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麽能這樣?”李天亮道。


    “天亮,你錯了,就得懲罰你。”常晴道。


    天亮上了警車,程燃過來安慰常晴。


    “燃燃,幫我照顧我媽!”天亮喊道。


    程燃衝著天亮點了點頭。


    常晴有些精神受打擊,她用心培養的兒子如今啪啪打臉了,成了惡人。


    程燃陪著她回了常家,李家康剛從外地著急忙慌地趕回來。


    “二妹,你現在沒事吧?天亮呢?”李家康道。


    常晴一聽他提天亮,就如魔怔了一樣,拉住李家康就晃起來,喊道:“他害人阿,你知道不知道啊,都是你,都是你。都怪你,都怪你。”


    李家康忙道:“燃燃,發生了什麽事?”


    程燃衝李家康擺手,示意他不要追問,讓常晴平靜下來。


    晚些時候,程燃給李家康打了一個微信電話,把事情給他說了。


    “哎,哎,怎麽能這樣阿?。”李家康道。


    “爹,天亮會被判死刑嗎?”程燃道。


    李家康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得問問王博。”


    “爹,我還是希望天亮能活命,你能幫幫他嗎?”程燃道。


    “燃燃,爹知道,我心裏也難受。我確實有推卸不了的責任。”李家康道。


    他不由地想起郎二爺說過的話,他可是頭狼,比你還狠,心裏有點發怵。


    “爹,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得好好解決,讓天亮真正地重生過來。”程燃道。


    “嗯,明天我就去找王博。”李家康道。


    第二天,李家香把王博催了回來。


    在李家祖屋,眾人齊聚一堂,在說李天亮的事兒。


    現在李天亮的事兒已經傳遍了李鎮,當初是如何地風光,如今就是如何地臭名遠揚。


    李建行看到李家康,就用煙杆子啪啪地開打。


    “兒子犯事,老子該打。”李建行道。


    “爸,這事不能怨我,現在不是你打我的時候,我們得讓天亮活命。”李家康道。


    “不挨槍子兒,關一輩子嗎生不如死?”李建行道。


    “表哥這案子有辯護的空間,就是有些小人。


    這些事你說他讓賈斌幹吧,賈斌已經死了,麽有人證。


    老四和老七是間接的人證,這證據又站不住腳,得有其他的證據支撐。”王博道。


    “其他的證據?”李家康道。


    “是的,他現在自己自首了,這就看他怎麽說了。他自個承認了,那就真的沒救了。”王博道。


    “挨槍子兒嗎?”李建行道。


    “嗯。差不多。”王博道。


    “我們給錢能求諒解嗎,能給判一個活路嗎?”李家康道。


    “我們隻能盡量爭取。”王博道。


    在場的人陷入了沉默,事情似乎沒有了轉機。


    “哎,他這樣的在以前得在祠堂槍斃,現在挨就挨吧。”李建行道。


    “不,我的孫子怎麽能死啊, 白發人送黑發人。


    他也就是怕,怕他們傷自己的,怕再看不見了。


    他報複他們,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向遠蘭道。


    程燃陪著常晴坐在旁邊,她心裏陷入了糾結中,她手裏的證據還有必要為正義拿出來嗎?


