽視、被他輕視的過錯如今如同潮水般洶湧而至,將他淹沒在深深的懊悔之中。


    他聲淚俱下地訴說著內心的悔恨和自責,淚水從眼眶中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板上,砸出斑駁的水痕。他的聲音顫抖著,帶著哽咽與絕望,每一個字都像是在用盡全身的力氣從喉嚨中擠出來,試圖將自己的痛苦與悔意傳遞給堇,希望得到他的原諒。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過去的悔不當初,對未來的渺茫希望,以及對眼前這個人的深深眷戀與不舍。


    可即便如此,堇依舊如同雕像一般沉默不語。他的表情冷漠而決絕,眼神中沒有一絲波瀾。


    陸逸望著堇那無情的麵容,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而無奈的笑容。他知道,自己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所有的期待都化為泡影。


    陸逸絕望地想死,卻又不甘心就這樣放過眼前的人。


    憑什麽大家都是人,都是第一次做人自己卻要遭遇到這些破爛事,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陸逸不再哭鬧糾纏上訴的事情,反而開始逼著堇殺了自己,他要讓堇和自己一樣手上沾滿鮮血,時時刻刻活在夢魘裏永世不得超生。


    就在陸逸陷入深深的絕望之際,一直沉默不語的堇終於開口了。他的眼睛微微低垂,仿佛一位憐憫世人的神明,但聲音卻再也沒有往日的清潤動聽,隻剩下沙啞和疲憊:“我不會殺你,你終將永垂不朽,直至嚐盡世間所有痛苦。現在你叫陸逸是嗎?我會記住這個名字。”


    後麵的話,陸逸就沒聽清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感慨世間最諷刺的事不過如此了。


    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驟然響起,強大的聲波衝擊著陸逸的雙耳,鮮血瞬間從耳孔中汩汩流出。他隻感覺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模糊,隻能看到堇的嘴唇在不停地動,卻再也無法聽到任何聲音,而且聽到了又如何,諸多努力換來的不過是更狠毒的詛咒罷了。


    隨後,陸逸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隔著屏幕的陸逸看到暈過去的自己再次變成一把劍,不過與之前相比,這把劍看上去更加黯淡無光,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活力和靈魂。


    滿天火光下,一對潔白的羽翼泛著金屬般的光澤,它們在空氣中優雅地劃出美麗的弧線,衝破了已經炸開的星際母艦,向著未知的方向飛去。


    萬丈高空下的街道瞬間陷入了徹底的癱瘓,人們驚慌失措,泡泡車相互碰撞,交通完全亂套了。


    躲在車後的人們絕望地仰望著天空,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更多的人則哭喊著四處奔逃,試圖躲避不斷掉落下來的火焰。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要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中原地等死的時候,異能隊的人終於出動了。


    他們有的飛身衝向天空,手中揮舞著各種奇奇怪怪、威力強大的武器,奮力斬碎那些如雨點般墜落的隕石。每一次的揮砍都伴隨著耀眼的光芒和強大的能量波動,仿佛在與死亡進行一場殊死搏鬥。


    有的則迅速跑到事故現場,展開緊張而有序的救援工作。他們在廢墟中穿梭,尋找著每一個可能的生命跡象,用自己的異能為傷者治療,為被困者開辟出一條生存的通道。


    在這些英勇的救援人員中,不乏能力出眾的天才。


    他們憑借著與生俱來的強大異能和卓越的智慧,在災難中展現出令人驚歎的力量和勇氣。


    也有權勢滔天的大人物,他們指揮著救援工作的進行,調配著各種資源,確保救援行動的高效和有序。


    或者還有連天才和大人物都卷不過的狠人,他們憑借著冷酷無情的手段和強大的實力,在危機中獨當一麵。


    不過,由於事發突然,上麵這三種人都得過一會兒才能趕過來。誰讓這裏隻是個地處偏遠的郊外地區,皇室的武裝力量並不駐紮在這裏呢,這也算是隻有內部成員才知道的防禦漏洞了。


