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要工資,包吃包住就行,真的。”


    黃茅臉上寫滿急切,眼睛緊緊盯著寧渺,雙手握在一起,似乎在祈求著一絲希望。


    “我們什麽活兒都能幹,都能整。”


    東方臥龍眼神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西門鳳雛則咬著嘴唇,一臉的誠懇。


    她們見過寧渺幫外賣員,初次見麵就能施以援手,幫她們一把應該也沒問題……吧?!


    而且又不是無償幫助。


    寧渺撓了撓頭,有點為難。


    免費勞動力,這是真的很想要,但也是真怕人舉報。


    猶豫再三後,她拿出一百塊遞給黃茅:“和你兄弟去吃個宵夜吧,工作就算了。”


    “我們真的……” 黃茅還想爭取一下。


    寧渺皺起眉頭,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走吧走吧,我還得開店做生意呢。”


    盡管很失落,但黃茅三人還是起身離開,一百塊拿走了。


    是真餓啊,一百塊可以吃好多白饅頭。


    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盛念沒忍住調侃一句。


    “打車的時候心疼錢,白給路人的時候,倒是一點兒也不心疼。”


    寧渺撇撇嘴:“情況不一樣嘛,不把人攆走,我們怎麽做生意。”


    開店第一天,門口就有乞丐蹲守,多晦氣。


    “整起,整起。”


    寧渺打開店門,將十幾瓶氣血散往貨架上一放,接著又跟寧然商量幾句。


    寧然眉頭微皺:“當托兒,方法是很不錯,但咱倆這長相……你覺得路人會信嗎?”


    寧渺沉默,寧渺思考,寧渺斥責。


    “你為什麽複製我的臉?為什麽不能長出自己的特點?”


    寧然目瞪狗呆:“你好逆天。”


    盛念摸了摸下巴,睿智的大腦飛速運轉:“你搖幾個同學過來,叫那種跟渺渺長得不一樣的。”


    寧然滿頭黑線:“你也好逆天。”


    隔這麽老遠,哪能說搖就搖。


    “算了算了,沒托也一樣能幹,就我這實力,肯定會有人買單。” 寧渺自信地拍了拍胸脯,說著,拿出喇叭就是嚎。


    “瞧一瞧,看一看,新鮮出爐的氣血散,不要十萬,不要八萬,隻要六千三。”


    寧渺扯著嗓子大喊,聲音在熱鬧的夜市中回蕩。


    “六千三,氣血散,喝完鋼筋給掰斷,喝完工地去搬磚,老板誇你真能幹。”


    宣傳的聲音很洪亮,傳播甚廣,但無一人上前搭腔,不少人甚至投來鄙夷的目光。


    寧然感覺有點……還是戴上了口罩。


    寧渺滿不在乎,繼續輸出。


    “氣血散,黑鐵藥劑師親手配製的氣血散,品質一流,假一賠十。”


    終於,有帥氣小夥上前,將六千三拍在櫃台上:“老板,買氣血散。”


    寧然和盛念麵麵相覷,都從對方臉上看到震驚。


    竟然真有客人,還來得這麽快。


    寧渺差點把臉笑爛,恭恭敬敬將一瓶氣血散遞過去:“先生,您的氣血散,請收好。”


    帥小夥拿起氣血散,一臉疑惑:“假一賠十,你不應該給我十一瓶嗎?”


    寧渺嘴角一抽:“哥們兒,你是來搞笑的吧?”


    “沒有啊,我專業打假人。” 帥小夥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上麵印著“打假”兩個字。


    寧渺麻溜拿回氣血散,冷冷甩出一字真言:“滾!”


    帥小夥又指了指胸口的微型攝像頭,繼續道:“我開著直播呢!”


    寧渺:“那也滾!”


    六千三買十一瓶氣血散,想屁吃呢!


    帥小夥不依不饒:“不敢讓我測,你這氣血散果然有問題。”


    寧渺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道:“不想我飆髒話搞封你的直播間,就麻溜圓潤的離開。”


    帥小夥:“這樣做生意是不對的。”


    寧渺:“******”


    半分鍾後,帥小夥的直播間被封……


    帥小夥臉色大變:“我擦,你居然來真的……我的直播間,你有病吧!”


    寧渺甩出精神病診斷書:“你看人真準。”


    帥小夥無言以對,轉身離開。


    天賦型選手,幹不過,真幹不過!


    一路發店鋪門頭再次空無一人,夜市的燈光閃爍,卻照不亮這冷清的店鋪。


    “總有人說人品決定財氣,感覺這話也不對啊。”


    寧渺無奈地歎了口氣,望著門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神中滿是失落。


    她人品這麽好,怎麽就沒人光顧呢。


    就在這時,黃茅三人回來了,帶著一個麻袋趕回來。


    “大師,我終於找到你了!”東方臥龍飛撲到寧渺腳邊,抱著她的小腿就是嚎:“求你了,救救我太奶吧。”


    東方臥龍鼻涕一把淚一把,哭得那叫一個淒慘。


    寧然瞪大眼睛,一臉的茫然,盛念也震驚了,懵逼了,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兄弟……你這……” 寧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西門鳳雛聲情並茂,淚如雨下:“自從喝了您配製的氣血散,我太爺垂死病中驚坐起,連夜犁了二裏地。”


    “您配製的正品氣血散,效果真的太好了,我家太奶也想要。”


    西門鳳雛抹了一把眼淚,可憐巴巴地望著寧渺。


    話說到這份兒上,寧渺哪還有不懂的,當即把人扶起來。


    “孩子,起來,趕緊起來,有你們這麽孝順的孩子,是太爺太奶的福氣。”


    黃茅眼睛紅腫,雙手顫抖著將麻袋往寧渺麵前一送,哭喊道。


    “大師,這是我們砸鍋賣鐵攢的錢,您看看,能買幾瓶?”


    寧渺打開麻袋一看,哦豁,還真是粉紅票票。


    付費當托兒,這仨能處!


    伸手一摸,切,居然是真紙幣,假錢!


    正經華國幣由棉短絨製作而成,手感跟紙張不一樣。


    寧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同質效應具象化了。


    盛念湊到寧然耳邊,低聲道:“換個造型,再從後門出去。”


    寧然黑人問號臉:“啥意思?”


    盛念:“作戲做全套,學生證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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