    拿出來,李天亮被判死刑無疑了。


    “隨便法官怎麽判吧,我們哎,殺人償命,我們該的。”李建行又發話了。


    這個家庭會議就這樣匆匆地結束了。


    李天亮自從被常晴親自交給警察後,到了局裏,他很配合地交代了這四個老人是如何被嚇死的。


    “就這樣嗎?”民警道。


    “是的。你們判我死刑吧。 我這是故意殺人,隻是我沒有自己動手而已。”李天亮道。


    “我們判不了,這事得給法官定。”民警道。


    審訊完後,李天亮被羈押了起來。


    李家康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關係,希望給兒子判一個無期。


    很快,因李天亮認罪態度不錯,死刑被改為了死緩,主要原因是他沒有直接參與犯罪,這個嚇死其實有部分原因是因精神因素導致的主觀自殺,不算太惡劣的犯罪。


    定型為死緩後,如果表現好,就可以落一個無期。


    李建行聽說李天亮落了一個無期還是高興的,雖然嘴上說著判死刑他也認了,但是內心還是希望這個孫子活著,這可是李家三代單傳的孩子,他稀罕著呢。


    程燃的錄音證據,她還是找了一個地方徹底銷毀了。


    這些留著毫無意義。


    至於老四和老七則判了一個死刑。


    他們是直接溺死賈斌的凶手。


    執行死刑那天,他們要求見程燃。


    當見到老四和老七一臉平靜地看著自己時,程燃說話了。


    “你們最後怎麽想見我呢?”程燃道。


    “你不用那道具錢砸我們,我們還不會被擊倒。


    這冤有頭債有主,我這不得認認臉,下了黃泉投了胎,我也要記住你,我得報複你。”老七道。


    “噢,你怎麽知道是道具呢?我還以為你們不知道啊。”程燃笑道。


    “走的時候,我撿到一張,在手裏捏了捏,那尼瑪就是紙。”老七道。


    “哈哈,是我一朋友放我這的。說這錢啊,遇到壞人就砸頭,這就是一個工具。”程燃道。


    “姐妹兒,我們這走了,你給我們收收屍,埋就埋我父母旁邊那墳頭吧。


    晃蕩大半生,死了怎麽著也當一個乖兒子,生前不能盡孝,我這死了得盡孝啊。”


    老四說著就哭了起來,連帶著老七也哭了。


    “行啊,你們信我,我都給你們安排。”程燃道。


    “就是有一個問題,你們幹嘛信我,把事兒托付給我?”程燃道。


    “我們村小學那幾個沒娘的孩子,是你在資助。


    現在我們這無主的孤魂,不得托你給埋埋 ?你是良心人,值得托付!”老七道。


    “行!”程燃笑道。


    “還有程老板,天亮那個邪種,你還是少招惹啊,就是一個變態。”老四道。


    “不準你說天亮哥。他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是這樣的。”程燃道。


    “行吧,這個是程老板自己的私事,我們提醒了,也盡仁義了。”老四道。


    “你們放心吧,我會安排的。我也當替天亮哥做點善事,償還他的虧欠,彌補他的過錯。”程燃道。


    “如果你們沒有行壞,你們的父母也不會被嚇死的,其實源頭在你們。


    他們信善果報,所以他們製裁了自己,是替你們還債。你們現在這樣是應得的報應。你們不該殺了賈斌!”程燃道。


    老四和老七聽著這話,心裏很不是滋味,兜兜轉轉還是自己害了父母。


    他們愧疚啊!


    這天,程燃去看了天亮。


    天亮看到程燃第一眼就哭了,他感到很委屈。


    “天亮哥,你怎麽了?”程燃問道。


    “燃燃,這幾天我都在想我是不是錯了,媽不原諒我,也不來看我。


    那次救你的時候,他們就差那麽一點點就叉到我的眼睛了,如果,我說如果警察沒及時趕到,我就會再次成為瞎子,我很怕啊。”天亮道。


    “因為怕,你就去傷害他們的父母嗎?”程燃責問道。


    天亮沉默了,又說道。


    “你還記得你救我那次嗎?那些熊孩子就欺負我是瞎子,如果我不是瞎子 ,他們不會推我下水的。


    人隻有強大了,就沒人再欺負你,他欺負你得去還擊,這樣你才安全。”天亮道。


    “天亮哥,不是這樣的。那隻是意外,你想問題的角度錯了,你把這些意外想嚴重了,想偏激了。”程燃道。


    “就算你成為瞎子,看不見了,我依然陪著你。但是如果你心瞎了,心不清亮了,我就會走開。”程燃道。


    “現在呢,為什麽你還不走,我都在這裏了,可能一輩子都在這裏。 ”天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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