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眼睛亮了!
你是我的眼，我是你的拐杖 作者：蜀地魚子醬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今天，蜀都的天氣格外晴朗，萬裏無雲，陽光明媚。
陽光灑進病房裏，灑進天亮的眼裏，灑進天亮的心裏。
這天，是天亮重啟人生的日子。
“現在，你可以摘掉眼罩了！”蘇醫生道。
李天亮做了十幾個深呼吸了，用顫抖的手輕輕的、緩緩地拉下了眼罩。
他的眼睛開始感受到光亮，感受到從窗外灑進來的溫熙陽光。
由於不適應，他本能地用手擋住了眼睛。
“慢慢適應，慢慢來！”蘇醫生提醒道。
他努力眨巴眼睛，慢慢地展開手指，讓陽光從指縫裏鑽進來。
李天亮笑了。
他從指縫間第一次看到了常晴、程燃還有其他人。
他慢慢地放開手，讓眼睛迎接光亮，讓自己迎接嶄新的人生。
“媽媽！”
“燃燃！”
他興奮地叫著，大聲地喊著。
當迎向許嘉億那雙渴望的眼神時，他微微張了下嘴，“爸爸”二字，他還是沒叫出來。
這個角色缺席太久了，他很陌生，陌生到忘記了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陌生到他生出了怨恨。
“恭喜你李天亮，你的眼睛已經恢複了，你今天可以出院了。”蘇醫生道。
“謝謝醫生，謝謝！”
許嘉億握住蘇醫生的手，連連說著感謝。
“天亮，幺兒啊！媽媽盼這天，不知盼了多少年，終於盼到了。”
常晴抱住天亮開心地又摟又親。
她激動地在他眼睛前晃手，又去摸他的眼皮，做著一係列自以為是的測試。
“媽，我真的可以看見了！”
“好，好，媽，高興，高興！”
常晴激動地拉著天亮不撒手。
程燃把一捧天堂鳥放在天亮的懷裏。
“天亮哥，恭喜你！”
程燃看著天亮，眼裏噙滿淚。
這是喜悅的淚水。
“以後記得好好愛護眼睛，定期來複查！”蘇醫生又囑咐道。
“謝謝蘇醫生！”天亮道。
“這都是我們該做的！”
蘇醫生說完，離開了病房。
天亮目不轉睛地盯著程燃，他久久地凝視著眼前這個女孩。
近前的人和腦裏想的、夢裏夢的好像！
從小摸到大的臉，輪廓早已熟悉在心。
這張臉在他腦裏繪了千萬遍。
如今總算見著了。
特別是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真的如想象中一樣會說話。
這雙眼睛盛滿著善良、樂觀和美。
“你長的和我想的一模一樣！”
李天亮怔怔地看著程燃，弄得她不好意思起來。
“我好看嗎？”程燃害羞地問。
“你在我心裏，一直美如天使！”
李天亮望著她的眼睛，帶著對愛情信徒般的虔誠回答道。
他緩緩走上前，情不自禁地緊緊擁住她。
“天亮哥，常姨他們還在這兒呢！”
程燃試圖要推開他。
“不怕，我現在就想抱你！”
李天亮微微一笑，緩緩低下頭，湊近她耳邊，情不自禁地輕聲道：“我愛你！”
在複明的第一天，那個在錦裏沒有說出口的愛的誓言，終於說出口了。
“我知道了，天亮哥！”
程燃輕輕推開李天亮，又指了指旁邊的常晴和許嘉億。
這樣猝不及防的情話讓程燃有些臉紅了。
雖然她很想聽到這句愛的承諾，現在真聽到了，反而有些不自在。
“天亮，我們還是趕快回家，回家去聊，今天外婆也要過來的！”常晴道。
“是啊，先回家！”許嘉億道。
“嗯！”李天亮道。
近三小時後，眾人回到了宜城古鎮常家。
常婆用臉緊緊地貼著天亮的臉，喜極而泣。
“娃兒，這下好了，這下好了！”
“婆婆，不哭，不哭，我這不是好了嗎？”天亮道。
常婆放開天亮，她激動地連連點頭。
她極盡疼愛地用手捧住這個“苦命”的外孫的臉，搖了搖，又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她在用她的方法來測試這雙眼睛是不是真亮了。