    但奇怪的是,那原本失控的星際母艦並沒有如人們所擔憂的那樣掉落下來,引發一場災難性的墜毀。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它突然懸停在了半空中,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穩穩托住。


    星艦的表麵開始迅速結冰,冰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將整個龐大的艦體包裹其中。很快,它便凍成了一朵巨大的冰花,那冰花晶瑩剔透,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宛如一件精美的藝術品懸掛在天際。然而,這美麗的一幕轉瞬即逝,冰花開始出現裂痕,從中心向外迅速擴散,伴隨著一陣清脆的碎裂聲,它碎成了滿天的冰屑,如同飄落的白雪,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最終消逝在陽光裏,隻留下一片寧靜的天空,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而更加詭異的是,在場的人們經曆了這場驚心動魄的災難後,卻發現自己的記憶仿佛出現了斷層,怎麽也想不起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


    比起那些一頭霧水、滿心困惑的普通群眾,剛剛趕到的神官們明顯察覺到了異能波動。由於此事涉及範圍廣泛,影響巨大,主神殿甚至派出了一名地位尊貴的銀座祭司前來調查。


    神殿的祭司大多數都不染凡塵除了高高在上的主神,其他人都沒有資格直視他們。


    這次過來的銀座祭司也一樣,普通人哪裏敢靠近神殿的大人物,光是他身下那威風凜凜的白狼就足以讓人望而卻步。


    那白狼身形巨大,毛發如雪,眼神中透著威嚴和凶猛。它很明顯也看到了數萬年光年外轉瞬即逝的神秘背影,頓時變得煩躁不安起來,呲著牙噴出滾燙的白氣。


    祭司身上的白袍隨風輕輕擺動,他的臉龐過度消瘦臉頰深陷,更加凸出出兩側的顴骨還有緊貼著骨頭的皮膚,整張臉僵硬得好像一張人皮麵具,看上去毫無表情,仿佛已經失去了人類應有的情感波動。他的雙眼深邃而冷漠,冷眼看向遠處的天空,那目光穿透雲層,似乎能洞察世間萬物的奧秘,又仿佛在遙望著某個遙遠的未知世界,心中不知在思索著什麽。隨後,他身下的白狼低吼一聲,四肢有力地踏動,馱著祭司轉身離去。


    白狼的毛發在陽光下閃耀著銀白色的光芒,與祭司的白袍相得益彰,更添幾分神秘之感。祭司坐在白狼背上身形挺拔,脊背筆直,他沒有回頭,隻留下一個冷漠而神秘的背影,在陽光的映照下拉出長長的影子,漸漸消失在遠方的地平線上,仿佛融入了天地之間,成為了一個永恒的傳說。


    人群裏的小孩子充滿好奇地偷看神殿的人,眼神中閃爍著純真和好奇。


    然而,他的媽媽卻緊張地將孩子緊緊摟在懷裏,用盡全力阻止自己的孩子去看那令人敬畏的祭司大人。


    天真的母親以為這樣就能讓孩子逃過一劫,卻不想等銀座祭司走了,自己一鬆開手,就看到孩子突然倒地不起。就在這個可憐的母親痛哭流涕,驚慌失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慢悠悠地走過來幾個神官。


    神官等她刷碼交完錢,才施展了一個道聖光救治孩子。本來這個母親還心有不甘,覺得這個代價太過於昂貴了。但當她聽到自己的孩子命大熬過此劫並且覺醒了異能後,立刻欣喜若狂毫不猶豫地掏出更多的錢,甚至跪下來給神官磕頭,然後一臉欣慰地偷偷抹眼淚,眼睜睜地看著孩子被神官帶走。


    那個孩子一路三回頭,臉上滿是迷茫,卻又忍不住去看身邊那些光鮮亮麗的神官,根本不知道此次一別,就是與家人的永別,今生再也無家可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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