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子帶著女兒歡歡走了後,王一刀就徹底搬回了李鎮。


    回了李鎮的王一刀如霜打的茄子一樣天天喝酒,喝完就倒頭睡。


    完全不在意醫生說的高血壓不宜飲酒的提醒。


    鎮上的人都不敢和他喝酒,怕他出事。


    師弟蘭強和他喝了好幾次酒後也躲得遠遠的


    這分店繞了一圈回來,很多人事得從0開始,王秋秋也有些忙。


    這老漢兒的事兒,她就托給了王琴,讓自己的老媽照看著點兒。


    常晴那她是不好意思麻煩了,畢竟都過去,哪怕歡歡滿月宴她也有來。


    再則,這好意思嗎?完全沒臉啊。


    王琴嫁給蕭導後,完全改命了,活得滋滋潤潤的,這幾年還在宜城買了房。


    隻有拍戲時會在李鎮,不過外婆王婆倒是不願去住新房,在李鎮待著。


    王琴就把王一刀托付給了王婆照看。


    王一刀一到晚上就得喝酒。


    一到點酒癮就來了,不喝,心裏就不舒服,不喝,心情就不好。


    這酒一下肚,心情就如陽光普照,明媚如春,酒解得了千愁,也解得了萬愁。


    二兩豬頭肉、一碟花生米、一個鹹鴨蛋就可以下酒了。


    王一刀很滿足這樣的小幸福和自我麻醉。


    三杯酒下肚後,一刀有些醉意了。


    待到第四杯剛滿上,王琴就來了。


    她提著一個籃子,應該是一個食盒。


    “咋,就這幾個菜啊?”王琴道。


    “你怎麽來了?”王一刀看著越來越漂亮又時尚王琴問道。


    他不願意自己現在灰頭土臉的樣子被王琴看到。


    王琴現在過得幸福,常晴也過得快樂,就他整成了這樣。


    她們似乎都是在自己這裏渡完劫後重生了。


    “想你啊!”王琴笑道。


    “切,假打噢!母豬上樹了嗎?我才不信啊!”王一刀道。


    喝了酒的王一刀一改憨厚寡言的性格,秒變幽默有趣。


    “哈哈,那是說你們男人要不得的,哪能按到我身上啊!”


    王琴把籃子裏的菜一一端了出來。


    “哎呀,我都是開飯店的,你還帶菜來幹嘛啊?”王一刀道。


    “這菜天天吃,你不膩啊?嚐嚐我的手藝,看有沒有進步?”王琴道。


    王一刀夾起一塊京醬肉絲吃了起來。


    醬香、鹹、甜,味道正。


    “卷餅吃!”王琴遞過來一張薄餅。


    “你這是北方的吃法,在我們蜀地不這麽吃,加點蔥絲就好了。”王一刀道。


    “我老公喜歡卷餅吃,我現在都隨他喜歡做。”王琴道。


    王一刀聽到王琴這話,想到了常晴。


    以前常晴也是這樣對自己的,啥事都順著自己,做吃的都盡做自己喜歡吃的。


    王琴坐下來,給自己滿了一杯酒。


    “來,走一個!”王琴道。


    “你以前不喝酒的,怎麽學會喝酒了?”王一刀驚訝道。


    “這有啥啊,人會變的。我那導演老公要喝酒,就教會我了。”王琴道。


    “女人還是少喝白酒,這啤的倒是可以喝點。”王一刀道。


    “這有啥啊!我喝得也不多。”王琴道


    杯中的酒一飲見底。


    “你這酒量!”王一刀讚道。


    王琴又拿出煙,遞給王一刀一支,又給自己點了一支。


    “你什麽時候學會抽煙了啊?”王一刀又是一陣驚訝。


    “這有什麽難的。”王琴笑道。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好幾年沒見著王琴了,王一刀對這個前妻感到很是驚訝。


