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蛛絲馬跡,我若是再不覺悟豈不是白費了世子的一片苦心。」確認了他就是曾經和自己為了一碗湯差點爭吵起來的人,徐安安徹底放鬆了。


    踢踢踏踏走回床邊,盤腿又坐了上去。


    徐安安單手托腮,看著他蓋在臉上的玄鐵麵具格外好奇,但又不敢貿然開口。雖然她看過溫岑的臉,萬一他隻是用了些特殊手段暫時擋住了麵上的痕跡,她重新提起,豈不是戳別人的傷心事,又顯得她像是以貌取人似的。


    就算她不說,溫岑見她一副眼珠子格外閃亮,欲言又止的樣子便也猜到她在想什麽,修長的指節托住麵具下方,輕輕一頂,取下了那副看著煞氣十足的麵具。


    熟悉的俊朗容顏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白衣時是張揚肆意清貴冷俊的世家公子,第一次見他一襲融入暗色裏的黑衣,眸中沉沉,危險又深不可測。


    原先還想仗勢假意指責他故意誤導,讓毫不知情的她在他麵前丟了大臉的徐安安,自己氣勢先弱了下來。


    溫岑拿著麵具在手裏顛來倒去,看見她泄氣,一挑眉:「怎麽?這是失望還是滿意的意思?」


    借著流淌下來的月色,徐安安仔細瞧了瞧溫岑的臉,麵部線條流暢,輪廓分明,眼神格外銳利逼人,整個一雲朝最帥麵孔前二強選手,實在是看不出什麽大火燒傷的後遺症。徐安安小心翼翼試探道:「我聽說你那個臉上不是……?但現在看好像沒事誒,應該是流言吧。」


    「你是說京城盛傳我麵容全毀的事?」


    徐安安訕笑了一下:「那肯定是謠言。」


    「是真的。聽說過鎮平王和王妃因敵國細作混入邊關縱火身亡的事吧?」溫岑語氣平淡像是在講一件無關緊要的過往,「我當時就在府上,在那場火裏毀了容。」


    鮮血淋漓異常傷痛的往事,連徐安安這個外人一開始聽說鎮平王府慘案的時候連著幾天都睡得不安穩,在心底瘋狂唾棄作者,絞盡腦汁想原著中對這件事的描述,卻被直麵慘痛唯一倖存下來的人用如此不經意的語氣講述,似乎絲毫不介意撕開傷口,亮出橫亙在心底裏那根隨著年歲的增長非但沒有消除,反而日愈明顯起來的倒刺。


    當年容貌全毀是真的,禦醫診斷無藥可救也是真的,現在他坐在這裏卻容貌依舊。不用說也知道是經歷了何等的痛楚才恢復成現在這番樣子。


    徐安安想安慰一下他又不知道該怎麽說,說容貌不是那麽重要吧,人家現在已經恢復好了,讓他節哀吧,事情已經過去十餘年之久,父母雙雙葬身火海的傷痛又不是她一個外人說一兩句話就可以安慰的。


    沉默了良久,徐安安最後隻得聲音幹澀道:「當年混入邊關的細作被抓住,戰前祭旗,隻望能安慰鎮平王與王妃的在天之靈。」


    溫岑啞聲笑了,突然道:「徐永新是不是讓你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話題轉移到這裏,徐安安挺直了腰腹:「是。」


    「要不要猜猜看是誰指使他這麽幹的?」溫岑饒有興致。


    冷汗竄上脊背,那個她曾經隻敢私下猜測推敲的答案竄上喉間,徐安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你是說……」


    「要不要再猜猜看他為什麽要下這道旨意?」


    不是吧,該不會鎮平王家的事當真和現在坐在龍椅上的那位有關?這麽重大的事若無半點證據想來溫岑也不會和她說,他這是已經懷疑他父王母妃身亡就是聖上的手筆。


    等等,溫岑為什麽要和她說?


    「你……這……」徐安安臉挎了下來,「世子殿下,我是真的站在你這一邊的。絕對不會去告密的。你就信我一次。我是絕對不會幹那種吃裏扒外的事的。」


    溫岑該不會壓根就沒打算信她吧。想起之前他答應的格外痛快的銀票加店鋪經營權,她說怎麽就那麽痛快答應給她了,感情是打了主意先答應她,反正不會讓她活到三年後交付的那個時間。


    徐安安鬼哭狼嚎不想自己白白送命,溫岑撐著額頭很是無奈。他不明白自己隻不過是起了逗弄她的心思,隨口提了一句徐永新和聖上都不是什麽好人,想讓她後日回門進宮的時候,多留個心眼,別稀裏糊塗上了當,怎麽徐安安就嚎的跟自己要要了她的命一樣。


    他當然知道徐安安沒打著在他府裏探聽消息的主意。就她那個恨不得整日就蹲守在小廚房,餓了就吃,吃完立刻就餓好馬上開始第二輪,見到個新菜譜眼睛都在放光的樣子,哪裏做得來在王府探查情況向上匯報這樣有心眼的活。


    要不是看重她這一點,他怎麽會衡量再三,不顧手底下人的反對,最後還是娶了徐永新的女兒。


    溫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裏解釋的有問題,徐安安非說他是圖謀不軌,根本就沒想和她站在統一戰線,就是拿她當靶子作為藉口,最後肯定不會管她死活,她一定會淪落為兩邊都不待見孤苦無依慘遭橫死的可憐人。溫岑揉了揉額角,站起身。


    他身量欣長,習過武的關係身姿格外挺拔,氣勢極盛。徐安安一見他起身,背對著月色一片昏暗中朝自己走過來,那瞬間所有關於溫岑的,不管是書裏寫的還是她自己聽到的各種八卦傳言齊齊湧上心頭,以他盛傳的殺人不眨眼的傳聞為最,當場簡直比看見閻羅王還要恐怖。


    「時候不早了,我睡了。」徐安安以風捲殘雲之勢把旁邊侍女下午新拿來的來兩床被子踢下床,縱身打滾人就在被子裏裹得嚴嚴實實。怕溫岑上手掐死她,特地用被子把脖子擋死,隻留下一個腦袋,直接滾進了大床內側離溫岑最遠的地方,用枕頭捂住自己的腦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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