天亮隨著她手左右揮動，調皮地動著眼珠子。
可愛的老太太嗬嗬地笑了。
“真真的看見了，天後娘娘顯靈啊！”
“婆婆，是的！”
李天亮彎身擁住這個慈祥的老太太。
“亮仔，能看到你眼睛好了，我這輩子知足了，知足了。”
常婆突然想起了什麽，忙向裏衣的口袋裏掏。
她掏出一個小花布包來，又樂嗬嗬地從布包裏掏出一張郵政銀行卡。
“這上麵是我這些年給你攢的錢。
給你媽用了些，現在還有12萬多呐！。
這錢是給你存的。
有人能治你眼睛，那就拿去治眼睛。
這眼睛一輩子治不上啊，也留給你用。
現在這錢啊，不留著了！得給我們亮娃兒成個家，娶一個漂漂亮亮的媳婦回來！”
天亮忙推脫道：“婆婆，這錢我不能要！
現在我的眼睛好了，要賺更多的錢孝敬您。
您拿著，有一個頭疼腦熱，生病的，這錢可以拿來急用。”
“不啊， 孩子！
外婆花不了幾個錢，沒病沒災的，身體可硬朗了。”常婆道。
常婆堅持把銀行卡給天亮，他隻有拿著。
常婆又拉下天亮的頭，把嘴貼到他耳邊小聲道：
“亮娃兒，密碼是你的生日！”
常婆一個勤儉、善良的農村女人。
她生育了3個孩子。老公得病死得早。
在大兒子十歲時，就走了。
大兒子遠遠在蜀都做了上門女婿，老婆主家，慢慢斷了和這邊的聯係，算是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是指望不上的。
老二就是常晴，是她最操心的孩子。
小兒子從小患有銀屑病，性格又內向，一直沒姑娘看得上，就沒成家，隨常婆生活。
老太雖然已經66歲了，依然堅持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種菜、種水果、搞養殖，這這錢就是這樣攢下來的。
見天亮把錢收了，常婆心裏像了了一件大事一樣，高興得很。
李天亮扶著常婆在堂屋的太師椅上坐下，又給端來苦丁茶給她喝。
常婆喝著茶，眼睛朝天井看去。
她看到了隨車回來的許嘉億。
以前的種種過往一幕幕地在她眼前閃過，不由地讓她悲從心起，怒從心起，憤從心起。
她揮起近旁的拐杖，朝他打過去。
陽光灑進病房裏，灑進天亮的眼裏，灑進天亮的心裏。
這天，是天亮重啟人生的日子。
“現在，你可以摘掉眼罩了！”蘇醫生道。
李天亮做了十幾個深呼吸了，用顫抖的手輕輕的、緩緩地拉下了眼罩。
他的眼睛開始感受到光亮，感受到從窗外灑進來的溫熙陽光。
由於不適應，他本能地用手擋住了眼睛。
“慢慢適應，慢慢來！”蘇醫生提醒道。
他努力眨巴眼睛，慢慢地展開手指，讓陽光從指縫裏鑽進來。
李天亮笑了。
他從指縫間第一次看到了常晴、程燃還有其他人。
他慢慢地放開手，讓眼睛迎接光亮，讓自己迎接嶄新的人生。
“媽媽！”
“燃燃！”
他興奮地叫著，大聲地喊著。
當迎向許嘉億那雙渴望的眼神時，他微微張了下嘴，“爸爸”二字，他還是沒叫出來。
這個角色缺席太久了，他很陌生，陌生到忘記了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陌生到他生出了怨恨。
“恭喜你李天亮，你的眼睛已經恢複了，你今天可以出院了。”蘇醫生道。
“謝謝醫生，謝謝！”
許嘉億握住蘇醫生的手，連連說著感謝。
“天亮，幺兒啊！媽媽盼這天，不知盼了多少年，終於盼到了。”
常晴抱住天亮開心地又摟又親。
她激動地在他眼睛前晃手，又去摸他的眼皮，做著一係列自以為是的測試。
“媽，我真的可以看見了！”
“好，好，媽，高興，高興！”
常晴激動地拉著天亮不撒手。
程燃把一捧天堂鳥放在天亮的懷裏。
“天亮哥，恭喜你！”
程燃看著天亮，眼裏噙滿淚。
這是喜悅的淚水。
“以後記得好好愛護眼睛，定期來複查！”蘇醫生又囑咐道。
“謝謝蘇醫生！”天亮道。
“這都是我們該做的！”
蘇醫生說完，離開了病房。
天亮目不轉睛地盯著程燃，他久久地凝視著眼前這個女孩。
近前的人和腦裏想的、夢裏夢的好像！