    “不難,煙酒一家,學會很簡單!”王一刀道。


    “閨女讓我來勸你少喝酒。


    你這幾杯了?可以不喝了。”王琴道。


    “你勸我幹啥啊,你都這樣喝酒抽煙。”王一刀道。


    “我啊,一晚上就頂多兩杯,我家老頭不讓我多喝。


    這煙,三天才一包,拍戲的時候會多抽點。”王琴道。


    “你這挺好!”王一刀又端起酒杯,把酒朝嘴裏送。


    王琴奪了過來,把酒倒在了地上。


    “我這酒可貴了,犯不著你這樣糟蹋吧?”王一刀道。


    “幾個錢,我賠你!你現在有高血壓了,你就為一個女人,至於嗎?”王琴吐著煙圈勸道。


    “你不懂,你不是男人!”王一刀道。


    “哈哈,哈哈。”王琴笑道。


    和蕭導生活了這幾年,她的性格和樣貌都在變化,這導演老公教了她很多,她現在的戲路很寬,對於男人,她早已研究得透透的了。


    “王磊啊,你這是在那啥,關公麵前耍大刀。


    你前婆娘現在是角兒,你現在的心裏想啥,我都知道。


    我不懂男人,我很懂男人啊。


    特別是你這樣的慫男人。”王琴道。


    “我慫?”王一刀有些生氣。


    “酒不要喝了,每天去我媽那吃飯。她找了一些草藥,你去喝喝,說不定啊,不需要吃降壓藥也行!”王琴道。


    “不去,我去你媽那成什麽了?你還有老公。”王一刀道。


    “你這給她當兒子也行啊。


    我跑出去那些年,你也沒少關照我媽,我領你人情。


    你當我盡孝,我每天忙著沒空回家吃飯。


    我那老公啊,一年到頭就喜歡采風拍紀錄片,在家的時間少。


    就算在家,你來也沒啥。”王琴道。


    王一刀想去倒酒喝,瓶子裏的酒卻沒有了,被王琴倒到門口花壇去了。


    酒癮沒解,王一刀很煩躁,心裏倍難受。


    “給我一支煙!”王一刀道。


    王琴把煙點著了,遞給王一刀。


    王一刀吸了幾口煙,心情稍稍好了點。


    王琴又把房間裏的空酒瓶子給清理了,把沒喝的酒給打包放在食盒裏帶走。


    “你給我留一瓶吧?”王一刀央求道。


    “留啥啊,你想爆血管啊!”王琴道。


    酒被收走後,王一刀心裏空落落的。


    第二天,王婆熬了一鍋桑葉枸杞茶給王一刀端來。


    “一刀啊,這個好,降肝火。


    你最近是不是氣得很啊,喝酒解決不了問題。我這茶可以。”王婆道。


    “我喝不慣這個啊!”王一刀道。


    “我女婿可喜歡喝了!”王婆道。


    話一出,她覺得又不對了,這不也是自己以前的女婿嗎?她又不自覺地笑了。


    王一刀試著喝了幾口,這茶比中藥好喝,王婆還加了蜂蜜。


    第三天,王婆又煮了荷葉普洱茶端了過來。


    又是一番勸喝的操作。


    第三天,王婆直接叫王一刀上家喝湯去了。


    這湯又是降壓湯。


    這熱情的投喂,讓王一刀都沒空去想徐英子和小女兒的事情。


    漸漸地,他也就想通了。


    當這是天後娘娘給自己的劫,他渡過去了就好。


    在李鎮生活,是很容易遇到熟人的。


    王一刀還是遇到了常晴。


    他的另一個前妻。


    不過遇到常晴的時候,李家康在旁邊。


    他就裝著看不見他們,想掩耳盜鈴地躲過去。


    還是常晴喊住了他。


    “我到前麵去逛逛,你們聊聊!”


    李家康找了一個借口走開了。


    “你過得還好嗎?”常晴事先發問。


    王一刀笑了笑,是苦笑。


    現在自己這樣子,很差!


    到頭來一場空,身邊沒有一個知心的人。


    “你這人喜歡心裏裝事,不要老想那事兒,走不出來。


    你想吃什麽,來我家,我給你煮。


    家康沒意見的。以前困難的時候,你沒少幫我。”常晴道。


    王一刀憨憨地笑了。


    “好,有空就去!”


    突然,他心裏就敞亮起來。


    對自己好的女人,還是想對自己好,沒有變,我王一刀也不枉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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