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食堂,卻無人應聲,氣氛安靜得可怕。


    寧渺環顧四周,補充道:“男生女生都可以,隻要錢到位,我可直可彎。”


    依舊沒有勇士接茬兒……


    就在寧渺準備放棄時,食堂角落突然有人站起來。


    定睛一看,是一班班長,盛念口中家世成績都很好的薛申。


    寧渺當即揮手呐喊:“薛申,處對象不?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我給你打十三折,每個月一百萬就夠了。”


    一句話,攪動眾人凝滯的腦細胞。


    “寧渺這算是勒索嗎?她怎麽敢的!”


    “是啊!上個學期才把薛申打進醫院,現在又整這出,是真不當人啊!”


    “寧然都去京都上學了,她竟然還這麽拽,是真不怕被人打死啊。”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全是冷嘲熱諷和譴責。


    寧渺臉皮厚,根本不在意,一直盯著薛申看,等待對方的回應。


    隻要他敢同意,寧渺就敢毫無底線地要錢。


    臉皮?道德?不存在的!


    薛申被盯得有些尷尬,丟下一句“神經病”後,轉身就走,半點不帶猶豫的。


    寧渺感慨出聲:“首戰失敗啊,臥槽。”


    原本無地自容的盛念卻來了脾氣,被薛申的態度氣的。


    “那是薛申沒眼光,什麽人啊,咱不理他。”


    寧渺雖然離譜且目的不純,但剛才那些話,四舍五入也算表白。


    她家渺渺都表白了,對方還一副拽樣。


    他薛申算老幾啊。


    寧渺的心情,並沒有因為薛申的拒絕而有半點影響。


    繼續揚聲道:“想要跟我處對象的趕緊趕快,過了今天,可就不是這個價錢了。”


    “切!”


    現場嘲諷聲一片。


    “花錢跟你早戀,圖什麽啊?圖你成績稀爛?圖你人品低下?還是圖你氣死人不償命?!”


    “每個人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憑什麽給你啊!”


    “見過臉皮厚的,就沒見過臉皮厚成這樣的,這難道就是生物的多樣性?”


    ……


    眾人的議論聲就沒停過。


    在唾沫星子泛濫成災之前,盛念拉著寧渺離開食堂,態度十分強勢。


    寧渺這已經不是社交牛逼,而是社恐,她的社交讓同伴恐懼。


    “小說裏,多的是一個月花幾十萬雇女友的沙幣,現實生活中咋就沒有呢。”寧渺相當不解。


    盛念理性分析:“有可能是你碰不到,畢竟,物以類聚,沙幣吸引沙幣,但你不是。”


    她是陰幣,經驗豐富的老陰幣。


    “愛卿所言極是。”說完,寧渺就將招聘對象的事情丟到九霄雲外,轉而問道:“出去逛逛不,我想賣點藥。”


    盛念:“行啊,正好我也要買點獸核,幽冥貓的貓皮也該賣了,放在宿舍礙事。”


    寧渺:“禦獸一條街有收貓皮的,我之前怎麽沒瞧見?”


    盛念:“上黑市,那裏魚龍混雜,買賣隨意。”


    寧渺停下腳步:“要去黑市的話,我們是不是應該換一身行頭。”


    黑市,光聽名字就很牛逼,穿一身校服去,總感覺怪怪的。


    盛念點點頭:“這話有道理啊。”


    穿校服出去,萬一攤上點事,跟人起點衝突,對方很容易就能找到學校。


    太危險了!


    很快,兩人回到宿舍,開始自己的裝扮。


    盛念飛快換了一身休閑裝,普通低調。


    寧渺則在廁所裏搗鼓大半天,才閃亮登場。


    大金鏈子小腳褲,彩虹假發飛揚跋扈。


    寧渺看著儀容鏡裏的自己,感覺相當滿意。


    “姐們兒,你有沒有紋身貼,青龍白虎的那種,給我胳膊上來點。”


    盛念隻覺得辣眼睛:“我們是去逛街,不是去嚇人,聽我一句勸,把這一身衣服換了。”


    寧渺抖了抖上衣,還臭屁地轉了個圈:“這身衣服挺好的啊,光彩照人有個性,穿出去肯定萬眾矚目。”


    要不是手藝不允許,她高低擼個煙熏妝,配這一身行頭。


    盛念眼角直跳,破洞牛仔外套,加五顏六色的燈帶,開關一摁,可不是光彩照人嗎。


    “你要敢穿這身衣服出去,咱倆就絕交,立刻,馬上!”


    寧渺:“你至於嗎!”


    “太至於了!”


    在盛念的威脅下,寧渺終於妥協了,換上一身平平無奇的休閑裝。


    “凡間的衣服,根本配不上我高貴的靈魂,但身處俗世,我也隻能隨波逐流!”


    “唉!這可能就是小人物的無力感吧。”寧渺邊走邊感慨。


    盛念表情平靜:“周末去青山探望一下醫生吧,我感覺他們應該想你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很快就出了校門,走到共享單車擺放的區域。


    “喔~~喔~~”


    一陌生人突然出現,騎著摩托在盛念和寧渺周圍轉圈,目光不善。


    “兩位,要出去逛街還是回家?,天快黑嘍,外頭不安全,來上車,哥帶你們過去。”


    盛念和寧渺對視一眼,瞬間心領神會。


    盛念四下張望,壓低聲音道:“我們要去鎮靈局?”


    “鎮靈局多沒意思啊,哥哥我啊,知道一家特別棒的酒店,可以帶你們去體驗體驗。”


    寧渺擺擺手:“酒店就先不去了,我們不小心殺了人,想了幾天還是準備去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盛念點頭附和:“是啊,再不去的話,電費就要交不起了,那麽大個藏屍冰櫃,一直開著很費電。”


    路仁甲嘴角抽了抽:“你倆這謊撒的,比我的尿還……”


    “哐當!”


    一聲脆響打斷路仁甲的發言,循聲望去,是一把血跡斑斑的殺豬刀掉地上。


    “不好意思哈,東西掉了。”寧渺一邊訕笑,一邊撿刀。


    可剛一彎腰,就有更多東西從背包裏掉出來。


    血跡斑斑的板磚,兩米多長的皮毛……


    路仁甲咽了口唾沫,不著痕跡地遠離好幾米。


    盛念蹲下身撿東西,一邊撿一邊吐槽。


    “都跟你說了,作案工具和死者衣物要收好,你怎麽就不聽呢,呼啦啦掉一地,弄壞了可咋整。”


    寧渺:“下次一定收好。”


    很快,兩人收拾妥當,齊齊朝路仁甲綻放笑臉。


    “帥哥,可以上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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