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眼睛,現在的怪異感覺,其實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隨著唐大壯的大聲嘶嚎,車站附近的片警趕忙衝到了唐大壯的身邊。


    「快快,剛剛有兩個女人,她們搶了我的槍,馬上找到她們,她們手上有槍!」


    唐大壯想法,其實是正確的,槍丟了,馬上上報,降低影響。


    可他睜不開的眼睛,沒辦法看到此時的警員,都在用一種什麽眼神在看著他。


    尤其是一枚被丟在地上,形狀極具辨識度的小瓶子。


    「人才呀!」


    第605章 失去目標的金雕


    唐大壯身上所發生的一切,並非個例,也不是有人在針對他。


    事實上,在這個不大的小城市裏,跟他類似的狀況,還有一個。


    同樣丟了身上的槍枝,以及行動資金,在『案發』現場留下了一枚形狀讓人看了就想笑的瓶子。


    但這兩次襲擊,發生的都很突然,周圍的人雖然不少,可真正看到什麽人動手的幾乎沒有。


    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兩個長發美女。


    兩人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人搶了身上的裝備,隨後就被當地警方所控製了。


    範天雷這邊,自然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問題所在。


    下意識看向溫涵所在的位置,幾次開口想問問,最後卻想到之前被溫涵懟的毫無還口之力,一種氣悶的感覺,壓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難受至極。


    倒是陳善明比較了解範天雷,而且他跟溫涵之間也沒有什麽矛盾,小心翼翼的蹭到溫涵身邊,笑嘻嘻的將一瓶可樂擺在溫涵的麵前,目的不言而喻。


    「說吧,想問什麽,我不針對狼牙,就是看不上某些人,自以為是。」


    溫涵拿起桌上的可樂,狠狠在嘴裏灌了一口,眼神不善的白了某人一眼。


    結果,範天雷隻是冷哼了一聲,連頭都懶得轉過來。


    「其實我也覺得,五號在這件事上有些殘忍了,但革命前輩們的優良傳承,咱們總要有人傳下去,其實這小子挺不錯的,至少現在看起來,他是個好兵。」


    陳善明真不愧是範天雷的得意門生,即便是他也有些看不慣這一次的安排,卻不會拆了師父的台。


    既表明了態度,也擺明了立場,溫涵要是再較真兒,他就隻能走人了。


    溫涵微笑著點點頭,放下了手上的可樂瓶子。


    靠在椅子上,微眯著雙眼看向身邊的陳善明,良久之後才開口:「我們的前輩,浴血奮戰一輩子,優良傳統當然應該傳承下來,但他們奮戰了一輩子,可不是為了將擔子壓在後輩肩膀上的。」


    「而是為了讓後人,有一個選擇的機會,那份傳承從來不會斷絕,優秀土兵不是從軍人家庭裏選出來的,那些家庭當中長大的孩子,更加需要一個選擇的機會。」


    「施加自已你的想法,影響他人的選擇,在我看來隻有變態才會做這種事情。」


    此話一出,陳善明就感覺要壞事。


    果不其然,範天雷憤怒的一腳踹在一個金屬櫃子上,轉過身怒視溫涵。


    好像溫涵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大跨步衝到溫涵麵前,幹枯的老臉上充斥著怒容,虛空中的手指,氣的都在顫抖。


    可沒等他說話,溫涵冰冷的眼神,就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


    「幹嘛?說錯你了?」


    「你可以反駁,也可以動手,隻要你打得過,我給你道歉。」


    溫涵這話看似在挑釁,實則也確實在挑釁。


    範天雷的心裏有疙瘩,何衛東的事情,他老婆兒子的事情,每一件事,都是壓在他心底的一個定時炸彈。


    觸發這個炸彈的點,必然就是那個男人無疑。


    蠍子雖然已經死了,但心底的『炸彈』依舊還在,隻是什麽時候會爆炸成了一個未知數。


    溫涵希望他心底的『炸彈』,能夠在無損失的情況下爆發出來,而不是在未知的什麽時候,再爆發出來。


    任何一個軍人都知道,不要跟一個心存死誌的戰友一起執行任務,因為他的不穩定,隨時有可能拖死所有人。


    可惜,溫涵的一再挑釁,卻並沒有讓範天雷暴怒起來。


    好像範天雷這種,兄弟死了、腿也斷了、兒子死了、前妻恨他的狀態,一個人活成了一戶口本,一人陣亡全家團滅的狀態,實在太危險了。


    看著範天雷一路橫衝直撞往外走,一路所過,看到什麽摔什麽的樣子,溫涵也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你是故意在激他?」


    範天雷走遠了,陳善明這個聰明蛋也反應過來了。


    溫涵不是個難相處的人,之前好像也沒見過他這麽刻薄,今天確實有些反常。


    「他的毛病,你們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他這種人,就需要有個念想,支撐他活下去,別讓他太滿意,不然真的滿意了,也無欲無求了,一個戰土渴求的就是最後死在戰場上的歸宿了。」


    溫涵今天要是不說,陳善明還真沒往這個方向去想。


    其實也是,他整天跟著範天雷左右,確實不太容易感覺到變化。


    反倒是溫涵,在見到範天雷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這老傢夥,跟上一次見麵的時候,相差甚遠。


    第一次見到範天雷,那時候的他,像極了一根箭矢,寒光凜冽,處處透著尖銳,鋒芒畢樓。


    可再次見到他,此時的範天雷,就好像一根生了鏽的箭頭,沒有了鋒銳,隻剩下斑駁的暮氣,沒有了拚盡全力的方向,也沒有了背後的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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