從小摸到大的臉，輪廓早已熟悉在心。
這張臉在他腦裏繪了千萬遍。
如今總算見著了。
特別是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真的如想象中一樣會說話。
這雙眼睛盛滿著善良、樂觀和美。
“你長的和我想的一模一樣！”
李天亮怔怔地看著程燃，弄得她不好意思起來。
“我好看嗎？”程燃害羞地問。
“你在我心裏，一直美如天使！”
李天亮望著她的眼睛，帶著對愛情信徒般的虔誠回答道。
他緩緩走上前，情不自禁地緊緊擁住她。
“天亮哥，常姨他們還在這兒呢！”
程燃試圖要推開他。
“不怕，我現在就想抱你！”
李天亮微微一笑，緩緩低下頭，湊近她耳邊，情不自禁地輕聲道：“我愛你！”
在複明的第一天，那個在錦裏沒有說出口的愛的誓言，終於說出口了。
“我知道了，天亮哥！”
程燃輕輕推開李天亮，又指了指旁邊的常晴和許嘉億。
這樣猝不及防的情話讓程燃有些臉紅了。
雖然她很想聽到這句愛的承諾，現在真聽到了，反而有些不自在。
“天亮，我們還是趕快回家，回家去聊，今天外婆也要過來的！”常晴道。
“是啊，先回家！”許嘉億道。
“嗯！”李天亮道。
近三小時後，眾人回到了宜城古鎮常家。
常婆用臉緊緊地貼著天亮的臉，喜極而泣。
“娃兒，這下好了，這下好了！”
“婆婆，不哭，不哭，我這不是好了嗎？”天亮道。
常婆放開天亮，她激動地連連點頭。
她極盡疼愛地用手捧住這個“苦命”的外孫的臉，搖了搖，又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她在用她的方法來測試這雙眼睛是不是真亮了。
天亮隨著她手左右揮動，調皮地動著眼珠子。
可愛的老太太嗬嗬地笑了。
“真真的看見了，天後娘娘顯靈啊！”
“婆婆，是的！”
李天亮彎身擁住這個慈祥的老太太。
“亮仔，能看到你眼睛好了，我這輩子知足了，知足了。”
常婆突然想起了什麽，忙向裏衣的口袋裏掏。
她掏出一個小花布包來，又樂嗬嗬地從布包裏掏出一張郵政銀行卡。
“這上麵是我這些年給你攢的錢。
給你媽用了些，現在還有12萬多呐！。
這錢是給你存的。
有人能治你眼睛，那就拿去治眼睛。
這眼睛一輩子治不上啊，也留給你用。
現在這錢啊，不留著了！得給我們亮娃兒成個家，娶一個漂漂亮亮的媳婦回來！”
天亮忙推脫道：“婆婆，這錢我不能要！
現在我的眼睛好了，要賺更多的錢孝敬您。
您拿著，有一個頭疼腦熱，生病的，這錢可以拿來急用。”
“不啊， 孩子！
外婆花不了幾個錢，沒病沒災的，身體可硬朗了。”常婆道。
常婆堅持把銀行卡給天亮，他隻有拿著。
常婆又拉下天亮的頭，把嘴貼到他耳邊小聲道：
“亮娃兒，密碼是你的生日！”
常婆一個勤儉、善良的農村女人。
她生育了3個孩子。老公得病死得早。
在大兒子十歲時，就走了。
大兒子遠遠在蜀都做了上門女婿，老婆主家，慢慢斷了和這邊的聯係，算是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是指望不上的。
老二就是常晴，是她最操心的孩子。
小兒子從小患有銀屑病，性格又內向，一直沒姑娘看得上，就沒成家，隨常婆生活。
老太雖然已經66歲了，依然堅持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種菜、種水果、搞養殖，這這錢就是這樣攢下來的。
見天亮把錢收了，常婆心裏像了了一件大事一樣，高興得很。
李天亮扶著常婆在堂屋的太師椅上坐下，又給端來苦丁茶給她喝。
常婆喝著茶，眼睛朝天井看去。
她看到了隨車回來的許嘉億。
以前的種種過往一幕幕地在她眼前閃過，不由地讓她悲從心起，怒從心起，憤從心起。
她揮起近旁的拐杖，朝他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