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同下車,並肩走向院子。


    大門前擺放了一張約摸一米的站牌,兩位新郎官被嵌入其裏,一位溫柔款款,另一位淡漠如霜。


    很快,許柏舟見到了蕭淩雲的父母。


    他不曾見過他們,但他在來之前就已做好準備,上網搜索了蕭淩雲家裏人的姓名。


    比如他知道蕭淩雲的母親叫餘玨,父親叫蕭安。


    那是對氣質樣貌都極為出眾的夫妻,與人打招呼時落落大方,並無高傲之意。


    也就是這樣如此優秀的人,養育出一個那麽可愛的蕭淩雲。


    身側人往前幾步,喚爸媽,隨後又沖他們介紹他,說他就是許柏舟。


    念這三個字時,蕭淩雲眼尾微微上挑一個弧度,冰塊碰撞的叮鈴間竟纏繞幾抹繾綣。


    「伯父伯母好。」許柏舟表現得比自己想像得都要更為冷靜,作為一名專業的演員,他知道怎麽在人前演繹,從而提高自身在對方心裏的好感度。


    果不其然,蕭安肅穆的臉上浮現一抹微笑,「原來你就是小許啊,一直都聽小淩念叨你,如今一看,真是其貌不凡!」


    許柏舟溫溫和和地彎下眼睛:「您過獎了。」


    餘玨對他也有好感,這時便親切地開口說:「進去吧,讓小淩帶你逛逛。」


    他便點點頭,說好,就同蕭淩雲一起走進院子裏。


    他們去的花房,蕭淩雲告訴許柏舟說:「其他季節裏花園會種上很多品種的花,但是冬季,隻會在溫室裏播種洋桔梗。你知道為什麽麽?」


    許柏舟沒心情去賞花,他勾起蕭淩雲耳畔的一縷碎發,邊打卷邊問:「為什麽?」


    蕭淩雲眯了眯眼說:「因為房子的主人喜歡。」


    許柏舟噗嗤一聲笑出來,他溫熱的指腹撫過眼前人白淨的臉頰,「你喜歡什麽花?我給你種下,等以後我們能住一起,在我們住一起的那天,看它開花。」


    蕭淩雲搖搖頭,他伸手握住許柏舟幹燥溫暖的手,說:「我對花不熱衷,有這閑工夫我的劇本都不知道能寫多少字了。」


    他沒有駁斥那句「等以後我們能住一起」。


    花房裏沒有其他人,周遭靜謐得隻有彼此越靠越近的呼吸聲,像兩團糾葛不清的軟火,瀰漫於充溢花香的溫室。


    他低頭吻他。


    那是他們第一次接吻,不知道技巧,隻懂得兩瓣柔軟的唇碰在一起,輾轉摩挲,掠奪對方的氧氣,可動作卻極為溫和,如同兩朵洋桔梗輕輕糾纏。


    唇上的擠壓感很快消失,許柏舟睜眼跌進蕭淩雲潤起水光的夜色裏,他喃喃低語似地喚淩淩,說我好愛你。


    蕭淩雲正要開口回話,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地響起,把手機拿出來,屏幕上赫然寫著蕭宇玄三個字。


    他接通,喊了聲哥。


    就聽蕭宇玄吊兒郎當地叫他上樓幫忙,看著黑下去屏幕,蕭淩雲一時之間做不出任何表情。


    對方很善解人意:「你去吧,我可以自己一個人逛逛。」


    蕭淩雲:「有事情記得打我電話。」


    話音停止幾秒,他昂起頭,眼睛烏漆漆的是兩塊黑曜石,薄紅的唇輕啟:「你別想我。」


    許柏舟用視線銘刻眼前人的麵容,輕聲說:「可是我現在就在想你。」


    第65章 參加婚宴(上)


    這句話如同一朵巨型煙火,嘭地一聲在蕭淩雲心底炸開,留下的灰燼不知要何時才能打掃完,亦或一生都需要清理。


    他上前,許柏舟以為他要送他一枚吻當做安撫的糖果,於是不由自主地彎了點身子,可蕭淩雲隻是摟住他,給了他一個像風一樣輕的擁抱。


    「你這人……」蕭淩雲偎在他肩上,嗓音低低地說:「怎麽那麽討人喜歡呢。」


    花房裏全是洋桔梗,數不清的顏色匯成一條流動的曲折彩虹。花香馥鬱,熏得人仿若置身天堂。


    許柏舟彎了點眼,「我是不是最讓你喜歡的?」


    「不是。」蕭淩雲回答。


    許柏舟「哦」了聲,問他是誰。


    蕭淩雲慢吞吞說:「我最愛你。」


    說完這句話,他鬆開摟著人脖子的手,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不早了,我得去幫忙了,你逛的時候注意安全。」


    其實剛表完白就離開是種落荒而逃的行為,但許柏舟沒挑破那層窗紙,道聲好便目送對方離開,一顆心也跟著飛了出去。


    他碰了碰仿佛還殘留蕭淩雲氣息的唇瓣,很久很久,露出一抹饜足愉悅的笑。


    楚宅很大,繞著它散步解悶是個很好的方案。


    許柏舟背手,意興闌珊地走過噴泉。


    今天雖然較之前溫暖些許,可從天空滑下的風仍舊刺骨的寒。


    這時,一個怯生生的幹淨聲音響起:「您好,請問您是許柏舟麽?」


    許柏舟尋著聲源望去,就見一位穿著禮服披著白色羊絨披肩的女孩正昂起頭看他,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眨著星光。


    她這副期許模樣倒叫他想起許念小時候的樣子,臉上不覺浮起一抹微笑,聲線柔緩地說:「我就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麽?」


    姑娘見他笑得熠熠生輝,登時漲紅了臉,把藏在後背的手拿出來,遞給許柏舟一張明信片和筆,「可以麻煩您給我一個簽名嗎?」


    「當然可以。」許柏舟說著,接過那張印著自己麵容的圖紙,眉抬了抬。


    姑娘看他如此反應,瞬間慌了神,「對不起,我私自拿您的照片去複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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